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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22

    「chapter22」

    岑桑难得露出心虚神色,她往后缩了缩脑袋,抬眼看傅戌时,小声开口道:

    “傅戌时,我受伤了,你不能骂我。”

    傅戌时明显差点气笑了。

    沉沉眸色投向岑桑,傅戌时眉眼犀利如刀,唇角抿起一个不爽的弧度。

    “不骂你,那我是不是还得夸你坚强独立啊岑桑,我没看到你就打算这样过一晚上?”

    “我准备去一楼拿医药箱。”岑桑指了指楼梯的方向。

    “你就打算踩着玻璃碎片下楼?”傅戌时拧眉。

    岑桑讷讷应了声。

    阳台冷风穿过卧室,岑桑丝绸睡裙收束纤细腰线,她小小打了个哆嗦。

    “倒还知道冷。”傅戌时大步走过去合上卧室门,冷风被阻隔在门后,他眼尾微垂,目光直直盯着岑桑,凌厉与关切的神色交杂在里面。

    他的目光太灼热,岑桑敛下眼睫避开视线。她攥了攥指关节,不是很习惯地开口:“那,拜托你去帮我拿医药箱?在一楼我工作室里,应该放在我柜子,啊不是,应该在抽屉……啊!”

    话没说完,身体重心突然上移并依托在傅戌时怀里,岑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傅戌时将她打横抱起,他有力的臂膀扣着自己肩膀和腿关节。

    接触的地方灼热到发烫,比脚尖碎玻璃的疼痛还让她心慌。

    她手里还举着应急夜灯,正正好让傅戌时披上一层亮光,只是光也照不分明他眼底的复杂神色。

    岑桑能看清傅戌时半敛的眼睫与挺拔鼻梁,清俊疏离的脸和她的距离伸手就能触碰到。

    距离太近了,呼吸都有些不受控。

    岑桑眼睫颤动,“你干什么?”

    “你带我去找医药箱。”傅戌时淡声回复,公主抱着岑桑往楼梯的方向走。

    “你就这样抱着我下楼?我不能在二楼等你吗?”

    傅戌时垂眼看她,“太黑了,我找不到。”

    岑桑伸手提了提手里的夜灯,歪了歪脑袋看他,“不是有这个?”

    “拿走你就该害怕了。”

    傅戌时这时的态度很坚决与不容置喙,仿佛岑桑是他生意场上必须拿下的一道难题。

    岑桑“啊”了声,正想说她不会,余光却看到近在咫尺的楼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和高度下楼梯,还是在这样黑漆漆、需要依赖他人的方式——岑桑有些害怕地搂上傅戌时脖子,纤细臂弯绕着他。

    嘴上还要做出凶恶语气,“傅戌时,你要是这样把我摔了,你就完蛋了!”

    “嗯。”

    傅戌时淡淡点头,“所以你搂紧些。”

    身体受制于人,岑桑只能乖乖听话,她胳膊举着夜灯尽可能朝前伸,仔细确保傅戌时能看清每一层台阶。

    他们便以这样一种相互依赖的姿势下楼。

    岑桑的脑袋倚在傅戌时胸膛,“咚咚咚”的心跳声传至耳骨,岑桑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傅戌时的。

    心跳声大得有些扰人,岑桑往前挪了挪身子后又缩回傅戌时胸膛。

    傅戌时不说话,岑桑也不说话,外面还在打雷下雨,唯有这样的心跳节奏能盖过让岑桑心悸的雷声。

    最后一级台阶。

    稳稳落地。

    岑桑松下一口气,抬眸去看傅戌时,正正好对上傅戌时低垂眉眼。他的眼神依旧灼热,岑桑这时倒有些痛恨夜灯太亮,不然她可以装聋作哑避开傅戌时这样锃亮的眼神。

    生气的傅戌时太不像傅戌时,如果白天有人告诉岑桑,傅戌时会像这样公主抱着岑桑下楼梯,岑桑会觉得那个人疯了。

    然而现在这一幕切切实实地发生,以不算太好的理由。

    岑桑抿了抿唇,舌尖发烫有问题想问傅戌时,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想要问些什么。

    于是只唤出一个名字符号,“傅戌时。”

    傅戌时垂眼看她,看清岑桑无措与慌乱的神色,然后这位无措与慌乱的始作俑者笑了声,笑的意味不明了。

    他说:“你看,像刚才那样相信我,并不会让你摔跤。”

    舌尖发烫的问题被塞回去了。

    可是心尖有什么东西灼烧个没完没了。

    岑桑想,一定是因为滨泉这倒霉天气,让一切都失控了。

    -

    在岑桑的指挥与回忆下,傅戌时顺利找到医药箱。

    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尽管还是不愿意多跟岑桑讲话——但将岑桑放在沙发上的动作轻轻柔柔。

    “你稍等下。”他跟岑桑这么说,一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虽然对面骂骂咧咧的,带着意味不明的低喘,“傅戌时!你他妈最好是有事!”

    听起来似乎搅了对面好事。

    对面又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弈棋你好好说话呀。”

    然后男声才跟着缓下来,冷哼了一声,问:“所以什么事,大晚上打电话过来?”

    夜灯搁在茶几上,照亮客厅一隅,岑桑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白皙细嫩的脚扎进不少玻璃碎片,碎片在灯下折射光彩,让血迹更明晰。

    傅戌时眸色沉沉,道:“女朋友脚扎进玻璃碎片了,怕处理不好,打电话问问你。”

    对面的人这下明显兴奋和八卦些许,“原来真有女朋友啊,你在朋友圈一直不放照片,我以为你又装装样子唬人呢。”

    “又”?

    为什么说又?

    岑桑闻言微怔,左手扣上自己指关节,脑袋糊里糊涂地想,睫毛如蝴蝶羽翼微颤。

    傅戌时没接许弈棋的话茬,语气淡淡的,“所以应该怎么处理,我看了看扎得不深,但碎片很多。”

    “你打个视频过来我看看?”

    傅戌时伸手把岑桑裹着的毯子往上拢了拢,一边道:“你穿衣服了吧?”

    “神经,拜你所赐,穿上了。”

    傅戌时于是拨了视频过去,在许弈棋的指导下仔细处理好岑桑的伤口。

    “这样先简单处理一下,明天最好带到医院去打个破伤风。”许弈棋说。

    傅戌时点点头,“谢谢了,下次请你和许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