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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色胶带与他


    我深深抽了口凉气。

    屏幕上有个女的,穿白色衬衫,长发,波浪,表情十分冷漠,与我猝不及防地对视。

    这居然是我。

    “……”

    殷维猛地合上电脑,这力道差点把我震下沙发。

    之后一段时间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十分尴尬。

    大概半个小时后,红点又开始移动,大概已经凑齐六万现金,准备回来交差。

    “现在怎么做?”我抬头望着他。

    他最后撕下一段胶带,捆住我的手腕,叮嘱道,

    “如果他问你发生了什么,就说,你买完饮料,准备再去温泉山上走走,路上被人打晕了。”

    “如果他问你我对你做了什么,就说,你被我捆起来,丢到温泉里,其他事情没做。”

    “如果他问你我长什么样子,你就说,没看见,眼睛蒙住了。”

    话音未落,眼睛被黑色胶带轻轻蒙住,他伸手撩了撩头发,黏合起来。

    “弄到头发了么。”

    “没。”

    眼前漆黑一片,我只能听见他声音响在身侧上空,

    “去浴室。”

    “什么?”

    殷维伸手抱起我。

    “做戏做全套,从温泉里捞出来的,身上不沾点水哪里像样。”

    他把我抱上马桶盖坐好,取下花洒,打开阀门,先试试水温,然后淋在我身上。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身上温热的水流流淌过。他也不说话,氛围让人不适。我想着找点话题,

    “哎。”

    他嗯了一声。

    “你刚刚那个桌面壁纸,”

    话音未落,他猝不及防咳了两下,我追问,

    “不会是我吧。”

    沉默几秒,没有回应,我只好继续问,

    “什么时候拍的,我失忆前么,那时侯我……”

    身上的水流忽然变了方向,嘴里问着问着就进了水。

    “喂你干什么!”

    我一边咳嗽一边骂他,他关掉花洒,拿出一块毛巾擦拭我的嘴巴鼻子。

    他默不作声,擦完了就把我抱出浴室,放回沙发上坐好,紧接着,我听见撕胶带的声音。

    “那还剩嘴巴了。”

    他最后扯下一段胶带,断裂的声音就清晰响在耳边。

    紧接着,嘴巴被温热的胶带接触。

    ?

    我愣了愣,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躲什么?”

    ?

    所以是我想多了么。我难为情地凑回来,脑子一团乱麻。

    嘴巴被缠了一圈后,现在除了触觉听觉什么都没有。

    他用手指扶住我的脑袋,“别怕,有事我在隔壁呢。”

    “嗯。”我用力回应了一声。

    殷维托住我的膝盖弯,轻轻抱起来。

    “走吧。”

    他一步步走着,我一步步听。毫无征兆地,眼前浮现三个月前那场火灾。

    “唔、唔唔。”

    我很想问一问那人究竟是不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这样凑巧的人。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声音落在我身上。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没什么好问的,心里答案已经确定了。

    到了原先的房间,他把我放在卧室床上。

    “我走了,”

    我听见声音响在几米之外的地方。

    “记得我刚刚说什么吗?要不要我再讲一遍?”

    我摇摇头。

    “那好,”我听见他笑了笑,“我走了。”

    之后是一阵沉默,直到二十分钟后,外面廊道里响起电梯的铃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

    “万琳,万琳你还好吗,万琳……”

    孙书源跑到我身边,猛地抱紧,

    “你还好吗!你现在怎么样?那个人、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呜咽了几声,他后知后觉撕掉我脸上的胶带,我一头栽在他怀里,拿出酝酿很久的情绪,开始哭戏。

    之后的一切按照殷维嘱咐的那样,一边扮演害怕,一边回答孙书源问我的那些话。

    不出所料,孙书源果然没有报警。

    “老公,我们报警吧,我们现在就报警!”我抓住他的胳膊,哽咽地哭,“我们、我们现在就去公安局……”

    孙书源没有答应,只是紧紧抱住我。

    第二天,我们照常回了家,没有去其他地方。

    我旁敲侧击地问他,绑匪究竟是什么人,他似乎心里有答案一样,眼神满是惶恐和焦虑,动作上,却默不作声,只是摇了摇头。

    “老公,你真的取了六万块现金?”我尝试问出他去我公司的原因。

    “嗯。”他说,“跑了三个取款机。”

    “……”

    我找不到其他能问的破绽,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