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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看到小太子的时候,沈哲无疑是很惊喜的。

    距离上次见到小太子已经过了许久,虽然中途有过几次想到小太子想去见他,但想到自己为了出京拒不教课,最后还是尴尬地选择不去主动见他。

    如今小太子主动来找他,见到这小孩短短几月便窜了点个子,他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一样,甚是欣慰。

    一番寒暄过后,太子终于对沈哲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老师,学生觉得自己可能不是父皇亲生的孩子。”

    啊,只是因为这个事啊,沈哲舒了口气。

    距离还完积分贷款、皇上给他上调职位已经过了半月,虽然很舍不得与小胖的分离,但他还是被调到了一个超大的书房,直接处理工部和礼部的大部分事务,在一些事情的解决方案上,他甚至有优于皇上的权力。

    每天处理多种繁琐的事件,一边想着百姓能否支持,一边想着皇上能否同意,还得时时刻刻防着贪官从中作梗。比起之前只是分类奏折的工作,权力更大,责任更大,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得精心考量。

    当太子说出“怀疑自己可能不是父皇亲生的孩子”时,沈哲认定这只不过是孩童心理问题当中的自我否定,说这句话一定是觉得自己的被关注度不够,从父亲那里得到的爱不够。

    可怜皇家太子皆苦命,皇帝自己在做太子时就受尽苦楚,没想到如今他身为人父,一样疏忽了对孩子的关爱和教育。

    沈哲安慰太子说:“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困惑呢?臣以为,皇上工作繁多,虽缺少了陪伴太子的时间,但皇上对太子你的关爱程度却不会因此减少。”

    太子闻言却直摇头,皱起眉头,圆圆的小脸蛋上满是纠结的愁容。

    他答道:“先生,不是这样的。学生说这句话,并非是表达父皇对自己关爱少的意思。学生是觉得、觉得、觉得,”

    太子连道三声“觉得”,像个小结巴一样支支吾吾了半天,憋红了脸,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接着说下去。

    “学生觉得自己的母后与外人有染。”

    听到这个话,不同于平时吃瓜的欢喜,沈哲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只想把时光倒流回去,在小太子来找自己之前就先行溜走。

    根据他对这小太子的了解,他还算得上是一个相对成熟稳重的孩子。如此大而乱的事情,他若是没有实证,是不会与外人胡说的。

    也就是说,这个“皇后与外人有染”基本上就是一个已经被实锤的皇室丑闻。

    自父母去世,沈哲被现代社会疯狂锤炼以后,他向来遵守一个与自己的约定:“少管闲事,特别是认识的人的闲事。”

    可如今,太子遇见自己母亲婚内出轨,找谁商量不好,偏偏来找自己,这种形势之下,他若管,便是将自己卷入其中;若是不管,事后必会作为知情者被清算。

    沈哲的脑袋里忽然又出现了当时出现在皇后宫中的那块玉佩,他的心中又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的大脑在催促他速速远离此地,不要接着向下探寻,但他走不了,他总不能放着年幼的太子自己面对这个问题吧?

    开了第一句口,太子后面的话便也如泉水一般慢慢涌出:昨日,他下了早课以后想起自己许久未见母妃,便决定提上一些小点心前去拜访。走到母妃宫内,旁人见是太子,便也没有去通报,只是告诉他,今日皇后身体不适正在卧房休息,要小太子不要过多打扰。

    小太子一路顺利地来到母妃的卧房,却听见里面传来母妃和一个男人的谈话声。

    “起先听到那声,学生还以为是宫中的小太监,但哪里有和太监单独在卧房谈话,紧闭房门,还得找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适的呢?”

    “更何况那男人的声音浑厚,中气十足,与宫中太监嗓音差别甚多。”

    小太子提起那个男人,尽是一副愤慨的神色,其仇视之情昭然可见。他继续说道:“我本想转身就走,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下人们都看见过我,母妃却没有。母妃若知道我来找过她却未见她,必然就知晓我撞见了她与那男人说话。”

    “所以我心生一计,走到较远的地方,伪装成刚来的样子,边喊母妃的名字边往她的卧房跑。”

    “这样提前为他们打了警报,若是进门后还是能看见那个男人,那就说明他和我母后清清白白,是我多想了。但若是开门后他不见了……”

    说到这里,小太子抓住沈哲的衣袖,将其紧紧纂在手里。

    “果不其然,学生强装笑颜打开母后卧房大门的时候,只有母后一人端坐在床榻,衣冠整洁,面上也未显出半分慌张。仿佛、仿佛学生先前听到的那些声音不过是自己的臆想。”

    泪水在太子通红的眼眶里积攒,然后缓缓地凝聚、滴落。

    “学生不敢在母后卧房中多呆,生怕自己露陷,寒暄过后随便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