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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荷花池外站了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片成乌云聚拢之势,今夜参加宴席的人几乎全都闻讯赶来了。

    有贵女从后面挤了上来,问道:“发生了何事?怎么有人落水了?”

    原本就站在前面的人解释道:“不知道,我只看见安阳郡主跟谢侯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他们二人竟是那种关系,也难怪谢翎谁都看不上。”

    “他们在宫中幽会,把礼义廉耻当做什么了。”

    “闭嘴吧,没看到长公主在前面吗?”

    湖边围观众人七嘴八舌,忌讳着长公主在现场,因此都只敢小声议论,不敢高声论断。

    他们手里举着灯笼,过于明亮的烛光将崔荷刺得睁不开眼。

    谢翎伸手去拉崔荷搂抱在他腰间的手,低声喝道:“松开!”

    崔荷被他用力地握住手腕扯开了,她抬头幽怨地看他,就见谢翎怒气冲冲,不仅皱眉瞪她,还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警告她:“一会你给我闭嘴,我来解释。”

    说完他撩起衣袍转身跪在地上解释道:“长公主息怒,微臣听闻湖边有人在争执,于是赶来查看究竟,结果看到有人欲对郡主不轨,臣便出手相救,至于为何会搂抱,完全是一场误会,还望长公主明察。”

    长公主听了他的解释,并未作出反应,只是看向站在谢翎身后的崔荷:“安阳,你作何解释?”

    崔荷绕过谢翎来到他身侧,整理了一下外袍,施施然地跪在长公主面前,谢翎的斗篷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形,只能看到她整个人被掩盖在一身男子的玄色斗篷里,颈间的白色毛领衬得她肌肤胜雪,一派楚楚可怜。

    崔荷不动声色的摸到了手臂上的暗镖,轻轻拨动暗镖的棱角,一阵刺痛感袭来,即便不用催动情绪也能轻易落下泪来,真是要了命的疼!

    顷刻间,崔荷便已泪如雨下,如泣如诉道:“娘,请你为我做主,谢侯爷说得不错,是有人想轻薄我,因为我不肯就范,他竟动了杀人的心思,若不是谢侯爷及时赶到,娘你就看不到安阳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藐视宫规教条,那人是谁,还不赶紧捞上来。”长公主拂袖怒斥,背着手,沉着脸,鬓云间步摇乱颤,发出珠玉碰撞的细碎响声。

    向来稳重端庄,从不轻易泄露情绪的长公主此刻已是勃然大怒。

    底下众人皆是噤若寒蝉,眼睛看向黑黢黢的湖边,只等看是哪个大胆狂徒,敢不要命地在后宫轻薄安阳郡主。

    站在一旁看戏的昌邑侯也想看看崔荷与谢翎到底能如何翻身,即使运气好被赐了婚,也躲不过名声臭了的下场。

    长公主维持了那么多年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贤淑名声,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撕得干净,连自家女儿都管教不好,还妄想于朝前立威,想要牝鸡司晨,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昌邑侯与身侧的人交谈起来:“如今就算拉个人出来顶罪也于事无补,她与忠勇侯搂抱一处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说是不是?”

    “是,侯爷您说得对。”

    昌邑侯得意地摸了摸胡须,身侧有动静传来,他一侧头,便看到他的儿子关荣膺脸色十分难看,他瞥了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脸色这般难堪,发生什么事了。”

    关荣膺凑到他耳边说:“父亲,衢宁不见了。”

    昌邑侯的唇角笑意一顿,脸上顷刻间阴沉了下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他顾忌着周围都是外人,没把话全都说出来。

    此刻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昌邑侯眼睛紧紧盯着湖面,看见侍卫把人拖到岸边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关衢宁在冰冷刺骨的池水中挣扎了许久,荷花池虽不深,但是池里铺满淤泥,他费尽力气挣扎却越陷越深。

    眼看着就要咽气了,终于有人捞了他一把将他拖到了岸边。

    关衢宁狼狈不堪地吐出了一口脏污的池水,趴在地上精疲力竭,侍卫将他强行拖到了光亮之处,有人拍打他的脸,有人喊他名字。

    “衢宁!我的乖孙啊!你快醒醒!”

    “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谁害你落了水!”

    关衢宁艰难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他的祖父,他抖着唇喊道:“祖父。”

    关衢宁的父母祖父都围在了他身边,昌邑侯跪在长公主面前,高声呼喊道:“老臣还请长公主殿下明察秋毫,还我孙儿一个清白!我孙儿定是看见了有人在宫中私会,前去阻挠,结果却被推到池中,意欲杀人灭口,还请长公主明鉴!”

    崔荷:“!”还挺能掰扯。

    谢翎:“?”长见识了,鹦鹉都没他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