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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器现世

    再次见到赵总管,他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好。

  但一跟他亮起那块玉珏时,态度马上180度转变,恭恭敬敬地将我们迎进别苑,并且还听从我们的吩咐安排好了一切仪式所需要的东西。

  我和云晟师兄站在湖岸上,看到湖上凉亭里的心形蜡烛全都点亮起来后,心情也忍不住跟着紧张激动起来。

  尤其当那个白衣少年,领着那位娴静婉约的柳夫人,缓缓地从游廊走进凉亭,脸上那惊喜交加的幸福表情实在是动人心魄。

  此时,悠扬清亮的笛声响起,更是平添了浪漫的意境。只是,为什么这首曲子会有点熟悉?

  我疑惑地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的甲板上,站着一位青衣飘飘、手执玉笛的男子,可不就是那个被禁足的七皇子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而且,这首《无羁》的曲子,他什么时候会吹了?

  还没想出所以然来,“砰!砰!砰!”的几声巨响突然响起,我措不及防被吓得赶紧捂住耳朵。另一个岸边鸣放的烟花,正陆续地窜上夜空,炸开一朵朵绚丽缤纷,闪耀在夜幕下观望的所有人的眼睛里。

  虽然这是我安排下的桥段,可我也忍不住被这耀眼夺目的烟花给吸引住了。距离上一次观看烟花,可是和豆豆在一起春节围炉的时候。

  烟花散尽,美梦只能停留在回忆里了。

  “师妹?你……可还好?”

  听到云晟师兄关切的询问,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洒衣襟了。我胡乱地把眼泪擦掉,而后不在意地笑笑说:“瞧我,都被他们感动哭了。”

  凉亭里那对幸福相拥的画面太美,我们都看得有些尴尬。不过,我后来总算发觉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没见到药神医呢?怎么那个白衣少年成了男主角了!

  我瞪大了两只眼睛,怎么瞧也还是只有那个少年和美妇而已。难道我们被蒙骗了?

  “叶红绪,非礼勿视,你可知否?”

  一个略带戏谑的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家伙啥时候跑到岸上的?看他面色略显苍白,分明还未痊愈。他不好好在皇宫里禁足,又瞎跑出来晃荡干嘛!

  “见过七皇子!”云晟师兄作揖行礼道。

  “在宫外无需多礼。”

  七皇子跟云晟师兄客气完,一边转头就开始嫌弃我:“叶红绪,我可救了你三回,你怎的每回相见都如此不待见你的救命恩人呢!”

  “……”唉,所以说不能欠人情,更不能欠人命,分分钟就要被催债。我别扭地给他道了个福。

  “上次多谢七皇子出手相救,在下甚为感激!”云晟师兄诚谢道。

  “不必客气,除魔卫道乃正道中人分内之事。”瞧他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

  “叶红绪,当真是你为药兄出此主意?”七皇子随手指了下凉亭那边。

  这时,我才又想起刚才被他打断的事情,连忙问道:“你与药神医相识?那你有见到那药神医么?”

  七皇子一副看傻子一样地瞟了我一下,说道:“他便在那凉亭里。”

  “可是凉亭里只有那个少年……”说到这里,我猛然反应过来,“难道他就是药神医?可药神医不是个老头子么?”

  “何人说药兄是老……老人家?他虽已过而立,却天生童颜。”

  我和云晟师兄都惊呆了。原来,那个少年就是药神医啊?那他还称自己是老头!哼,果真是个怪神医!

  不过,无论怎样,他这回如愿抱得美人归,应该会兑现诺言吧。还好,那药神医虽然脾气怪,但却是个守约的人。在他听完我所述的事情后,便马上答应明日即刻跟我们回城。

  而当晚,无例外地就在七皇子的别苑住下了。

  躺在原来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却迟迟睡不着。尤其耳边又传来吹奏《无羁》的笛声。

  “红绪,你心神不宁。”在我第N次翻身后,小抚如是说道。

  “吵死了!”我烦躁地坐起来怨道,“把我爱豆最好听的歌都吹跑调了还在吹!”

  “你可去为他指点一二。”

  “才不要!”那样不就告诉他,那首歌是我唱的吗?我可不想戳破他的美梦。

  唉,不过我自己晚上就没有美梦了。最后我拿被子掩盖住头,才总算可以勉强入睡。

  一夜噩梦连连。

  ※※※※※※※※

  隔日,当我盯着两个熊猫眼回城的时候,子衿师姐颇为心疼地怜惜道:“可辛苦你跑这趟了。”

  “唉……”

  简直一言难尽啊,我感觉到现在耳边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笛声。

  “你放心,药神医已经在为你大哥医治。他医术高明,定能无事的。”子衿师姐柔声安慰道,她还以为我是在担心叶青岫。

  实际上那个药神医除了行事古怪一些,倒是颇有医者仁心的;难得的是不在乎世俗眼光,对叶青岫这样特殊的病人,也能一视同仁。当然,我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现在美人在怀、春风得意,所以特别好说话。

  有了药神医坐镇,柳夫人也在一旁帮忙,叶青岫这边生产倒也顺利,最后平平安安地诞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公子,取名“铭恩”。

  至于叶家那边,云晟师兄过去转告他们,叶青岫邪祟一时无法驱除,需要被长期关押在后山结界里。他们伤心了一阵,然后表达了下感激之情,再叮嘱我要多善待和照顾一些叶青岫,不久就举家回乡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叶青岫,他黯然神伤了半天,后又宽慰地对我笑道:“如此安排已是最好。多谢你,红绪!你的恩情于我们而言如同再造,定会毕生铭记于心!”

  “大哥,额,大姐,”我不习惯地改口道,“叶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想,帮你算是我的一个回报吧。你不必太在意!”

  “红绪,你与幼时虽多有不同,却一如既往的善良!”

  “是么?”我怕他开始回忆从前往事,就嘱咐了他好好坐月子,完后就赶紧开溜了。

  一个多月后,叶青岫还是决定带着小铭恩去找孩子的父亲去了。不知道,他的那位良人见到他们“母子”的时候,能不能接受得了,希望他能够善待他们吧。

  忙过叶青岫的事情,云晟师兄已经在瀚澜阁开始了新的进修生涯,而我则破例被留在瀚澜阁旁听。

  至于邱芷言和静绮师姐,她们已经回泞州。子衿师姐因为与尹少主两情相悦,所以与道虞院长和院长夫人都暂时留在了帝都,似乎两家有意结亲,正在商谈准备事宜。

  进了瀚澜阁,就不是单纯的学子了,已经算道魂门的弟子。进修形式也和学院的上课形式不同,并没有设立学堂。每个弟子都是根据自己的兴趣或者特长,自己去瀚澜阁的藏书阁里观阅书籍,自己研习。

  我这个旁听生呢,不算真正的弟子,因为我还未被哪一位长者收徒,我只能自己选择向哪一位师兄或者长者请教学习。等到有所成就时,才会被正式收徒。

  我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跟随云晟师兄一道修习,毕竟他对我也算比较知根知底。而且,最近道魂门其实并不安宁。

  自上次经历了灵域门闯入迷雾林、弟子死伤或叛逃、血阵再现等一系列事件后,道霁掌门和诸位道魂门弟子已经为此忙得焦头烂额了。

  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从云晟师兄那边打探了些内部消息。听说是道霁掌门与灵域门交涉未果,联合了其他门派,一起抵制灵域门。只是灵域门一向不与外界联系,所以人家照常躲在自家地界不予理会。

  让道霁掌门和诸位长者最为焦虑和担忧的,还是关于那个血阵。因为就连道霁掌门也对那个地宫和血阵一无所知,花了大把时间到藏书阁翻阅所有古籍,才从里面得到了一些相关的只言片语。

  只是那些更为机密的事情,除了道霁掌门和几位长者清楚而已,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边坐在藏书阁里抄习云晟师兄交代的符文,一边暗自和小抚聊道:“你说,秋若双和那个小鬼口口声声要复活那个主人,他到底是什么厉害的魔头?”

  “此事我亦未可知。”小抚喟叹一声。

  “会不会是与炽魔有关呀?”我猜测道。

  “上一世,炽魔现身于三年之后。他如何出现,却无人知晓。”

  “那个炽魔会不会是远古就存在了?小抚,你难道对他没半点印象么?”我又问。

  “远古之时,我尚未开蒙。”

  好吧,那就是说,上一世叶红绪和那个炽魔斗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细。

  “有一事先与你言明,今后炽魔现世,与你师姐亓子衿有所纠葛。”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我着急地叫道。

  “时机未到。”

  “到了可能就来不及了!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清楚!”

  在我的催促下,小抚才对炽魔与子衿师姐的关联娓娓道来。

  在上一世里,炽魔出现后,曾经要在子衿师姐和尹少主的成亲仪式上虏走她,后来被叶红绪和云晟师兄等人阻止了。此后炽魔一直纠缠不休,为此仙山门也遭遇了巨大的劫难。后尹少主不幸罹难,子衿师姐痛不欲生,紧跟着就自杀殉情了。叶红绪为了保护她的尸身和魂魄不被炽魔夺走,,只好一直将她冰封在仙山门的万年寒冰形成的琉晶洞里。至此,炽魔更加癫狂地杀戮,再无人可抵挡……

  听完后,我又惊又怒。虽然这是上一世的事情,但是即使到这一世,也一样很难破解这种三角爱情!别说重来一世,几世也没用啊。

  何况,现在子衿师姐和尹少主已经步入上一世的轨道。如今,要如何逆转呢?让子衿师姐选择炽魔?任谁都不愿意好吧!

  看来,这一世的补救机会只有三次。要么保护好子衿师姐和尹少主,要么阻止炽魔与子衿师姐相遇,要么在炽魔一出现时就灭了他!

  嗯,下定决心后,我更加努力地研习符文。就是……就是这现实永远没有梦想美好啊!!!※※※※※※※※※※※※

  在我埋头苦修符文和摄魂术时,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即将来临。

  原以为道魂门正在为之前的事情忙得自顾不暇,应该也不会有心思过节。没想到,一道圣旨下来了。

  皇帝大大邀请了道霁掌门和道虞院长一家家眷入宫赴宴赏月;同时,恩准丰褚轩和瞿云晟两位瀚澜阁新晋弟子一同随行。

  这也就罢了,为何还有另一道太后的懿旨,点名要我也一起进宫?

  最后那道懿旨,比圣旨更加让大家慌乱。道虞院长慌的是,担心我因为上一次与七皇子一起闯血阵的事情被太后问责。而院长夫人和子衿师姐乱的是,怕一时要为我赶制入宫礼服来不及。

  慌乱过后,皇宫的中秋家宴如期而至。

  由院长夫人悉心装扮后,我站在铜镜前都呆愣住了。我平时都是穿道魂门学子碧青色道服,头发也都是简单麻利的丸子头。就是在现实世界里,穿的汉服多是简易版的,头发也是简单梳个公主头而已。

  而今日第一次穿这么精致明艳的纱裙,梳这么娇美的垂发分肖髻,我都快认不出自己来了。

  “嗯,稍作打扮一下,也算颇具姿色。”院长夫人在一旁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