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的话对齐语彤来说可谓是惊喜。

  她喜爱阅览游记，市面上可寻得到的游记都被她唤人买来，府里现有的都是已经翻阅过的，平常空余时间她只能再重新翻阅一遍，时间一久，就算不是倒背如流也是熟记于心。

  所以现在听说有外边寻不到的游记，让她真是又惊又喜。

  “当真。”话既出口，李言也不好反悔。他院里的书，全是宫中藏品，自然是有别于外边的。

  看他面容似有难色，齐语彤了然地“唔”了一声，没有继续提游记的事。

  她是喜欢游记不假，却也没有到一定要借阅的地步，看对方的模样，家中所藏之书定然珍贵，她何必勉强？

  “齐姑娘……”李言也大概知道自己刚才的为难让对方看到，不禁点有讪讪的。

  “李公子不必在意。”齐语彤倒也没多失望。“家中藏书本就珍贵，岂可轻易外借？”

  这话让李言有些惊讶。

  刚才对方所言喜欢游记的神情做不得假，听到自己的话时眼中的惊喜亦是真实的，只是突然就这般没有下文，他是有点好奇了。

  这般年纪的小姑娘不都是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吗？比如他的胞妹昭阳，三十六计各种痴缠，得手才肯罢休。

  “李某狭隘了。”李言真诚地朝她致歉，是他以偏概全。

  “李公子客气。”

  李言伸手摸摸自己的鼻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的小姑娘也继续低着翻阅手中的书，他倒也不好去打扰。

  两人就这样在亭中安坐了大半个时辰。

  从书中抬起头，看看天色也差不多该回去，齐语彤起身向对方告辞。

  “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李公子请自便。”

  李言站起身，笑言道：“齐姑娘慢走。”

  齐语彤朝他颔首，抚平衣裙上的褶皱后，姿态优然地慢慢离去。

  待看不到她的身影，李言才又坐下来，将手中书籍放在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小扣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从刚才他的奴仆眼珠子就不停转动，要说没打什么主题，他这个做主子的可不信。

  “太……少爷，小的哪敢打什么主意呀。”小扣子上前谄媚地回道。

  “嗯？”李言压低声音。

  “小的……真没打什么主意呀。”小扣子觉得自己挺冤的，他不就是眼珠子多动几圈，太子爷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李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小扣子，把他看得冷汗都快要流下来。

  “少爷，小的真没打什么主意。”小扣子再次申辩。“小的只是觉得，主子对齐姑娘好似大不同，所以才……。”

  “哦？有何不同？”李言好奇地追问他。

  小扣子苦着脸，都想扇自个巴掌了，没事眼珠乱动什么呀，现在还说这样的话，嫌小命太长呀？

  “小扣子。”李言低喝道。

  “奴才在。”小扣子立马恭敬无比地答应。

  “说说。”李言手指在桌上轻点，他倒想听听自己对别人如何不同。

  “回主子话，自打皇上有意让您娶妻以来，您对各家姑娘都是能避则避的。”小扣子不敢将话说得太明白。

  李言微愣，这倒是事实。

  自从知道父皇有意给他指婚之后，他在宫宴或母后宫中都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惹得母后整日看到他又怒又愁。

  “主子今日对齐姑娘，好似与往常不太一般。”小扣子斟酌着自己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