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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逝者与真相


    四周的氛围愈发紧张,又一名警察悄悄走了进来,他没有走到目暮警官身边,反而是走到工藤优作身旁,递给他一样东西,然后低声说了什么,倾听的工藤优作眉头舒展,他想,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上杉唯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不是说他心肠有多好,他只是觉得一个简简单单的案子,在这些警察手里变得这么复杂起来,霓虹警察的未来真的还有救吗?

    唯君默默在心里说。

    “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快点结束吧,明明凶手已经这么明显了。”

    工藤优作和上杉唯同时开口说道。

    他们对视一眼,唯君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工藤优作说话。

    工藤优作礼貌点头致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静的开口,“三木先生,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你这家伙乱说些什么呢!”三木四郎大声吼着。

    “不正是你亲手杀了仓木女士吗。”

    突然被指认是凶手的三木四郎表情一滞,接着更加大声地说起来,手上还不停地挥舞着,“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杀死我的女朋友!”

    唯君带着黑泽阵默默退后了几步,口水喷出来了,他嫌弃的想着。

    工藤优作并未受他的影响,依然是沉着冷静,他举起右手上的透明袋,“这就是证据,那盒有毒的软糖并不是真正的杀人凶器,这个打碎的玻璃碎片才是。”

    他注视着面前这个仍然不知悔改的凶手,“让我来推测一下,你先是递给了仓木女士这盒带着氰//化//物的软糖,她却以自己已经买了的理由拒绝了你。你不甘心,于是趁着她第一次去洗手间的时候喊店员拿了一个新的水杯,又将大量的氰//化//物下在了水杯中。”

    “从洗手间回来的仓木女士毫无防备的喝下了这杯带有毒药的水,就在她出现症状的第一时间,你快速换下了这个有毒的杯子,拿出了新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而你带着这个有毒的杯子,去到了洗手间将它打碎,试图冲进下水道。”

    “所以仓木女士倒在走廊上时,你是从尽头的洗手间里跑过来的,而不是从房间里。”

    “而那盒出现在她身上的带毒软糖,也是你在房间内的时候,趁她毒发时无力反抗的那个瞬间,在她面前掉包的。”

    “我说的对吗,三木先生。”工藤优作宛如书里走出来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本人一样推理精辟且简练。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木四郎的脸皮狠狠抽动了一下,“诬陷,你这绝对是诬陷,这个什么玻璃碎片,谁知道你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这不是诬陷,这是事实,仓木女士因为毒发感到难受出现在走廊里的时候,你正在洗手间冲马桶,但是你并不知道玻璃碎片冲进下水道是很困难的一件事,你也低估了氰//化//物毒发身亡的速度。”

    “所以在听到走廊里传来的动静时,你才会没有检查碎片是否全部冲进下水道。”

    “而是匆忙跑了过来。留下了这很明显的证据。”

    “我刚才让这位警官先生去询问了店员,也的确证实了你要了一个新的水杯的事实。”

    听到这里上杉唯也开口了,“我补充一点,仓木女士在便利店门口和我交谈时,曾经分了一颗糖给我,而这颗糖就在我口袋里。所以我真正让给她的那一盒无毒的糖果,应该是少了一颗哦。”

    众人的视线看了过来,从裤子的口袋中,上杉唯拿出了一颗粉红色包装的樱花软糖。

    一盒糖的总数是十颗,便利店门口仓木敏自己吃了一颗,送给唯君一颗,所以真正的那盒软糖里只有八颗糖。

    “三木先生,你还有什么话要讲吗?”工藤优作淡淡的问道。

    发展到现在,似乎没什么好狡辩的了,被所有人关注的三木四郎,彻底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他低头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眼里布满了血丝,嘴角几乎要拉倒太阳穴了。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扭曲,仿佛从地底来的恶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凶手,杀人动机呢?你说我在洗手间里冲碎片,目击证人呢?什么都没有,就凭一些玻璃残渣和一盒糖,你也想定我的罪?”

    他得意地眯起双眼,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后,居高临下的说:“我可以马上就打电话给律师事务所,相信在法庭上法官会证明我的清白。”

    “杀人动机我当然知道啊!因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恶魔!”

    青禾月子在沉默了许久后终于爆发了,她红着眼眶,泪水滑落在脸颊上,一字一句的控诉着,“不就是交往过程,因为你想和她上床,拍她的luo照,发在网上,不同意就玩弄致死吗。”

    “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三木四郎!”

    三木四郎终于开始慌了,他眼露凶光,“贱人!你胡说什么呢!”

    “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我就是这样过来的啊!”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动不动就打我,踹我,扯我头发,在我身上烫烟头,甚至拍下我的luo照发在网上,还威胁我不准报警。不然就将照片发给我的家人。”

    “后来你玩腻了这些还让我赤身跪在地上,用冷水浇我!”

    月子似乎是想一口气发泄出来,她身躯颤抖着,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人,此时的表现却是那么的勇敢。

    “我根本不是跟踪你,我是跟着仓木敏来的!我只是不想让她重蹈我的覆辙。”

    “我只是想救她,我只是想救她而已啊!!”

    她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发声大哭起来,自己已经在魔窟里走了一圈了,不愿再看到仓木敏落到同样的份上,来到这家餐厅就是想提醒她,没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已经向三木四郎提出分手的仓木敏还是死在了这个恶魔的手下,即使她还未经历过那些更加残忍的手段。

    话音落下,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一旁的警察们眼角微红,不忍看向地上的青禾月子。

    “至于目击证人,我算吗。我在洗手间的隔间里亲耳听见这位先生摔玻璃,冲进马桶的声音。”

    一位红发的俊秀孩童突然出现了走廊里,他是从包间里出来的,房间里的人很关注这里发生的命案,所以房门并未完全关闭,他将发生的经过全都听了进去。

    在大人们的注视下,他也不怯场,微微鞠了一躬,“在下,赤司征十郎,和家母在旁边的房间中吃饭,我中途曾经去过一次洗手间,在里面听到了这位先生冲碎片的全部过程。”

    听到赤司征十郎的证词,目暮警官再也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表情肃穆的大声喊着,“这下杀人动机和目击证人也全了!三木四郎,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

    三木四郎磨着牙,恶狠狠的看过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充满了对死去的仓木敏和跪在地上哭泣的青禾月子的同情。

    看着案件真相的曝光,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也不想悔改,只觉得当初计划应该更完善一点,也更应该先杀了月子这个坏事的女人,不然今天她不会有机会在这里说出那些话。

    等到他被戴上手铐的那一瞬间,他还瞪大双眼神情恐怖的说,“你等着,青禾月子,等我出来,你等我出来!”

    而青禾月子在警察的保护下,擦干了眼泪,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三木四郎的威胁。

    所有的人都看着三木四郎被警察带走,上杉唯在后面眼神冰冷,他面具下的黄金瞳越发的亮,“你不会有这个机会出来了。”

    这句话没有被走在前方的那些警察听见,却被停在原地的工藤优作、黑泽阵和站在他身边年仅六岁的赤司征十郎听见了。

    工藤优作开玩笑地说着,“上杉先生,杀人可是犯法的哦。”

    “我知道。我只是托人给他一点教训摆了。”唯君面不改色的开口。

    一旁的黑泽阵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并没接话。

    而赤司征十郎却是转头看向了这个戴着面具看不出年纪的人,即使他家境优越,年仅六岁就能勇敢且理智的充当一个命案的目击证人,在这个时候也是对唯君产生了有点好奇。

    毕竟他一开始可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啊,却能立刻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能闻到那个什么氰//化//物的味道。

    他可真厉害,小小的孩子眼睛像是会发光。

    上杉唯感受到了传来的目光,他低头看向这个孩子,想了想,拿出了那颗还很完好的软糖放在了赤司征十郎的手心,同样摸了摸小孩柔软的红发。

    “给好孩子的奖励。”

    说完扔下待着原地的工藤优作和赤司征十郎,拉着黑泽阵往餐厅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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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警车已经开走,天色愈晚的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了,黑泽阵抽出一支香烟在指尖点燃,顺手取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扔在上杉唯怀里。

    “明天我就去美国,这个墨镜给你,哼,下次不要再被当成嫌疑人了。”

    唯也取下了面具,将墨镜架在鼻梁上,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可没东西给你,刚才最后一颗糖都给那个孩子了。”

    黑泽冷嗤一声,“幼稚的小鬼,谁稀罕一颗糖啊。”

    等到香烟燃尽,黑泽阵白皙俊美的脸上罕见出现了一分迟疑,他努力抬起右手在唯的白发上摸了两下,“上次和你说的,要是你以后真的建立了组织,给我留个干部的位置。”

    “嗯?你不是准备加入那个什么跨国组织了吗”唯君歪着头问道。

    “啧,加入了不代表我会彻底效忠,懂吗。”

    “嗨嗨。”上杉唯敷衍的回应到,“要是我真的建立组织了,你就是我的第一位干部好吧!”

    黑泽阵额头青筋暴起,“真是有够敷衍的啊。”

    “算了。”他吐出一口气,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喂,在我没回日本之前,可别死了啊臭小鬼。”

    说完他最后注视一眼面前这个少年,然后转身快步走入黑暗。

    微风吹起上杉唯的发梢,他目睹着黑泽阵走远,小声嘟囔着说:

    “我才不会死,我可是最强的。”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刚才他自己说的再切磋一次。”

    唯君托着下巴,“嘛忘了就忘了吧,下次见面提醒他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等下一次和黑泽阵见面,却是十年之后了,那个时候的黑泽阵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而是成为了里世界里出名的恶犬——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