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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有嘉宾

    他话音落地的一瞬,艾嘉笙耳边莫名响起一道歌声。

    其实,几年前,艾嘉笙就来过一次深圳,那次过来,是为了听she的演唱会。

    哪怕现在,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尤为清晰地记得安可环节,全场大合唱《魔力》这首歌的场景。

    尤其是到了高潮,台下的观众纷纷举高双手,默契地挥舞着荧光棒,跟随着旋律开始唱:

    “你是我的魔力,

    想要勇敢就想你,

    一眨眼睛,

    把不如意,都变成流星。”

    当时,身为观众,艾嘉笙只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也很温暖,不过,并未去深究这些词背后的含义。

    但现在,她竟然在多年后的这个夏夜,后知后觉地感受了这句歌词的深意。

    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具有一种奇妙的魔力。

    就像刚才,听到谈瀛洲说他跟自己是同个目的地,艾嘉笙忽然就感觉这一周,所有工作上的压力和疲惫都在顷刻间消散,心中见缝插针地涌入一阵窃喜。

    这份窃喜,迷惑着她,让她忽略了一些事实和细节。

    直到坐上车,司机往前面开了一小段路,艾嘉笙才感觉到不对劲,侧过身问:“柳沁老师的工作室不做男装吧?”

    “是不做,但这次拍摄需要表达一些主题,所以,我过来充当一下背景板,”看出她征询的眼神,谈瀛洲笑了声,问她,“怎么?你好像很介意我过来?”

    艾嘉笙连忙否认:“没有。”

    ——她开心还来不及。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酒店。

    办理过入住,两个人便乘电梯上了楼。

    从电梯出来,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先到了谈瀛洲的房间,艾嘉笙看了眼他的房间号,朝他摆摆手,说:“那明天见。”

    谈瀛洲本来还想带她出去走走,但想起她刚才在飞机上的状态,知道她应该挺累的了,于是没再多说:“嗯,明天见。”

    “晚安。”

    “晚安。”

    -

    翌日,两个人并没有一起出发,因为拍摄是在下午进行,但上午艾嘉笙约了一个采访。

    她那次争取的采访机会,并不是柳沁,而是柳沁的一个得意门生,名叫胡君生。

    作为新生代最具代表性的服装设计师,胡君生这个名字可谓是无人不晓,他设计的作品,既深得柳沁的美学精髓,但又有自己独特的理解和创新。

    过去几年,他用自己的设计作品,让国风之美走向世界。

    今年,他又在国内开启季度性参展,迄今为止,《春蚕》《夏涌》系列已经全面问世,收获好评如潮。

    商业化和艺术性完美融合的背后,是他对东方美学的深刻洞察与了解。

    因此,不少人对他的人生经历很是好奇,但胡君生为人低调,鲜少接受媒体采访。

    这次,艾嘉笙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个机会,自然做足了功课,以东方美学打开话题,进行了一场深入访谈。

    谈瀛洲是在下午的时候才又见到了艾嘉笙。

    为了这次拍摄,胡君生的团队在酒店周围搭建了一个景,布景简约现代,服饰却古典优雅,力图借此塑造出一种过去和现在的冲撞感。

    下午,谈瀛洲换好衣服进来的时候,艾嘉笙正在盘发。

    她坐在椅子上,身穿一件淡青色旗袍,素净白花从裙摆处蜿蜒而上,最后停在绯薄的肩头。

    旗袍两侧的开衩沿着腿线延展开来,一阵风拂过,飘逸裙摆轻拂脚面,清灵又生动。

    他打量的功夫,艾嘉笙身后的妆发人员已经替她盘好发,正要替她挑选簪子。

    从这个角度,谈瀛洲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银白色的流苏耳坠贴着她脸侧垂下,她垂眸,看着桌面上的簪子,唇边笑意温柔清浅。

    谈瀛洲看着,目光忽然愣了愣。

    想起打架子鼓时的她,与现在,真是截然不同。

    可都是她。

    不管什么样的她,都是真实的她。

    胡君生见谈瀛洲看得眼睛都快直了,走到他身边,语气戏谑地笑了声,善意提醒:“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就得霸道点。”

    谈瀛洲:“嗯?”

    胡君生往等会儿拍摄的地方挑了挑眉:“让摄像师安排几个亲密动作,岂不事半功倍?”

    谈瀛洲听了,笑了声,拒绝了他的提议:“万万不可心急。”

    话音刚落,艾嘉笙似乎有预感,径直朝门口望了过来。

    她仰头,他垂眸。

    两个人的目光,隔着人群,精准无误地撞上。

    看清楚那个人就是谈瀛洲的那一刻,艾嘉笙同刚才的他一样,也是眸光一滞。

    他站在那里,一身飞行员装扮,肩章闪耀,长身直立。

    这身装扮很适合他,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括,雅人深致,风度翩翩。

    为符合拍摄调性,他鼻梁上还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被阳光一晃,似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光,映出他轮廓深邃的眉眼,模样肆意又英俊。

    艾嘉笙坐在那里,看着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步步地朝她走近。

    每一次脚步声,都仿佛敲在她心头,奏出强有力的回响。

    胡君生看着这一幕,轻啧一声。

    这俩人要是单独站那儿吧,你还真的很难想象,谁能站在他们身边。

    但两个人站在一起,有种气场,开始浑然天成。

    不肖片刻,谈瀛洲走至她的身边,他目光微垂,看着面前的发簪。

    忽然,就挺不想把这活儿拱手让人。

    于是,对上她的眼睛,嗓音温柔地问:

    “喜欢哪个?”

    “我给你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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