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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骆夜白手上的伤已差不多全好,不用再吊着半边胳膊,平日一到辰时便会醒来,然后到院中练会剑或是一头扎进书房,但今日则不同,盥漱之后,他在落地铜镜前站了好半晌。

    玄色锦袍剪裁得体,衣襟和袖口处镶绣着流云纹滚边,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点缀,却是恰到好处的反显出几分低调的雅致华贵。

    他敛了目光,拿起旁边的同色宽边锦带束在腰间,配上一枚润泽玉佩,再半束墨发,饰以顶嵌玉小金冠。

    端凝许久,他才满意地转了身,带着隐秘的期待,步伐轻快,直奔正堂。

    不想甫一走到院子,就被骆羽拦了下来。

    “侯爷。”骆羽笑眯眯地道了问候,显然比祁云上道得多,都不用等骆夜白提点,他开口便直白夸道:“韶姑娘果真阳眼光独到,这身长袍裁得雅致非常,穿在侯爷身上更是相得益彰,玉树临风。”

    这一夸,便是连着夸了两个人,骆羽眯起眼准备再呈上更多的夸赞之词,旋即被骆夜白无情打断。

    “她去哪儿了?”

    “你说韶姑娘啊?”骆羽一个转身,指着不远处的廊下藤椅,“在睡觉呢。”

    在睡觉?

    骆夜白眉心一动。

    骆羽眼明心亮,主动道:“侯爷是这样的,韶姑娘今日醒得特别早,她说昨晚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噩梦没睡好,方才出来觉得那里阳光正好,便就着小憩一会儿。”

    “是什么噩梦?”骆夜白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韶姑娘没说。”而且他一看她眼底浮着浅浅乌青,满脸倦意,便也不忍再多加打扰。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可怖的噩梦,就是昨晚睡着之后,韶棠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个不停,大意便是斥责她私心太重,竟想一个人霸占着原本属于全大梁的予然先生。

    韶棠只觉自己被围得密不透风,耳边嗡嗡作响,最后实在忍不了便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陡然惊坐起来,不过也全然没了睡意,一直辗转到后半夜才堪堪合了眼。

    晨时醒后,她想出来透透气,不料到这廊下一坐,风清日暖,困意再次席卷,便也懒得再动,就在藤椅上小憩起来。

    骆夜白放轻脚步走过去,垂下眼眸,见她枕着双手半侧着身,长卷睫毛乖巧低垂,伴着均匀轻缓的呼吸,樱唇微微噘起,玉面上的细软小绒毛在暖阳的映衬下隐约可见,柔软的不像话。

    骆夜白弯着唇角无声笑了下,而后转身原路折返,在骆羽面前站定,轻声吩咐:“暮春风凉,去取……”

    “我知道。”骆夜白话未说完,骆羽便颇有眼色地接了过来,“我这就去取一方毯子来给韶姑娘盖上。”

    “不用。”

    骆夜白打断他,“去将我房里椸架上的斗篷取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