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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韶棠摇了摇头,不想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就在他面前显了山又露了水,忙转身先他一步往后院走去。

    短短一段路,她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她不由想到昨晚的噩梦,想着那或许正是一种预兆,告诉甚至是警告她,切莫生出一个人霸占着予然先生的自私想法。

    但她心里又委屈的紧,明明他们已经定下了婚约,怎么还能出去招蜂引蝶。她倒是想现在就当面质问他身上的蔷薇花香从何而来,可又觉得底气不足,毕竟他们之间除了父辈的口头约定,便只剩下了那枚信物。想想住进宅子这么多天,她又是担忧他的身子,又是为他量身裁衣,可他不仅一点表示都没有,还对婚约一事闭口不提。

    许多被忽略的细枝末节陡然浮现,且不断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韶棠心中愈感酸涩,径直回了房,待稍缓了情绪才到正厅和他们一同用午饭,只不过期间一直默然不语,也不去看他们。

    午饭过后,她怏怏地走到院中,捡起花架旁喷壶就对着地上一顿浇,殊不知里边一滴水都没剩。

    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晃着喷壶,脚尖跟着一下一下踢着地上的碎石子,思绪亦不停来回摆动。

    或许该先听一听他是如何说的?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正想着,她一个转身就对上了那一双幽邃的黑眸。

    她退了一步,冷哼一声,出口便是怪嗔:“走路不出声,你想吓死谁。”

    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好半晌并且唤了她两次,正准备再开口的骆夜白:“……”

    他看着她,“我有话想跟你说。”

    难不成是想主动解释了?韶棠感觉堵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好像散了些许,她抬抬下颌,朝廊座那边点了下,“我累了,要坐着说。”

    因心里堆着事,她一时也没注意手里还拿着喷壶,到了廊座边坐下的时候才想起来,便顺势放到了脚边。

    骆夜白一坐下便问:“你怎么了?遇到了什么事?”

    韶棠心道不仅遇到了事,还是大事,但她面上不显,沉吟片晌,扯出一个不太能令人信服的理由。

    “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心口有些闷,出来走走就好了。”

    顿了顿,她仿似若无其事问:“你今日去哪啦?”

    “空青阁。”此事无需隐瞒,骆夜白补充,“去见一位重要的朋友。”

    谈及予然先生,除了“时花”,那被提及最多的便是“空青阁”,韶棠自然也不陌生,知晓那是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谈笑风生的风雅之地。

    “空青阁啊。”她想了想,婉转问:“他也是和你一样喜欢作画的公子么?”

    骆夜白想了下,萧景衡的身份虽不是什么世家公子,但他平日里确实喜欢舞文弄墨,于是点点头,“嗯。”

    韶棠闻言,登时瞪了他一眼,再小嘴一撅,脚尖一踢,便见那喷壶便顺着台阶咕噜咕噜滚了下去。她将喷壶想象成骆夜白的样子,才稍微觉得解气了一些,旋即起身拍了拍裙裳,只留给他一道怫然背影。

    狗男人,穿着她给裁好的新袍子偷偷出去幽会,回来还要扯谎骗人。

    默默围观的骆羽见韶棠走远,立刻跑到骆夜白身侧,压低了声音问:“侯爷,你怎么又惹韶姑娘生气啦?”

    骆夜白始终没想明白他哪里又惹了她,从唇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有。”

    “侯爷喂!”骆羽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犯了错还不认那可是大忌啊,错上加错。”

    骆夜白笃然,“真的没有。”

    “那就是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了。”骆羽双手抚额,“罪加一等,这回侯爷你麻烦大了。”

    骆夜白还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他和骆羽也说不明白,便直接转身去往书房。

    骆羽急匆匆追上来,“侯爷,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回去啊?你不会是想说什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种话吧?”

    骆夜白抬眸往长廊那边看了一眼,已不见人影,倒是收回视线时,看到那个滚落在地的喷壶还在轻轻摆动。

    “她现在看到我好像会更生气。”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

    “那更得追过去看看啊。”骆羽越说越着急,恨不得自己追过去。

    骆夜白对他的话持迟疑态度,抬脚便走,但毫无目的地在书房里转了几圈,想到还放在马车上的首饰,又转了方向。

    只不过刚刚踏进前院,他那张本就冷峻的俊脸骤然再覆上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