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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082章

    嘤嘤嘤,狐狸的眼睛不干净了。

    时辛完全无所谓的支起后腿,歪着猫猫头蹬了蹬耳朵。

    兰诺低笑了声,倾身弯腰去捡地上的睡袍。

    小猫猫偷偷瞥了眼,但见陛下背部肌理流线如鱼鳍,并不是那种很虬实的肌肉,而是薄薄一层紧贴在皮下,具备更大的爆发力。

    此时,那后背的是猫爪印,多的更是惨不忍睹。

    猫猫面无表情的绷起毛毛脸,尾巴尖僵了一瞬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晃动。

    喵喵喵,小猫猫能是故意的吗?猫猫挠树多正常呢。

    黑色的丝绸睡袍,乌亮顺滑,包裹着男人精瘦的冷白身躯,衤果露在外的皮肤上,却尽是白印子,端的是像被猫猫啃了一遍的鱼。

    时辛莫名心虚,猫猫抖着猫须别开头。

    兰诺揉了揉猫猫头:“我去卫生间。”

    小猫猫甩甩脑袋,盯着兰诺后背,见他真进去了才抹了把脸,彻底清醒了回拨通讯。

    秘书长脸色青的吓人,他盯着时辛一言不发,企图用强大的眼神压迫过去。

    猫猫辛甚至打了个呵欠:“什么事?”

    秘书长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还想去睡个回笼觉啊?”

    小猫猫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只差没把纵欲过度急需补眠写在脸上,气的秘书长肝疼。

    “我是管不住你的,”秘书长阴阳怪气,“有需要的时候知道是叔叔,没需要就连睡男人都比我重要。”

    时辛冷漠无情补充了句:“我睡的男人是帝国暴君,当然比你重要。”

    秘书长:“……”

    不仅扎心,这只野猫猫还往狐狸心口洒了把盐。

    秘书长心脏病都要犯了:“怪不得老猫要赶你走,不赶你起码少活十年。”

    猫猫不屑的抖了抖猫须:“有事说事。”

    没事她就要挂通讯了。

    看着这只没大没小的猫猫,秘书长就一言难尽。

    他翻了翻备忘录,勉强拉回理智:“两个消息,第一个黑猫苏念从帝国回来了,而且是人形,实力虽然还没彻底恢复,不过他痊愈了。”

    说到这里,秘书长满脸疑惑:“你确定是施展了极刑?”

    时辛神色一凝:“当然。”

    秘书长咂吧了下嘴:“他点名要见你。”

    猫猫若有所思,苏念竟然能在极刑后痊愈,而且还要见她?

    时辛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时光,苏念能痊愈,那是不是意味着时光也可以?

    “我去见他。”时辛一口答应。

    秘书长接着说:“第二个消息,孔雀养的那只猫,咳咳就是那个叫时简的,目前在医疗舱里还没醒过来,孔雀想你去看看,不过他不敢直接问你。”

    时辛瞥着秘书长:“他不敢找我是因为谁?”

    秘书长轻咳两声,视线挪开不跟时辛对视。

    猫猫尾巴抽在被子上,发出“啪”的一声:“你都让孔雀去当二五仔了,还跟我说你没有情报,你也等着看我变成猫?”

    秘书长心虚气短:“那不是孔雀能力不够,没探听到核心情报吗?要知道苏教授会先拿你做实验,我能不阻拦吗?”

    顿了顿,他又说:“你被注射基因药剂,确实是苏教授的个人行为,他盗窃了时玥的研究报告,发现基因禁药在猫科身上理论实验推论。”

    “苏教授为了给儿子苏念铺路,就按照报告上时玥拿你当理论推演的基因禁药步骤,进行了实验实践。”

    “所以,除了时玥自己,苏念其实是最成功的一例实验,没有风险轻副作用,实力大幅度提升。”

    说完这些,秘书长双手交叉:“等我看到孔雀后续给的报告,你已经变成了猫,而且很可能还失去了记忆。”

    没有记忆的时辛,又被帝国暴君捡回了天宫,根本没法把人弄回联邦。

    后续的一切发展,像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可在冥冥之中,又好像遵循着某种规则在前行。

    秘书长叹了口气:“时辛,在这件事上,孔雀听的都是我的命令。”

    “哗啦”卫生间门打开,一身水汽的兰诺走了出来。

    猫猫没有回应秘书长,雪白的毛爪子一拍,挂掉了通讯。

    兰诺一身慵懒,似乎也在和人通讯,不过开的语音模式。

    他只觉得脚边白影一闪,再回头时卫生间门重新关上了。

    时辛进去了。

    语音通讯那边,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传来了皮埃尔轻快的声音。

    他在问:“陛下,我是不是现在就要准备您的大婚事宜?让整个帝国都为迎娶皇后行动起来?”

    昨晚上兰诺在别墅这边过夜,皮埃尔自然是知道的。

    兰诺视线落在床被凌乱的床上,他边操控别墅ai智能管家收拾主卧,边回道:“可以。”

    回完这话,在皮埃尔快氵舌的笑声里,陛下又补充了句:“小乖说,跟我一起回帝国。”

    帝国陛下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勾着,点漆如墨的凤眸黑亮如玉,毫无在外时的冷淡禁谷欠。

    “嗳,我这就吩咐天宫做好准备。”皮埃尔难掩兴奋,他已经想好了,一会就跟皇族宣传官通气,先全星网官宣一波,把“准皇后”的身份给时辛焊死。

    毕竟,没了小乖,帝国陛下可是要一辈子光棍的。

    兰诺正要再说点什么,天宫总管皮埃尔已经飞快挂了通讯,并兴致勃勃安排去了。

    第一次被挂通讯的陛下挑眉:“……”

    有皇后就不要陛下了?

    两个小时后,时辛在军部临时关押室外,透过单面玻璃,她清楚看到蜷缩在军用单人床上的黑猫苏念。

    他很瘦,瘦的几乎皮包骨头,抱着膝盖面朝墙壁,背对着玻璃和门,就那么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才能汲取到微末安全感。

    时辛能看到,他背部脊椎骨外凸的弧度,以及瘦细到不行的脚踝骨。

    “他一下飞船就是在这种状态,”负责看管照顾的一名觉醒者轻声说着,“他提了两个要求。”

    “第一个要求,要阁下来起诉他,上军事法庭受审判,为在行使帝国任务时,非法使用暗物质辐射弹事件赎罪。”

    那人见时辛没反应,继续又说:“第二个要求,要见阁下一面。”

    时辛静静的看着,那人等了会,没等会回复犹豫了下就出去了。

    以单面玻璃隔开的关押室内,就只剩下毫无反应的黑猫苏念和时辛。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

    就在时辛不耐,想要离开时,苏念终于开口了。

    关押室里,苏念并没有动一下,但声音直接在时辛脑子里响起。

    “时辛,”苏念的声音消沉又颓然,仿佛是没有生机的朽木,“你说对了。”

    时辛脚步顿住,重新透过玻璃看进去:“你痊愈了。”

    能从极刑下痊愈的觉醒者,这还是星际历史上的头一遭。

    苏念讥诮的笑了声,说是笑却像是在哭:“从极刑下痊愈,这是好事吗?”

    时辛问:“怎么痊愈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时光也能痊愈。

    然而,苏念却没回答。

    军用单人床上的人缓缓动了,他转过身来,还是以双手抱膝蜷缩着的姿势,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时辛。

    漂亮的异色双通,像是蒙上了一层阴翳,再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像是折断了翅膀的鹰隼。

    失去了信仰,失去了骄傲。

    没有精气神,也没有对生的渴望。

    时辛皱眉,苏念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记得,当初对他施以极刑之时,那只黑猫都还不屈而狠戾的盯着他。

    时辛想不通,苏念怎么会沦落至此?

    关押室里的苏念没说话,他其实也看不透那面玻璃,但就那么直直盯着,视线精准的落在时辛身上。

    “很惊讶?”苏念口吻嘲讽,“时辛,我多希望你当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错误的。”

    可事实就是,时辛说的每一个字都该死的对极了。

    他对不起任何人。

    他该上军事法庭被审判。

    他没救了。

    他会后悔的。

    后悔,他现在悔想要立刻就死去。

    ……

    有湿润的水迹,从苏念眼角落下来。

    他的嗓音无比沙哑,挟裹着深入骨髓的痛苦,像柔软的蚌肉里掺杂了细若牛毫的针,每一下呼吸都痛不欲生。

    “时辛,”他几乎是绝望的呐喊出这个名字,“我和你的基因匹配度80以上,我一直以为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时辛无动于衷,她没和任何人做过基因匹配度测试,但隐隐的,她感觉自己和兰诺的一定很高,远比80还高。

    苏念:“你知道天命吗?”

    时辛心头微动,眼神波动了丝。

    极刑痊愈和天命有关?

    “基因匹配度超过95就是天命绝配,”苏念脸上露出笑容,似笑又似哭,“我从前不信,但我后来就遇到了……”

    那个有着人鱼基因的少女,那个歌声带有治愈力量的少女,那个因为暗物质辐射,身上开出樱花粉斑的少女。

    他的天命——基因匹配度96的少女。

    他的美人鱼——海澜娜。

    而他黑猫苏念,却是海澜娜刻骨铭心的仇人!

    苏念很慢的坐起来,朝着时辛扯开衣领,露出心口血淋淋的伤疤。

    时辛眼尖,一眼就看出那伤疤是匕首刺的,入肉很深真真扎进了心脏里。

    但是,苏念却没有死。

    他低头,目光温柔的看着那道疤:“她说不能原谅,那是对弟弟的背叛,但她又不想我真死,说那太便宜我了,我应当在炼狱里煎熬的活着,像她弟弟临死前那般痛苦。”

    所以,她扎了他两刀,又用觉醒力量治好了他的心脏。

    余生,他都要过的痛苦。

    这就是他的美人鱼唯一的心愿,所以他怎么能容许这伤疤好呢?

    于是,当着时辛的面,苏念指甲长长,微笑着刺进心口,将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开。

    皮肉外翻,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然而苏念笑的很开心。

    他眯起异色双瞳,终于有精神对时辛多说一点:“时辛,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治愈极刑,但你必须起诉我上军事法庭,以帝国皇后的身份,为那场暗物质辐射事件里,所有受波及的帝国民众起诉我。”

    既然往后人生都要在痛苦的地狱里沉浮,苏念选择自我放逐的这种痛苦。

    时辛没有表情:“可以。”

    听闻这话,苏念肩背倏地就松垮了。

    他像是被沉重的罪孽压弯了脊背,要支撑不住了,可即便是爬也的活着。

    时辛的应允,如同深渊里稀薄的一点光,让苏念终于看到微末赎罪的反馈。

    他的痛苦,终于如了海澜娜的意愿,也惩戒了不值得被救赎的灵魂。

    苏念缓缓的说:“想要治愈极刑,必须找到天命之人,且对方要是治愈属性的觉醒力量,如此才能修复基因。”

    他也是这样,在海澜娜一次次的歌声里,逐渐被治愈。

    当他身体痊愈的那刻,也就是灵魂陷入炼狱的开端。

    时辛眉头皱的更深了,基因匹配度超过90才能称为天命,星际时代有人类踪迹的星球无数,宇宙更是广阔无边,想要找到天命,无异于大海捞针的难度翻十倍不止。

    苏念似乎也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他惨烈的笑起来:“很不可思议对不对?几乎不可能的相遇几率里,我在做下那种事后,还能和海澜娜相识。”

    他笑的眼尾红到几欲滴下鲜血:“天命啊,她是我的天命啊,这辈子的唯一……”

    可是,他却在命运轴线的相遇节点上,对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何其讽刺,何其捉弄。

    苏念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了那般,但他咬着自己的舌尖,强烈的痛楚叫他又勉强苟活着。

    他不允许自己死亡。

    身体腐烂,骨头腐朽,即便只剩意志,他也要活着。

    时辛几乎要对苏念生出恻隐,她忽的想到兰诺。

    她和他相遇的每个节点,目前为止似乎都恰好合适。

    但凡任何一个转瞬的念头,指不定也不是现在的结果了。

    “平行宇宙”的存在,在上个世纪被证实,时辛从前不关注这个,但此时此刻,看着悲哀至此的苏念,时辛忽的由衷希望——

    愿每一个平行宇宙里,你和我的命运轨迹都如现在这般。

    “我会以帝国皇后的名义,代表辐射事件的帝国受害者,向星际军事法庭起诉你。”时辛淡淡的说。

    她看向苏念的眼神,既没怜悯也没同情,更没羞辱和嘲笑。

    现在的苏念,不需要那些。

    他只渴求炼狱般的痛苦。

    哒哒哒。

    脚步声慢慢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黑猫苏念却笑了,他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从捂嘴的指缝缓缓流下来。

    片刻后,等到监管兼照料的觉醒者再进来之时,又只看到面朝里抱膝蜷缩躺着的苏念。

    军部外面,阳光浩大。

    时辛走到日光里,温暖的光芒洒落在手背,她还有片刻的恍惚。

    在悬浮车里等着的兰诺,等了她一会见人还不上来,他遂下车过去。

    “这种表情,是说了什么?”他问道。

    时辛定定看着他,忽然问:“兰诺,我跟你的基因匹配度是不是很高?”

    陛下挑眉:“你就确定我去测过了?”

    时辛摇头:“你不去,你身边的人也会测的。”

    兰诺把人往悬浮车上牵,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个数字。

    时辛斜眼看他:“怎么不是99?”

    帝国陛下愉悦的笑了声,点着心口说:“在这里是100。”

    猫猫哼哼,三言两语把苏念的事说了一遍。

    兰诺对悬浮车输入医院的地址,开启自动驾驶。

    他道:“你不觉得,黑猫苏念和海澜娜很像我们的相反版本?”

    闻言,时辛愣了下。

    兰诺把人抱大腿上坐着:“我们现在就是最好的结局,但凡你和我,在任何一个选择上稍有犹豫或改变,结局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至于是好结局还是像苏念那样的坏结局,这就是不可推论的了。

    帝国陛下指尖摩挲着猫猫后颈肉,偏头亲了亲她的脸。

    “小乖,我不管其他宇宙里我们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目光缱绻而温柔,干玫瑰的薄唇吐露玫瑰花的爱意,“但我就想和你现在这样。”

    最亲密的伴侣。

    最信任的唯一。

    最不可缺的一部分。

    情动难自持,帝国陛下鲜少这般感情外露。

    他在她耳边轻语呢喃:“小乖,我爱你。”

    时辛睫羽颤了颤,在那三个字里,心脏悸动到像是要爆炸。

    粉粉的猫耳朵噗叽冒出来,半透的尖尖耳廓泛出鲜红的色泽。

    她耳朵红了。

    然,猫猫睨陛下一眼:“你是爱我的一身毛!”

    她半点没忘,从前这个人诡计多端总想吸猫肚子的事。

    bt毛绒控!

    兰诺笑起来:“我只那样对过你。”

    即便她是一只没有记忆的猫猫那会,他也只对她亲近,毕竟帝国陛下并不是一个感情充沛的人。

    “嘀”悬浮车一声响,医院到了。

    不大一会,时辛在既见了黑猫苏念后,又见到了时简。

    彼时,她躺在充满液体药剂的医疗舱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安静的闭着眼睛。

    透过医疗舱透明的上盖,能清晰看到她和时辛五分相似的眉眼。

    孔雀局促的站在一边,似乎没怎么休息,眼白泛着血丝,还熬出了黑眼圈。

    他看看时辛,又看看一直不清醒的时简,心虚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辛仔细打量时简,却对孔雀问道:“你一直守着?”

    孔雀唔了一声,背着手站的笔直,跟犯错的小学生似的。

    时辛抬眸:“你为什么养着我的克隆体?”

    孔雀支吾着回答不上来,也不晓得要怎么解释。

    哪知,时辛突然来了句:“你暗恋我?”

    这话一落,孔雀吓的孔雀尾巴虚影都出来了。

    他惊恐至极的望着时辛,吓到舌头打结:“老老老大,大白天的你讲什么鬼故事?”

    啊啊啊啊,太恐怖了!

    暗恋老大这种事,想想就恐怖。

    时辛冷冷的望着他,不言不语很没表情。

    除了暗恋,时辛想不出其他理由,孔雀对时简表现的太在意了。

    眼见不是开玩笑,孔雀抱着脑袋哀嚎了一声。

    他强自整理了下思路,磕磕绊绊的解释:“老大,我发誓我以我的尾翎发誓,我要是对你有半点肖想,我就屁股秃光。”

    “我遇到时简的时候,她刚完成你给的任务,在很高的灯塔上,等着朝阳等着死亡……”

    孔雀手脚齐比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结果越说越忐忑。

    解释到最后,孔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他捂脸蹲地上:“……反正当时看她可怜,装逼了一回没多想就把猫捡回来了。”

    完了,越抹越黑,要被老大打死的。

    时辛想了会:“那你要我来做什么?”

    孔雀没敢站起来:“古地球有个偏方,对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亲近的人说话,就有醒过来的几率,时简的母本基因是你的,所以我想试试,老大你能不能唤醒时简。”

    时辛倒也没推拒,她打开医疗舱上盖,食指尖点在时简眉心。

    孔雀紧张到咬人,他目不转睛盯着闭眼的时辛,焦急的等待着。

    片刻后,时辛睁眼:“她自己不愿意醒。”

    孔雀震惊:“为什么?”

    时辛视线落到时简那张脸上,其实她已经长的很不像了。

    虽说基因序列不可更改,可只要意志足够坚定,基因就会遵循意志来进化。

    所谓“相由心生”便是如此道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时简不算是克隆体了。

    时辛垂眸:“她信轮回,她想要轮回,有个全新的开始。”

    孔雀怔然,倏地面容悲伤:“我知道了,谢谢老大。”

    时辛擦肩而过,拍了拍他肩:“我现在确定,你不是暗恋我。”

    孔雀:“……”

    那点悲伤的情绪,全都被打散了。

    时辛往外走:“听说帝国科技部,正在研究人的意识灵魂转化成ai形态的实验,好像有成功的案例。”

    孔雀表情一震,赶紧追上去:“老大老大,你去当帝国皇后,请务必戴上我,我还给你当狗腿子。”

    时辛嘲讽呵了声:“然后玩无间道,继续秘书长当二五仔是不是?”

    孔雀连忙谄媚的笑起来:“那必定不能啊,老大都是皇后了,我能不入帝国籍吗?”

    时辛冷嗤:“你要把秘书长气出心脏病。”

    她大步往前,朝孔雀摆了摆手:“回去陪她到最后吧,帝国科技部那边我会问的。”

    得了准信,孔雀响亮的应了声,看到帝国陛下在外面迎时辛,他还热烈的跟兰诺挥手打招呼。

    兰诺瞥了眼,目光带询问的看向时辛。

    时辛嫌弃:“别理他,脑壳动不动就短路。”

    当猫是那么好捡的吗?

    现在栽了,活该!

    兰诺不关心孔雀,他只在意时辛。

    黑亮的凤眸藏着不为人知的小期待,他道:“代表团洽谈很顺利,已经签订了数十条合作项目,再有半个月就能结束洽谈会。”

    顿了顿,他才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不过,我不能在联邦待这么久,四天后我启程回帝国。”

    说完这话后,浅薄的凤眸注视着时辛,没有在说其他了。

    时辛并不意外,兰诺作为帝国皇帝,要在联邦呆上半个月,自由联邦的民众就该人心惶惶了。

    她对这一天早有准备。

    因此,猫猫点了点头,丝毫不扭捏作态:“我跟你一起走。”

    自由联邦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能割舍的羁绊存在了。

    旧的时家族群已经湮灭,新的时家族群在旧日的废墟上,重新长出鲜活的嫩芽。

    但那已经和时辛没多少关系了。

    “欢迎,”黑眸亮且深,兰诺牵起她的手,薄唇点过手背,“我的皇后,加入路西法帝国。”

    时辛手背被他亲的有点泛痒,她弯了弯猫儿眼:“那也欢迎兰诺·路西法,成为我的族群第一人。”

    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他们的族群,平等而包容,尊重而自由。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族群将永远只有彼此,再无第三人。

    活着之时,族群昌盛的存在。

    死去的时候,族群随身体而消亡。

    一起生一起死,就这么简单。

    两个月后,帝国首都星,木上天宫。

    又一场酣畅淋漓的又欠爱,小猫猫成了废猫猫,瘫成一张融化了的猫饼,连尾巴尖都软趴趴的,半点不想动弹。

    兰诺从她面前走过,伸手撸了把猫猫头,时辛也这析开眼缝看他一眼,除此之外毫无反应。

    等兰诺进卫生间了,小猫猫继续躺着没动。

    偌大的房间里,静的针落可闻。

    又五分钟过去,兰诺依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