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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探虚实

    周曦月在她面前刁酸刻薄,在旁人前却是我见犹怜,不仅从不掺合家中事物,还甚得长辈欢心。相比之下,她如此抛头露面,还不知旁人是如何看待。

    母亲并不喜欢她这样,于母亲而已,嫁个好郎君是女子最好的归宿。

    想来她也不是唯一可怜之人,那外室本就贫弱,如今即将遭弃,也不知今后的路如何走下去,更遑论嫁娶之事。

    听她黯然叹息,替林云疏打抱不平,脂月道:“姑娘,你与王姑娘不过萍水相逢,就如此相信她?”

    苏暮莞略作思忖。

    回来的路上她失魂落魄,未曾与脂月细说,眼下心情平复不少,遂将在屋内见到的事详细说与她听。

    话毕,脂月才稍稍释疑,感慨着:“她自外乡而来,那养父待她也不怎么样,怕是有家不能回了。”

    “我亦是如此想的,只怕她很难回老家度日,更莫说嫁人。这般貌美,想必仍旧会被卖掉。”

    脂月替她从衣柜拿出一床被褥,铺好床,扶她上榻,边道:“姑娘莫非是想要收留她?”

    苏暮莞解下外衣,坐在榻上陷入沉思。她确有此打算,可心里没个底,对他并不能全然信任。

    脂月从小跟着她,自是了解姑娘心中所想,便为她出了个主意。

    “这倒是甚好。”苏暮莞赞同道:“明日有叔父照看店铺,你和我一同去别院盯着,总能看出个究竟。”

    “要不要带上雁姑娘?”

    苏冰雁年纪虽小,却是个机灵鬼,只是做事有些咋咋呼呼。略作思忖后,她决意不带堂妹,以免节外生枝。

    两人就这事低语商讨了一阵,便定了下来。

    翌日,主仆二人特意换上不招摇的素色衣裳,带着帷帽,租一辆马车来到别院。

    刚下马车便看到别院门外围着十来人,朝院子指指点点。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付了银子赶紧走过去,只见一个微胖的矮个子男人正推搡着林云疏,林云疏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便侧身摔倒在地。

    苏暮莞焦急地想上前去,脂月一把拉住她,压低声音道:“姑娘,且先看看发生了何事。”

    一旁一个中年妇人见她们面生,以为只是路过的女子来看热闹,便搭话道:“二位不是这人吧?她付不起租金还想赖在这里,房东已来了两趟,这不,又来赶人了。”

    另一个妇人却道:“这人脾气暴躁,就是看一个弱女子住在这,仗势欺人罢了。”

    正听着,就看到林云疏踉跄起身,哭得梨花带雨,祈求那人再宽限几日。

    若是寻常男子看到这样一个丽质美人伤心落泪,怕是心都碎了,可这房东偏生是个铁石心肠的。他大手一挥,身边的两个壮汉便立马会意,架着林云疏肩半拖半拽的把她拉向门口。

    林云疏不肯,嘴里呜呜地想挣扎。

    一个中年妇人骂骂咧咧迎上去,一巴掌扇下来,“没钱还想住,想要用身子勾引我家郎君,贱人!”

    这话一出,四周的人便闹腾起来。有人替林云疏打抱不平,有人却与带嘲讽,还有人眼睛瞅着林云疏滑落的外裳,说出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苏暮莞气不过,进直走过去挡下他们,拿出一串铜板,“这些够不够宽限几日?”

    中年妇人愣了愣,再看她头戴帷帽,衣着虽是素色,布料却是缎面,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顿时没了主意,瞥向自家郎君。

    房东并不为所动,扬起手中的契约道:“姑娘,已有一位大人租下这院子,定金都已付,今日她必须走。”

    苏暮莞扫了一眼契约,明知故问道:“那位大人今日便搬来吗?”

    见房东不答,又道:“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日子,还有十余日,你驱赶这位姑娘,岂不是违约在先?”

    妇人看着苏暮莞手中银两,堆笑道:“那便宽限几日。”

    脂月上前扶住林云疏,“不若我们去一趟京师府?”

    闻言要闹到官府,妇人骇了一跳。她狠狠瞪了房东一眼,伸手想去拿银两,苏暮莞蓦地收了手,“既未违约,无需另付。”

    见这两个女子并不好惹,加之围观者众多,也不好在光天化日之下使坏,房东使了个眼色,两个壮汉松了手。

    屋外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不多时便都散开了。

    苏暮莞这才看到林云疏手腕青紫,泪盈于睫,想必是方才拉扯时遭了罪。

    “王姑娘,不如你去我家暂住几日?”

    此情此景之下,正是求苏家收留的最好时机。林云疏本欲磕头受了这份情,顺理成章接近苏暮莞,眼角余光却瞥见脂月一脸不悦。

    想来这贴身婢女并不认同,如此一来指不定往后的日子还要面临诸多质疑。

    既然如此不如再等等,寻到更好的时机。

    他噙着两汪清泉般的泪,摇摇头,“姐姐仗义执言,姝儿已是无以为报,不能再去府上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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