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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帝的怒火

    灵霄大殿。

    天帝缓缓步出,身旁仙待唯唯诺诺。

    “陛下,司命公已回天庭。”

    “传!”

    灵霄殿前的回廊里,青帝正与司命公撞个正着。

    “杜司命,好巧,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

    杜司命恭敬一礼:“帝君。是陛下召唤小仙回来述职。”

    青帝抬手拍拍他肩膀:“哦哦,天上人间够你忙的。是不是下界有新鲜事儿!”

    杜司命眼睛一眯:“请恕小仙不敢多嘴。”

    青帝冲着司命的背影,一脸不屑,这个老狐狸,就知在天帝面前卖乖讨好,身掌命数却一点原则都没有。

    身后青龙现身,伏在青帝耳边:

    “君上少管闲事,陛下这一阵子火气大,千年以来,诛仙台、雷刑塔不知折去了多少仙神。”

    ′‘′“哼!”青帝回身,拂袖而去。

    天帝看着司命手中展开的画卷。

    卷中女子英气袭人,凤眸妩媚。

    天帝凝视许久:“确定是她?”

    “小仙查了,笃定是娘娘不假。”

    天帝一股怒气愣是憋在喉咙里忍下,声音冷寒:“说,具体点。”

    等司命把所知道的通通说了一遍,天帝的怒火终于发了出来。

    “荒唐!身为女仙之首,她,她竟然与那妖孽同生?不可理喻。”

    天帝的眸子阴晴不定,终是叹了口气。

    几千年了,她还是不肯放下。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不欢而散,她撂下的一段话,是他永远的一个心结:

    “帝俊,要不是为这神界安定,我已经忍你太久了。上神又如何?这三界不是你手中棋子,可以任意妄为。青丘、丹丘为何不与天宫往来,难道你一点不内疚?”

    天帝沉浸在往事回忆里,久久没发活。

    司命等了半天,小心翼翼道:“是否让小仙去一趟,催促娘娘归位?”

    天帝吁了口气:“算了,她要玩,就让她玩个够。”

    司命出了灵霄殿。

    尽管他对天帝忠心耿耿,不敢违逆。心里却看的明白,所谓天条,那是众仙神和三界臣民的戒条,哪里能一样呢!

    他瞎琢磨着,不小心撞到疾飞而来的青龙。

    “莽撞什么?这是灵霄殿。”

    “尊上,小龙抱歉,我有急事。”

    杜司命皱眉:“什么事?陛下正心情不好,你小心回。”

    “是,小龙刚刚查得,困龙阵不知被何人打破?灵丘剑不知所踪,那条龙也不知去向。”

    杜司命一惊,自己司命下界,竟不知此事?

    这困龙阵是上神九君所布,当时他受伤颇重,却耗尽性命用灵丘剑封印了黑龙昊。除非神力断不能破解。这黑龙昊性情暴虐,又身负伏龙族的血仇,天帝一定会发怒。

    他果断同青龙返回灵霄殿,要请旨与青龙在人界排查昊的下落,以弥补不查之过。

    话说人界的临安城,山水古城依旧风景秀丽,歌舞升平。

    很多人不会忘记这繁华背后刚刚发生的事。

    江浙总兵的女儿赫连子媗和母亲赫连姬氏在全府抄没后,与仆人丫鬟被押入囚车,抛头露面,走了大半个临安城。

    两位全副戎装的将军,一位官服威赫的钦差大臣,还有近一百的持刀兵士,缓缓经过闹市,十足的正气凛然。

    自从那日姬氏的娘弟、礼部尚书姬明礼送来凶信后,赫连母女咽下悲痛和慌乱,匆忙安排人通知本族的亲戚。

    又为府里几位典卖的丫头解除契约,并发银两遣散府里众仆妇丫鬟。

    因祖上一向清廉,又经常安民疏财,除了两处住宅和因功赏赐的田亩,并无过多财产。

    知道钦差一来定会罚没充公,依照子媗的主意,把一部分田产赠与几个老佃户以保障他们日后生计。又把府里值钱的细软分发给在赫连府世代忠心为仆的管家听差,让他们散去逃命。

    总兵府的男丁基本都是看家护院的兵士,也有四五十人,又对老爷忠心耿耿,哪里肯离去,管家苏幕和负责护院的苏幕之子景秋一力主张要保护主母小姐逃离临安。

    姬氏道:“这天下之大,都是皇帝管着,能逃到哪里去?况且老爷被陷敌营,不知生死,我亦无求生之念,只是不甘心戴着污名受刑。就是逃,怕也不能逃脱官兵的追杀,反而白白丢了你们的性命。”

    苏幕与众位家丁齐齐跪了,含泪请求道:

    “我们世受赫连府的恩惠,知道老爷是护国爱民的好官,也绝不相信老爷投敌变节。若保得主母小姐平安,日后定能伸冤,我们就是死了也值得。就请主母快快打点上路,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一直默默不语的子媗,上前扶起众人:

    “你们忠心保主,子媗感激不尽,也知道被押进京的凶险。可此去还尚有一丝申辩的机会,若是潜逃抗旨岂不坐实了父亲的罪名。我赫连一族忠心报国世代忠贞,不能因此毁了名节。就是我母女被冤杀,苍天可鉴,日后青史不泯,终能证我赫连一家的拳拳之心。”

    尽管押的是朝廷钦犯,依然有人来到囚车前,或送水、送吃的,或送衣物,陪她们走一段。

    这就是赫连晟在江浙统兵以来无私爱民的因果,当然里面也不乏那些素日仰慕小姐,又无缘一见的人。

    子媗,平日矜持自爱,自有一种天生的傲气,降世以来哪里受过这种羞辱。

    她看着另一囚车的母亲,也是钗环零落,面目凄惶,自己不禁双泪直流。

    她拉落金钗,以发遮面。透过发丝,见到各种围观人中那些不一样的眼神,怜悯、惊诧、冷漠,还有一种男人特有的贪婪?

    对,是贪婪!不由心头火起,几句呵斥就要出口。又蓦地惊醒,差点忘了眼下的身份,她浑身一颤,把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