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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浅缘尤加深!

    翌日,客栈

    风今朝起来时已经正午时分了,窗外的阳光已经随着窗纸透射进来,她刚坐起身只觉得脑袋胀疼,为何会如此,这得追溯到昨夜放河灯结束后……

    风今朝回到客栈,拉着白愁飞就拿出了他还与的酒,因为是用过晚饭,所以没有再点什么下酒菜。

    干喝,原本还是无话可说的状态,风今朝喝得凶,基本上是一杯接着一杯,白愁飞原是想阻止她,可看她不喝的模样觉得还不如喝一场痛快一场,所以一直陪着她,时不时与她碰上一杯。

    “既然露出了狐狸尾巴,我想或许也就藏不住了吧,可是他的权位真的太高了。”风今朝也数不清自己饮下第几杯了,酒的烈性让她越来越收不住,但是想起蔡京在朝堂上所处的位置,想要撼动他真的太难了。

    诸葛正我这一生都与他相斗,如今也还未将他斗下来,可想这个人是有多难搞,加上有官家在,更是难上加难。

    “会有办法的。”白愁飞一直看着她,如今的她在自己面前越来越透露着脆弱,可他从来未想要取笑或是如何,连平常心都保持不了,他只知道心疼,想帮她,可又想到以自己目前的情况,如何能帮的上忙。

    听到这,风今朝摇了摇头,不会的,就算有证据,他也会躲过这一劫的,她已经试过了。

    曾经,在知道蔡京就是当年将消息透入给辽国人,害得自己双亲与族将士献身城池的罪魁祸首后,她寻了好久的证据,可一直都没有实质性能完全证明他的证据,这个人做事太干净了,心狠手辣留下的痕迹太少了。

    她也曾试过在官家面前摆出过那些证据,可官家告诉她,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幕后之人就是蔡相,况且就算他这么做了又能如何,在朝堂上这些证据根本摆不出台面,即使再怎么强劲有说服力又如何,他的党羽太多了,这样的风险太大了。

    “风家的事已经过去了,逝去的人已经逝去,这些事就算重新提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时光不能倒流,人死不能复生,如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享受当下,你好好活着就是对风将军最好报答。”

    天子不能为她申冤,她便孤注一掷独自夜闯蔡相府,那一夜她深刻的体验到了元十三限的实力真的不只是传闻那般厉害,她根本没有机会近蔡京的身,如果不是侥幸或是天上双亲的庇佑,在中了伤心小箭后还能逃出来。

    那时正好遇见苏梦枕,得他救助才得以保下性命,可就在她伤势稳定后立马被官家召进宫。

    他说蔡相已经知道这场刺杀是她所为,若不是他为风今朝打掩护,蔡京就真的要问责到她身上了,彼时刺杀朝廷重臣的罪名就会安在她的头上,且不仅仅是她,还有诸葛正我、少年四大名捕也会收到牵连。

    “如朝,先帝赏赐你如朝的封号不是让你做一个搅乱朝堂的罪臣,而是要做我朝的熹微,是要带来希望,你要知道你不只是孤身一人,你的如朝府、诸葛神侯、还有你那几位师兄,必定受一个连坐之罪。”

    官家的圣言在她耳边萦绕,她不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走出皇宫,如何回到自己的府内,她只记得后来自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整天浑浑噩噩毫无生气,这样的时间大约长达半年,如果不是有幸通过苏梦枕认识温柔,后面慢慢改了性子才得以好起来,可那都是在麻痹自己,她伤并没有完全好,只是把它埋得非常的深,不动则好,动则牵发全身。

    想到这,风今朝的眼泪就好像是她喝下的酒化得,怎么都控制不住,越控制不住她就越停止不了自己倒酒饮酒的动作。

    “如果,真的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就好了。”她真的希望自己的人生真的能如自己的名字一般,潇洒自如,浩浩荡荡不被束缚。

    白愁飞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经历是这般惨烈,原以为她一直生长在有爱的环境中,当初她有告诉过自己小时候被欺压的经历,幸于在难的时候遇到了诸葛神侯,他想至少那时候是有爱且幸福直到现在才知这其中有这么多的波折。

    都说能感同身受的人最能心心相惜,就算她与自己经历不一样,白愁飞却很能理解她的痛苦,因为战乱自己与父母分离,导致他颠沛流离,多年后才得以认祖归宗,在某些方面他们的情感或许更能相通,所以在别人都不能理解他的时候她可以。

    但是她比自己豁达,可能这也是当初得了诸葛神侯的教诲吧,这是自己不及的,所以他觉得在自己这她更像是一盏灯,而此刻,这盏灯被狂风肆意揉虐,他想为她挡住风,因为如果这盏灯灭了,他好不容易激起的希望与善念将会崩塌。

    他在这一刻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姑娘在自己心中的重要,她是一缕光,是他黯淡无光人生中的一束指明灯,而加注这一切的就是她每一次肯定自己的眼神以及认同自己的言语,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追求的,而她都给了自己,虽然王小石在他心中也是一盏灯,可远远不及风今朝来得亮堂来得坚定。

    他化名前二十六年人生昏暗无比,而在二十六年后的白愁飞的人生中亮起了两盏灯,或许重要程度相同,可是意义根本不一样。

    他抬着手想要帮她抹去那两行源源不断的泪痕,可手又顿住,自己以什么身份呢?即使是好友,至交好友也需分男女之别,一次不注意可以,那两次三次呢?

    许是豪饮的酒劲上来了,风今朝觉得头有些沉重,缓缓趴在桌子上,眼神迷离的看着身旁的白愁飞,眼中的湿漉漉让人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白愁飞不知为何,此刻自己有些不君子的想法,有些真相心中迫切的想知道。

    “朝朝,可还认得我是谁?”白愁飞往她身前凑了凑,注视着她的眼睛问。

    这一问倒是把风今朝惹笑了,她又不是傻,又没失忆,只是脑袋昏昏沉沉有些混乱罢了,眨着眼睛看着他时还有泪珠滑落,可人却及起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大白呀,我又不是傻子。”她说着还嬉笑两声。

    “既如此,你可否告知我,为何改变自己的行程,来楚河?”这是他自那晚就想知道的答案,她悉悉索索不愿意告知,无奈,他只能依靠现下的情况。

    他的话让风今朝收了笑容,趴桌子的动作也坐直了,双手安放在双腿上,挺直着腰板,眨着两双圆亮的眼眸看着他。

    白愁飞见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清醒得很,心中不免一慌,一种被抓包的感觉,想着自己定是得不到答案,况且还会受她一顿数落,想到这他打算放弃。

    谁知原本严坐着的姑娘突然身子一松垮嘻嘻哈哈笑起来。

    白愁飞有些不明所以,可眼睛视线终不离她身上。

    “你真的想知道?”风今朝忽然刹住笑声问。

    白愁飞眼珠在眼中打转一番,眼眸间的水光如同星星般闪动,缓缓他回了一个“想”字给她。

    想?想,后面呢?

    风今朝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后面呢?发生了什么?关键时刻卡壳,不免让她郁闷,想知道可又想不起来。

    不过她倒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确实是想不起来,纠结只会让自己难受,于是自己爬起来,因为宿醉身上一股酒味,难闻得紧,赶紧让掌柜的准备热水沐浴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收拾完自己后,正好把划夜鞭收在腰间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风今朝开门后发现是端着餐盘的白愁飞,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眼睛有问题,貌似今日的大白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感觉,例如这几下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还有不自觉就扬起的嘴角,让她觉得甚是奇怪。

    “可有收拾好,我备了些吃食和醒酒汤,喝了一夜的酒,脑袋必定昏昏沉沉的,可以先喝下这一碗醒酒汤,虽然做不到立马见效无症状倒是不太可能,但是必定能舒适些。”白愁飞抬眸看向面前站着的风今朝,一副等待的神情,等待她挑选,等待她接受自己的好意。

    极具敏感的风今朝略带打量的神情看着他,觉得奇怪,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就是觉得满面春风的感觉,不过心情好似乎没必要怀疑吧,正想着就笑着闪身让他进入房间。

    “我们何时启程?”风今朝坐下抬头望着他问。

    谁知白愁飞将醒酒汤和吃食从餐盘端到她面前时没急于回答她,而是布好餐具方便她使用后才坐于她身旁说:“你定。”

    风今朝见他这副模样,生生咽下一口口水,这人怪怪的,不免让她拿起勺子都不安心喝下他准备的东西,还有这奇奇怪怪的态度和表现,为什么要她来定?

    白愁飞也不再说话,就安安静静坐在她旁边,风今朝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白愁飞吧。

    “你还是大白吗?”蹉跎半会,风今朝实在忍不住问。

    她瞪大着眼睛想把他看明白的模样倒是没真能看清楚,倒是把白愁飞惹得一笑,呆萌呆萌的。

    “哪里还能找出我这样的人?”

    风今朝认同的点点头,也是,他这样的人真的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