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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图谋

    “是。”墨冉沉声应了。

    窗外的雪沉甸甸的已压折了梅枝,楚锦绣伸手拨掉积雪,枝条已断堪堪挂在树上,留着也是无用,楚锦绣却不舍,取了条红色的丝带绑好固定住了,丝带飞舞,随雪飘扬,美的相得益彰。

    这梅林是顾景瑜亲手为她种下的,她定然要保护好了。

    夜色浓稠如墨般化不开的时候,雪终于停了。箫安乐挑了盏小灯,也未让碧珠陪同,独自朝书房走去。

    一想到还有三日就要面见箫子煊,箫安乐便坐立难安。

    不能再等了,只是要寻个什么由头才能让顾景瑜主动提起别院呢?

    箫安乐想了一路都未想出,鼓足的勇气霎时丧了一半,然而书房已在跟前,只得强忍住原路返回的冲动,抬手扣响了房门。

    里间烛光明亮,已过了亥时顾景瑜仍在处理公务。

    “何人?”隔着一道门顾景瑜的声音不太真切,低沉压抑的甚是怪异。

    他心情不佳?

    “夫君,是安乐。”箫安乐咬着唇瓣,眸光漂浮,此时进去不会触了霉头吧,现在返回可还晚?

    没等箫安乐有下一步举动,里间就传来顾景瑜的声音:进。”

    箫安乐扫了眼四周,快速深吸口气推开了门,进了内就见顾景瑜正端坐在椅子中,只是衣衫大敞,露出了整个胸膛。

    虽已同床共枕了多日,但都隔着一层里衣,乍一见到他这样,箫安乐的脚步不由停住了,脸颊微微染了红,目光也变得闪烁,像没有根的浮萍,落在他的胸膛上又很快移开了,左瞧右看,都未找到合适的地方,一时窘的也不知该看哪儿了,只得又落在顾景瑜的身上。

    细细看了她才发现,顾景瑜的胸膛竟格外的白皙,像是最上等的白玉,只是这白玉上却伤痕累累,尤其是那处肩伤,伤口已经有了炎症,鲜血渗出红肿一片。

    他在上药?

    原来吃粥时他说的是真的,那为何还要提笔写字,不要命了吗?

    且他都伤成如此了,醒来后还不好好养伤,照常上朝,处理公务,真当自己是铁人了不成?

    莫名地,箫安乐心里就生了股闷气,也不言语,快步上前将他手中的药抢了过来。

    顾景瑜面上微怔,疑惑的抬眼看向她,目光直白带着探究。

    箫安乐被他盯的红了脸,局促的问:“夫君这般看我,是安乐脸上粘了东西吗?”

    顾景瑜看了半晌终于收回了目光,瞟了眼肩伤淡淡道:“本相无碍。”

    他是看出来她的担心了吗?箫安乐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撒药的手一抖,药末飘飘扬扬全都撒在了顾景瑜的胸膛上,于是忙又抽了帕子手忙脚乱的去擦。

    许是走了一路外间的寒气犹在,箫安乐的手甫一碰到顾景瑜,就见他的身子一僵,结实的胸膛崩得紧实。

    “是安乐的手是太冷了吗?”也不待顾景瑜回答,箫安乐便抽回手哈了几口热气,感觉沾染了热意后才重又擦拭起来。

    “嗯。”顾景瑜从鼻腔中轻轻哼出一个音来,脸色如常叫人看不出情绪,只眸色愈发深沉了。

    箫安乐被看的心头一跳,许是灯光摇曳,雪夜绵长,明明他什么都未做,但就是勾人的紧,让人忍不住的心慌意乱。

    箫安乐忙垂了眸子不敢再看了,手下的动作也急了起来。

    “嘶。”顾景瑜发出细小的抽气声,好看的剑眉轻皱了起来。

    情急之下,她竟碰到了他的伤口,箫安乐沮丧的收了手,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低垂着头,一下一下的抠着手心,她怎么这么笨,连上药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

    “安乐只会添乱,夫君还是换个聪慧机灵地丫鬟来侍候吧。”箫安乐吸了口气,俏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不觉就红了眼眶,说着便弯身福了一礼就要退下。

    顾景瑜皱起的眉头抬高了些,也未说好与不好,只沉默的看着箫安乐,还未待她转身,便伸手将人拉住了。

    而后用力一扯温软便跌坐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低垂下头抵住了箫安乐的额头,唇角弯了弯,语气促狭道:“这就没了耐性?”

    她身上很香,混着沐浴后的清香,让他忍不住的深嗅了两下。

    “安乐只是怕再弄疼了夫君……”箫安乐红着一张脸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就这么坐在他的膝上,被他圈进怀里,额头相抵,呼吸相缠,近到能清晰的看清他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翼处随着烛光微微晃动的小小阴影。

    “我……教你。”顾景瑜的声音忽地有些嘶哑,喉头也不觉滚动了两下,她的眸子清澈含了眼泪像是一弯静谧湖水中的月牙,让人忍不住的想去追逐。

    他知道她今夜的目的,却又忍不住的沉沦。

    他也想知道她会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