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慕蓁干脆迎了上去，直接问萧颀。她知道，莲湖糕团店作为“旅游打卡点”，一般只有外地人才会来。这里的招牌点心莲子赤豆元宵，味道虽好，价格不菲，本地人嫌贵。

    “这里的东西好吃啊！”

    “是吗？那你怎么什么都没点啊？”

    萧颀笑着吐出几个字：“我在等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缕烟，轻快地舞动起来，撩拨着陈慕蓁的心弦。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呢？”

    “因为你是个馋鬼啊！”

    “那么，你呢？色鬼吗？”

    “是。”

    ……

    秦淮河的月色是如此温柔，让人彻底忘记了该怎么撒泼。哪怕萧颀把何蕙子比作栖湖，把她比作秦淮河，陈慕蓁都没有生气。栖湖像一位仙子，众人爱慕，高不可攀。秦淮河则不同，你完全可以在河畔安家，每天到河里淘米、洗衣，尽享人间烟火味。所谓“坠入爱河”，必然是一条生机盎然的河吧？

    “你准备怎么处理跟何蕙子的关系？”

    “冷处理。给我一周时间。”

    “你不需要向我交代什么。咱俩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等我到了广外才能进一步发展。”

    “你好精明啊。”

    “是的，女孩子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啊。你作为一个色鬼，谁知道是不是一到外地就有情况。”

    “好吧，陈同学。”

    陈慕蓁罚萧颀“同学”唱一首张学友的歌给她听。

    “所有的等待此刻都显得多余……回首的一笑，突然才明了，竟然是你……”

    《竟然是你》出自专辑《张学友的初恋故事——似曾相识》，萧颀果然是个高手。

    在陈慕蓁的爱情故事里，萧颀会是男主角吗？这个问题恐怕需要命运来解答，不是一首情歌的任务，不管它有多么动听。萧颀要留在南京奶奶家过年，这倒是给了陈慕蓁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整理思绪。

    寒假期间，八卦不断。

    先是传来了何蕙子跟吉士公开在一起的消息。有同学撞见他们手牵着手在上海逛外滩。一切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是吉士趁虚而入、何蕙子见异思迁，萧颀成了受害者。陈慕蓁自然也不例外。

    至于最先传播这一消息的同学究竟是谁，无人知晓。当毛忠实去找吉士对质，后者沉默以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也许，事实并不重要。反正何蕙子已经办好了转学手续，不必再理会吃瓜群众。

    毛忠实一脸沮丧地跑来告诉陈慕蓁“吉士被人抢走了”的消息，顺便把责任都推到了表妹身上。

    “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一个金龟婿，你却错过了。你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不会真觉得自己能搞出一番大事业来吧？”

    表哥的语气惹恼了陈慕蓁，被看扁、被歧视的感觉太糟糕了。她原以为毛忠实同他父母不同，不会看不起她。现在她知道了，他跟其他人别无二致。而“其他人”几乎涵盖了求实中学的所有人，甚至是萧颀。女神何蕙子不会为了他放弃名校，但陈慕蓁成绩差，不可以有自己的梦想，可以随意被摆弄，是吧？

    “我的人生，自己会负责。”

    “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吉士这么优秀，我是替你惋惜。你到底喜欢谁啊？不是电视台那个娘娘腔吧？他马上要结婚了。”

    “啊？你从哪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