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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宁泽被宁母打的浑身都疼,可都不及心里疼。

    “娘,她怎么能嫁给别人?明明是和我有婚约啊!”

    宁泽瘫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失魂落魄的看着手里的一块玉佩,正是颜如月送他的定情信物。玉石入手微凉,让他想起往日里她弯眸浅笑的模样。

    宁母拄着拐棍急急的喘,宁泽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润谦逊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掉了眼泪,恨铁不成钢的道:

    “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不喝酒,借着醉酒写下那封道歉信,而是老老实实的去颜府接亲,那今日月儿该给我奉茶了!”

    这么好的儿媳妇,说没就没了,宁母心里气结,却也知晓事已至此,没什么办法了。她跌坐在凳子上,捂脸痛哭。

    地上的宁泽回过神来,爬着到宁母的脚下。“娘,您别哭,儿子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

    宁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道:“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你身为秀才,怎能不顾廉耻?”

    若是颜如月没成亲,一切都好说,他们宁家还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颜如月已经嫁给隔壁了。这事是宁家对不起她,可万万不能有再抢回来的道理。

    宁家还要脸!

    宁泽垂着脑袋不说话,只将手里的玉佩攥的紧紧的。

    “有人在吗?”忽听得院里有人说话,宁泽眼前一亮。

    “是柳枝。”

    一定是颜如月想明白了吧,她嫁给谢砚一定是在气自己,她还是喜欢自己的。这般想着,宁泽猛的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去开门。

    果然,见院门口站着柳枝,宁泽的笑意还没扩散开,就见柳枝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颜府仆从。

    柳枝冷着脸看他,道:“我家小姐的嫁妆还在宁家,今日来就是取东西的,还有,我家小姐那块玉佩,还望宁公子奉还。”

    宁泽一身污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加之脸上一个大大的红手印子,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好样貌?他呆呆的看着那些人进来,看着他们将卧房里属于颜如月的梳妆台搬走。

    他没有什么理由将东西留下,更加不敢相信颜如月会做到如此地步。

    柳枝过来伸出手,指着宁泽手里的玉佩道:“玉佩,拿来。”

    宁泽把心一横,他将手背在身后,面带坚持的道:“这玉佩必须当面给月儿才行。”

    柳枝气极:“你,好不知羞!”

    柳枝真想破口大骂,不过旁边就是谢家,总归是不好的。她只能压低了声音道:

    “想见我家小姐?就你?你配吗?”

    宁泽此人最是注重脸面,往日里便是颜如月打扮的稍不如他意,他都会变脸色。可是柳枝这般羞辱,他也只是涨红了脸,坚持要见人。

    柳枝上前就要去抢,可惜她到底是女子,没有对方力气大,根本抢不到。

    正当柳枝想该怎么办的时候,隔壁房门响动,颜如月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叫人:

    “柳枝,你先回来。”

    柳枝恨恨的瞪了宁泽一眼,小跑着回到谢家,站在颜如月身后。

    宁泽见到颜如月则是大喜过望,隔着矮矮的土墙,他紧盯着颜如月,眼睛发红声音发颤的喊道:

    “月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醉了,等我起来的时候……”

    “够了!”

    颜如月打断他的话,声音冷淡至极:“宁公子如何,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宁公子手里那块玉佩却是我的,还望还给我。”

    手里的玉佩似烫手一般,可宁泽依旧死死的抓住,他看着颜如月,眼睛通红心口发疼。原本他们是有婚约的,那时候他觉得没什么。

    可现在,当他知道她嫁给别人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都要搅碎了。

    “月儿,你听我说好吗?我说完就将东西给你。”

    颜如月没说话,只一双杏眸毫无感情的看着他,让宁泽心里更加难受。以前她总是笑盈盈的,眼睛里有他,可是现在……

    宁泽有些站立不稳,他扶住墙撑住自己的身体,轻声道:“月儿,此事是我不对,我喝醉了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都怪我,是我不好。但是月儿,婚姻乃人生大事,不可儿戏啊!”

    谢家最角落里的房间,窗子开了缝隙,闪过劲松般的手指。

    宁泽面露痛色,道:“月儿,你回来好不好,我愿意重新八抬大轿将你抬进来,发誓此生此世只对你一个人好,月儿,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颜如月张嘴,刚要说什么,就听咣当一声。

    一块掩窗子的木块掉落。

    而窗子的主人从屋里走出来,将木块捡起来之后,似才发现他们一般,转了一圈视线后看向颜如月,道:

    “月儿,要喝茶吗?”

    谢砚一身青色衣衫,却也难掩他的风姿神韵。长眸璀璨的看着颜如月,似带着期待。

    他叫月儿叫的这样顺口,让颜如月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而一墙之隔的宁泽则是愤恨不已,原本他才是月儿的夫君才是!

    柳枝咳了咳,颜如月回过神。不过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给她增添了一抹艳色。本就出色的容貌瞧着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宁泽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温柔小意,清秀的姑娘。可是此刻颜如月粉腮红润,芳菲妩媚,宁泽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多少。

    原来,是只有失去才知道珍贵吗?

    “柳枝,去将玉佩取来。”

    颜如月没动,懒得和宁泽有过多的接触。且她已经成了婚,不管这内里如何,她都是谢砚的妻子,合该与外男保持距离才是。

    柳枝走过去要东西,宁泽捏着玉佩还想说什么,就见谢砚走了几步站在颜如月的身侧。男才女貌,着实是登对。

    宁泽低着头,柳枝咬着牙将东西抢过来。

    颜如月甚至都不想碰,叫柳枝洗干净后再用帕子擦干。谢砚侧过头,又问她:“要喝茶吗?”

    颜如月点头,夫妻二人便进了屋里。

    只留下宁泽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不知所措。

    屋里,颜如月展露笑颜,“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