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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鬼王被扒马甲

    其实那把火是晏绯放的。

    他捡起那片没烧完的纸钱时,暗中给纸钱附了烬形咒。将那片纸丢进火盆当中时,火焰就变成了烬形焰。

    烬形焰,顾名思义,就是以火焰烧尽人形,使皮下的妖物显出原型。而那个正在被火焰舔舐的中年男子,正是由妖物伪装而成。

    火焰冒出滋滋的声响,随后散发出了毛发被燃烧过的焦臭味。

    妖物在火焰中缓缓显形,可怖的棕色皮毛覆盖住了原本的人形。头发渐渐变长,直至脚踝。

    原本在地上挣扎打滚的它竟然站了起来!

    周围参与祭祀的村民惊慌失色,满脸恐惧的四散逃跑。甚至有几人吓软了腿,仅靠双手在地上爬行着。

    太阴小祭本就是一场阴阳交接的祭祀,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也并不奇怪。虽然村民们未受到教化,但是毕竟对鬼神保持了敬畏之心。

    现在,有不少人正在念念有词的跪拜这个火焰中的妖物。

    “原来只是‘刈髪行者’……”

    晏绯轻哼一声,仿佛对此类妖物很是不屑。

    裴镜玥则捏紧晏绯的手,问道,“你如何得知那是‘刈髪行者’?”

    不待他回答,裴镜玥便松开了他的手,“我去处理那只‘刈髪行者’,你待在这里。”

    裴镜玥拿出那把翡翠弯刀,注入灵力。刈髪行者注意到灵力流动,向裴镜玥扑过来。

    “给、给我……灵力……”

    刈髪行者从嗓子眼里叽里咕噜的吐出几个字,似乎是在向裴镜玥索要灵力。

    “马上就给你。”

    裴镜玥勾起唇角,眼睛隐藏在刘海的阴影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她一挥刀便斩下刈髪行者左侧耳畔的一缕头发。灵力形成特殊的气刃,直接将覆盖在怪物脸上的皮毛划破,喷洒出了腥臭的黑色血液。

    刈髪行者被疼痛刺激到,开始发狂,四处胡乱攻击。所幸之前还在跪拜的村民已经在村长的带领下逃离了小广场,再加上裴镜玥的牵制,这只怪物伤不了他们。

    现在,小广场只剩下裴镜玥和晏绯,面对一只刈髪行者。

    “晏绯!从我包里拿出测灵仪来,从现在开始,我每攻击一次,你便要测算一次刈髪行者的灵力偏差值!”裴镜玥朝他喊道。

    “知道!”

    裴镜玥吩咐晏绯记录刈髪行者的灵力偏差值,一是为了防止刈髮行者利用偏差间隙打开“域”,二是为了确认晏绯的真实身份。

    她一边抵挡住刈髪行者的攻击,一边思考着为什么晏绯会知道“刈髪行者”这个称呼。

    若说他见多识广,知道一些妖鬼的名字倒也没什么。毕竟,很多妖鬼的名字就是由灵调司传出去的。

    譬如六苛鬼,干风水或道士神婆这一行的,只要是吃阴阳两界饭的这些人,谁人不晓“六苛鬼”这一东西?一传十十传百,就连一些普通人都知道。

    但是,灵调司也有所谓的“黑话”。

    比如一些比较机密的事件,则会用使用到代号。而这些代号,只有灵调司的内部工作人员才能知晓。

    “刈髪行者”,便是一个代号。

    有一种妖怪,他浑身覆盖着棕色的皮毛,头部毛发极长,可至脚踝,畏火,嗜杀,喜割首开颅,吸食人的脑浆。

    为了将他与普通的长毛怪区分开来,灵调司给了他一个称呼——“刈髪行者”。

    所以,刈髪行者,即是灵调司内部的“黑话”。

    裴镜玥旋转了一下刀柄,开始攻击刈髪行者的眼睛。只是轻轻一刀,便让这只妖怪的视野受损。

    趁着它分心的时候,她用缚灵索捆住它的手脚,并连续斩断了四肢的筋脉,使它无法动弹。

    裴镜玥拔出刀刃,随手一甩,上面沾染的血迹便飞溅到晏绯跟前,却没有弄脏他的衣服。

    收刀,结束战斗。

    她轻盈地落到地面,身姿像一只鹤,从容而优雅。

    “不愧是王牌!”晏绯忍不住夸赞道。

    “晏绯,你过来!”

    裴镜玥听见了他的话,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

    “记录表让我看看。”

    她的语调甚是温柔,晏绯只得乖乖把记录表交了过去。

    裴镜玥拿过他刚刚记录的资料,一边翻看一边故作惊讶地说,“我记得我只让你测算灵力偏差值吧?可是你记了这么多,攻击次数、精神稳定值、灵力偏差值……每一条都达到了灵调司的编录标准。”

    她的红唇微张,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身为人类的你,怎么会有如此专业的编录水准呢?”

    “和一位老先生学的。现在想来,那位老先生或许是你们灵调司的人?”晏绯心虚,却面不改色地扯着谎。

    “您还要装下去吗?随您高兴吧。可是我不认为监视下属工作是什么正人君子行为。”

    裴镜玥一个“您”字直接戳穿了他的身份。

    “好吧,我也不认为指使上级领导帮你做事是什么好行为。”晏绯无奈回应道。

    裴镜玥将目光投向被捆住的刈髪行者,拿着记录本朝刈髪行者晃了晃,道:“你要不要看看你的‘体检报告’?山神大人。”

    是的,山神。

    裴镜玥口中的“山神”正是指这只刈髮行者。

    刈髪行者听见她的声音,很费力将头扭转过来看向裴镜玥。它脸上的毛发已经被腥臭的血液沾湿,看起来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