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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豫念咳血

    耳边的铜铃不停地响动,天地似乎都染上了血色,豫念感受着自己经脉处传来的疼痛,陪伴自己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剑在手中不停颤抖。他知道若是继续下去,这把难得的灵宝会被他亲手毁了。

    可他不在意,他此时只想翻过这座祭台,不管多少人阻拦都阻止不了他的步伐。

    画面一转,他已经来到那座平坦的祭台上,血混着泪水从他眼角留下,面前站着阻拦他的人是他最为亲近的师友。在他们身后是那抹明媚的身影,那人穿着他为她做的衣裙,坐在这群人为她打造的牢笼里,眉目依旧如他最初遇见她时一样。

    祭台被鲜血染红,那些人的唾骂和哀鸣再传入不了他的耳中,他只是看着那个人,将一切试图阻止他向她靠近的人斩杀。很奇怪,身上的痛他在看见那人的瞬间消失无踪。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甚至松了口气,庆幸没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他最终还是没能救下这个人,这个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因为他的退缩,因为他的无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从他眼前消失。从指尖到身躯,最后是发丝,最后只剩下那些被他强制穿戴在她身上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在那座囚牢里。

    是他将那人拉入尘世,也是她亲手杀死了那人。

    豫念无助地抱起她穿过的衣服带过的发簪,浑身血液都在此刻凝结,那把名为唤月的剑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粉碎。

    这一方天地从此再无那人的踪迹,他再也找不到她了,他世间唯一的归处再也没有了!

    大口大口的淤血从豫念口中咳出,他紧紧抓着被褥,紧闭的眼中流出了绯红的血泪。

    府中的医师颤抖着手替豫念号脉,眉头紧锁,那一缕黑白交错的胡须几乎都快被他给扯断。宁为站在豫念的厢房门口手静静抓着腰间的长刀,更鸟停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庭院里、走廊里静静站立着无数人,他们沉默着垂手站立在府中各处。

    沉重的气压在府中各处蔓延,只要从豫念房中传出一点讯息,就会有对应的仆役端来所需要的汤药,他们沉默却有序地做着所需要的一切工作。

    长明在房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从未想到离别三年,再见到大兄却是这样的模样。他知道兄长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没想到居然会恶化到如此严重。

    他才回来自家兄长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让他很难不往阴谋的方向想。可兄长常年隐居几乎不会接触外界,他也从未与人结仇。

    难道是因为他?

    他与兄长的关系只要有心调查,很容易就能查到,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长明脑中思绪万千,将所有的疑虑都压在心中,同宁为一起站在门外等着医师诊断的结果。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医师才从豫念房中出来,福伯在房中小心的替面色苍白的豫念擦拭额头。染血的衣服已经换下,屋中也被清理的干净,安神的檀香在屋中静静燃烧,仿佛一晚的兵荒马乱只是旁人的错觉。

    “福伯,先生如何了?”

    “青川公子不必担忧,先生已是无碍了。”福伯佝偻着腰,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的恐慌已经消了大半。“廉医师已为先生开了药,后续静养就好。”

    “青川公子守夜一晚辛苦,可先休息,待先生醒来再来探望。”

    福伯是府中老人,更是看着豫念长大的长辈,在这府中除去豫念他说话的分量最重。长明虽有心想确认下兄长的情况,但听福伯这样说也不好再打扰到他,只得点头的回了房中,等豫念醒后再来拜访了。

    送走长明,福伯才看向在一旁沉默了一晚的宁为。

    “宁为,与我说下昨日发生了何事!”

    “是。”

    宁为紧绷着身体,跟在福伯身后,低声讲述着昨日咋在天心湖中遇见的一切。不远处的仆役静静地站在远处低头等候着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