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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有够凶残的。”家入硝子叼着烟,左手搭在栏杆上,“吃枪药了?那家伙。”

    五条悟似有所感,抬头看过来。

    少年墨镜后的苍天之瞳如晴空般澄澈,脸颊幼态,神情十分孩子气,叫人绝对无法想象这家伙正踩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

    他朝鹿野怜笑,轻轻比了一个耶。

    就像在和玩伴炫耀战绩一样:

    看,赢了哦。

    鹿野怜点点头,示意自己看见了,于是少年笑意更甚,转头继续向手下败将们耀武扬威。

    她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弟弟们。

    电话很快接通,只是那边没人说话,鹿野怜笑了笑:“刚刚手机开了静音,没有接到你们的电话,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认错总是这样干脆,语气又平静和缓,叫人没法再借题发挥,江户川乱步轻哼一声:“才没有在生气。”

    鹿野怜转身走进室内,轻轻掩上门:“吃早餐了吗?”

    “没有。”江户川乱步好像要把委屈巴巴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不想睡觉、不想上学、不想吃饭……”

    “嗯……”鹿野怜笑笑,话里满是宠溺:“那乱步想做什么呢?”

    那边沉默了几秒,听筒里传来几个孩子嘀嘀咕咕的声音,鹿野怜安静等着,过了好一会,江户川乱步凭借年龄优势大获全胜,又夺回了话筒。

    “想和黑子出去玩、想看他成为正选、想吃甜甜的蛋糕、想要粗点心、想看漫画……”

    少年声音轻快明媚,就像日光下枝头鸣唱的小鸟。

    “想姐姐回来。”他说。

    唯一的看客离去,舞台也就失去了意义。

    加茂宪澈突然静止不动,直接承受了咒灵的攻击,紧接着,一柄长刀刺穿夏油杰的右臂,要不是夏油杰早有准备,这一刀绝对可以将他整个手臂都切下来。

    疯子。

    谁他妈说他身体不好的。

    夏油杰皱起眉,刚想认真把这道伤口还回去,就看见少年摊了摊手,朝他笑:“你们赢了。”

    ……

    对手已经认输,再出手就是打击报复了,夏油杰有些郁闷地走到硝子面前让她治疗。

    看着他肩膀上的贯穿伤,家入硝子轻轻“啧”了一声:“差一点就断了。”

    五条悟走过来,用力锤了一下他的伤口:“怎么回事啊杰。”

    “还能怎么回事。”

    心里一直记着五条悟的那一句‘怜会生气的’,根本就没办法认真,哪里知道挚友口中快要病死的人有这么疯。

    旁边的白毛生物还在没心没肺地拍他,夏油杰痛得冷汗直落,用左手肘击回去:“闭嘴,悟。”

    “哈?一对一都受伤的人有什么资格命令老子?”

    手臂都快被砍下来了,两个dk还没事人一样打打闹闹,家入硝子也一脸没所谓地在旁边治疗,夜蛾正道看着着三个家伙,只觉得自己的教育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再看看京都校那边,同学们围着禅院直哉和加茂宪澈,满脸担忧和怒容,更是感觉眼前这三个学生让他来火。

    好歹关心几句做做样子啊!同学情谊在哪里!

    夜蛾正道看得火大,干脆眼不见为净,慰问京都校那边去了,过了没多久,休息室的门被推开,鹿野怜看着夏油杰身上的血迹,皱起眉。

    “受伤了吗?”

    她一来,家入硝子赶紧用绷带把夏油杰的伤口遮住,五条悟还坐在椅子上,说笑话一样:“病死鬼差点把杰的手臂砍下来了诶。”

    熟悉的感觉传来,夏油杰知道她又开启了术式。

    很奇妙,像是无声无息围绕在周身的海洋,清浅透明,折射着金色的阳光,他在上面漂浮,漫无目的休息,变成她掌心的一条鱼,就连情绪也随她操控。

    完全提不起来反抗的心思啊,不仅如此,他还沉醉其中。

    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我没事。”

    此时此刻,夏油杰感觉伤口的痛楚也算不得什么了,“只是有点痛而已。”

    她像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话,不再继续追问,夏油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些失落。

    如果受伤的是悟,她也会这样轻飘飘地揭过去吗?

    家入硝子治好他的伤就走了,并且扬言明天再也不来看大猩猩打架,受伤自负。

    鹿野怜坐在他们身边,问道:“庆功宴要吃什么呢?”

    庆功宴?

    这是要他点菜的意思吗?

    旁边的五条悟开始熟练地报菜名:“黄油土豆。烤梨、拔丝苹果、玫瑰豆腐……”

    虽然京都校的对手不值一提,但有了庆功宴,就好像也实切地有了几分胜利的喜悦。

    五条悟滔滔不绝地说着,夏油杰插不上话,干脆扭头看向位于败者组。

    受伤最重的禅院直哉神色凄惨,像是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她对他的狼狈视而不见,不施舍怜悯,也不加以安慰,或许旁人会觉得她很冷漠,但夏油杰却觉得这是一种温柔。

    她不介入,这件事情就只是禅院直哉和五条悟之间的事,少年的狼狈没有在二人之间留下印记,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在她面前把骄傲捡起来。

    就像现在一样,她不再关注他的伤,只是讨论庆功宴要做什么菜,他衣服上的血迹也就显得没这么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