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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严华寺上香

    “姑娘现下比原先在家时要硬气许多,倘若当时也这样回怼二姑娘,是不是也不用受这么多年的苦。”梧釉看着已然睡去的许梅娘,轻声对一旁的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看着梧釉到底是年轻,不晓得其中厉害,出言道:“现在姑娘是掌管了将军府的中馈,方能毫无掣肘的行事,而当年还在家做姑娘时,那毒妇一手把控着郎君的心,一手握着后院掌家之权,你让姑娘怎么与她对抗。”

    许梅娘略一翻身,换了个姿势,只是手上依旧紧紧的抱着被子,吴嬷嬷看着许梅娘,微微叹息道:“没了娘亲的呵护,姑娘小小年纪一路坎坷,吃了许多苦头。本以为觅得一良婿,岂料是如今这般光景,夫人若是泉下有知,还不晓得该怎么心疼呢。”

    许梅娘自问已经许久没哭过,自打从母亲秦氏去世后,便是连父亲的责打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到后来嫁入将军府,日日独守空房,许梅娘也未落泪。

    这次却哭的彻底,将这些年来的无助伤心,一次哭个透彻倒是畅快。

    哭累了便什么也不想,合了眼就一觉睡到天明,次日醒来,依旧是将军府中不受宠的将军夫人,还要面对昨日那场闹剧所带来的的嘲笑。

    一个掌家主母的娘家人来打秋风,闹得沸沸扬扬,想来会是这些时日府中的笑料,许梅娘觉得自己大概是半点脸面也无,先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威势只怕荡然无存。

    许梅娘心中这样想着,却也不在乎,脸面对于她来说,自入府第一日便不存在了,如今还指望找补回来吗?

    看着镜中自己红肿的眼眶,许梅娘用凉水沾湿帕子敷在眼上。

    梧釉听到屋中响动进来侍候,看着许梅娘冷敷后依旧微肿的双眼,梧釉心疼道:“姑娘,可顾念着身子啊。”

    许梅娘早已恢复往常模样,仿佛昨日哭得伤心不已的非她本人一般,眉眼弯弯嫣然道:“我晓得,你去把吴嬷嬷叫来。”

    “昨日乔嬷嬷来道原本采买上一直合作的商户突然都断了,皆不愿再供货给将军府,除非涨上些银两。若一家如此倒也平常,接连几家都一般声气儿,只怕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许梅娘忆起昨日所有事情都太过于巧合,想来这人也不难猜。

    昨日事出突然,今日不仅许梅娘想到这其中关窍,吴嬷嬷也猜到是何人做的:“姑娘,您昨日让我去查是谁去联系的许府,我问了驾车的小顺子,他道将军府是拿着拜帖去拜访的,想必此人有一定地位,要不门房怎么会放这人进许府。”

    “这满府上下,与我有仇怨,又有一定地位的人不多。”许梅娘拿了脂粉往眼下红痕盖了盖,对着铜镜细瞧不出痕迹,这才站起身挑选衣裳。

    由梧釉伺候换上一件青色绣蝶纹湖绸褙子,里配银白海棠长裙,原本就娇美的人儿立时多些清新之意,外罩明兰色斗篷挡去寒风,在这深秋也是道极为亮眼的颜色。

    “姑娘这是要出去?”吴嬷嬷见许梅娘这样打扮问道。

    许梅娘抬眸朝吴嬷嬷灿然一笑道:“有些想阿娘了,去庙里上柱香。”

    吴嬷嬷却紧张道:“姑娘,那年出的事”

    “总不能一辈子也不出门,放心吧嬷嬷,我去上完香便回来。”梧釉随着许梅娘同上了马车,一路朝严华寺行去。

    离府约半柱香时间,耳边渐而嘈杂起来,想来是路过街市,梧釉隔着轿帘看着外面的景致,也只能大概看清轮廓,即便这样梧釉仍旧新奇的扭着头观望。

    直至远处梧釉才有些不舍得坐正身子,忽而瞧见许梅娘正含笑看着自己,一时间羞红了脸。

    “难得出来一趟,放松些也好。”许梅娘看着不好意思的梧釉,温声解围道。自己也感受着这久违的热闹与自由,不似在将军府中那般压抑,心情也好上几分。

    梧釉稳下心神,将自己先前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姑娘,背后指使之人是不是程嬷嬷?”

    许梅娘在馔盒中拾了一块酥点,细细品味,虽不如府中做的精细,但胜在风味独特,也算得上恰口,听到梧釉的话点了点头。

    梧釉被自己猜中而兴奋,又转念一想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怎么不见姑娘有动作?”

    许梅娘道:“既然你都能想到,将军又怎会不知,且行且看吧。”

    “说到将军,昨日还是将军将他们赶走的,还在房门外站了好久,吩咐我好好伺候您。”许梅娘听后没什么其他表情,并不认为沈桓是在关心自己,不过是碍于将军府的名声受损,这才站出来驱赶许蕊儿等人。

    沈桓这人向来冷情,决计不会将其他精力放在无关的人身上,这点自知之明许梅娘自认为还是有的。

    他的冷漠并非是对人的厌恶,而是对周边之事都不感兴趣,这些人和事都入不得他的眼罢了。

    说话间,便到了寺庙,未进山门便瞧见高高升起的灰烟盘旋于寺庙顶,可见香火之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