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善依旧看也没看，直接挛了扔在了抽屉里。

    漂亮，又高冷，这就很令人上头了。

    可讨厌她的一样上头。

    张丹对着旁边的女生骂了她一整个上午：“妈的，最烦装逼的……”

    最后一节课后，她来到了钟灵善桌前，拿着自带的小梳子梳了一下刘海，凹了个造型，道：

    “新来的，丹姐得教教你规矩——新兴中学什么都兴，就是不兴告老师，你想在这儿过得舒坦点，一不能告老师，二不能装逼，三得上面有人。

    丹姐和高二的苏哲学长是认识的，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苏哲学长，以后没好日子过！

    我给你一中午时间思考，下午乖乖认错道歉，我就认了你这个小妹。”

    午间学生们都去吃饭，教室里没别人了，张丹离开时报复性地把前后两个门都用大锁挂了住。

    钟灵善坐在座位上反复深呼吸，自我调节情绪。

    她打算离开时，却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推不开教室的门。

    摇晃中正午的阳光透过窄窄的门缝刺入她的眼睛，记忆一下子拉回童年时的那个下午……

    钟灵善在衣柜中睡着，被一阵没听过的、奇怪的声音吵醒。

    透过衣柜的门缝，她看到两个人赤身裸体在床上纠缠，令人作呕，正上方挂着的是爸爸和妈妈的结婚照……

    “我……比她……美吗？”

    “不，你比她骚……”

    “喜欢我吗……”

    “喜欢你，一见你就喜欢你……”

    钟灵善全身发抖，张着嘴巴却叫不出来，只是停不住流着眼泪。

    第一个吃完午饭的女同学回来时见到了挂着的门锁，连忙打开。

    钟灵善正坐在门口的地板上，呆呆睁着大眼睛，挂着一行一行的泪珠啜泣着。

    “同学……”

    女生的一句话将钟灵善拉回了现实，回忆被撞破，她像做错了事般躲闪着，推开了女同学踉跄着步子冲向水房。

    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反复冲在发着汗的脸颊上，她却并没有觉得更好过，反而呼吸愈加困难，心律加速，一阵阵头晕目眩……

    她艰难地扶着墙壁向外走，和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个满怀，随后脚尖一浮，便倾倒在了地上。

    “同学，你怎么了……”

    这是钟灵善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用尽力气去回应：“富马、富马酸……”

    没力气了。

    她就这样狼狈地倒在了新兴中学的大众男神——申健一的怀里。

    ——

    申健一的兄弟们这一上午没一个人来上课，他正打算自己去吃个午饭，路过水房，便见她低着头、一身水渍、摇摇晃晃地扑向自己……

    碰瓷吗？他想。

    毕竟在这个学校里，各种姿势、各种手段来花样碰瓷的女生还真不在少数。

    那些日子，男神这个词还未开始流行，在新兴中学，就特指申健一一个人。

    不过这个念头在钟灵善抬起头的那一刻，他就打消了。

    午休时间的水房非常安静，一阵风穿过纱窗，混着些青春的铁锈味，微微撩动她额头的刘海；轻颤的眼睑带动了弯弯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几点未干的水痕。

    时间仿佛被叫停。

    “同学，你怎么了……”

    “富马……”

    她迷离的眼睛似睁未睁，艰难地吐出不清晰的几个字便晕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驸马？

    申健一一头雾水。

    这女孩是谁？

    为什么叫自己驸马？

    为什么会晕倒？

    ……

    她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