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说：“出来混，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迟早会进来的。所以，老子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只是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进来。居然……居然特么地是受到那破事的牵连，得！倒霉成这样，我外边的对头们倒是要笑掉大牙了。”

    何东点点头：“你决定告诉我了？”

    “无所谓了！”

    何正涛呵一声：“那一位，在社会上照顾我几次，也掌握着一些可以让我认栽的能耐。我不得不屈服。听他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不到的是，因为这我看来就是一个屁的事，居然被警察大头子盯上了，就这么摆了我一大道。说后悔吧，后悔，但没用！”

    何东一笑：“你倒挺能认命的。”

    “这会儿认命比较好，能争取减几年。反正，老子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女，倒是藏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出去后正好养老。哈哈哈哈……不过，我想问一件事！”

    他说。

    “你说！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何正涛缓缓问：“申小天那小子……真死了？”

    “对！”

    “怎么一个死法，你说说！”

    何东稍微犹豫，还是将申小天的死法说了出来。

    “你够狠！我又想给你翘大拇指了！居然叫人把那小子的四肢给这样子废掉，不过这也是他活该吧。之后那血崩，不用怀疑了，就是那个人干的。他有这手段！可惜啊，申小天这孩子……其实他本性还行的。”

    何正涛叹了一口气，微微仰着脸，像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

    “那小子跟着我的时候，才十五六岁，读初二，他妹妹，就是那个申婉，小学刚毕业。那小子告诉我，他姑妈说了，两个人，她没那么多钱，只供一个孩子读书。申婉小学毕业可以了，不用读了。他不答应，宁愿自己不读书，让妹妹读下去。他说两兄妹打小没了父母，他就是妹妹的爸爸和妈妈，不能让她做文盲。其实这家伙脑子聪明，读书成绩不错的，不是不想读书那种。他就说女孩子读多一些书比较重要，以后能嫁个好老公……”

    他絮絮叨叨说着，何东竟然没有打断，听着他说下去。

    “……所以他就来跟我混了。开头，他还说要攒一大笔钱，因为姑妈最多供他妹妹读到高中，肯定不会供下去的了。读大学要很多钱，他得攒到足够多的，让妹妹读很好的大学，去读清华北大！他说得雄心赳赳的，当时我们都笑话他，一个小混混，能攒什么钱？”

    “那时候，他确实很照顾妹妹。他妹妹读初中后，长得挺漂亮对吧？老是惹来一些小混账去逗，他为了妹妹专心读书，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人。后来想了个办法，坏小子去招惹他妹妹，照样打！普通的小男生，就去勒索人家的钱，逼得人家不敢靠近申婉。勒索来的钱，他都攒起来了，说是当他们捐给妹妹的大学费用。不过……”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这事情的一部分，何东听申婉说过的。

    差不多的情况，但她说的是哥哥把钱勒索去花，没说攒起来给她读大学。

    估摸着，也是申小天故意不说。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