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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贺运收拾的手一顿,手中的笔记忽然变得不能承受地沉重。他抬眸轻轻扫了眼谢筠,动作很小心,但谢筠的神情总是平静得很,即使刚才说的话明明很严重,这让贺运的心里更加虚了起来。

    不能因为荣昌书局开新书就认定是他干的,毕竟他觉得整个颍州城不可能没有会写推理小说的人。他这样安慰自己。

    贺运贼心不死道:“为什么?”

    谢筠轻轻斜睨了他一眼,没有搭理,收拾东西下了楼。

    贺运看了看窗外,觉得这风吹过来真冷。不过好在新题材的课,他学的差不多了,后面只是复习和实践,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了。

    文行简叫了宁玉和秦登一起过来上课,今天他教的就是推理的题材。

    秦登不敢多看文行简,只乖乖上课。一上午过去了,他发觉文行简待他如常,和其他人绝无区别,只能把愧疚的心暗自放下,专心学习。

    文行简上课细致,崇尚慢工出细活。运用“费曼学习法”和“刻意训练”,每讲完一节,便挑人上来讲给其他人听,再让他们互相交流自己的心得,再针对学到的内容动手写两章。这么一套下来,表面进度很慢,但其实内化率和效率都很高。

    心急的人自然觉得没必要,开始开小差;但也有专心的人觉得学到很多,更加认真地参与么一个环节。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就是如此。

    晚上书局打烊,谢符整个人都蔫蔫的,吃饭也没有劲儿。他只道:“今天又走了许多人。”

    饭桌上十个人,只有谢符和文行简参与经营的事情,其他人插不上嘴。文行简没有回谢符的牢骚,忽然问贺运:“今天你写了几章?”

    贺运手艺到手,多少有些有恃无恐,道:“卡文还没有解决,只写了一章。”

    文行简点点头,抛出一句不声不响,却吓死人的话:“吃完这顿饭,你走吧。”

    贺运猛地抬头看着文行简,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就暴露了。但并不觉得可惜。

    他想过散伙的时候,是由他趾高气昂地对文行简说,自己不干了。没想到这话,竟然是由文行简说的。

    如今闲云书局正缺人手,文行简却要赶他走。果然乡下人就是乡下人,逞一时意气,终会得不偿失。

    贺运愤然丢下碗筷,直接收拾东西走人,没有犹豫,因为前面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他等着文行简求他回来的那天,至于回不回来,全看他的意愿。

    其他人看得云里雾里,却只有谢符问到底怎么回事。

    文行简若无其事吃着饭,轻飘飘道:“心不在了,何必留着。”

    文行简只是把贺运赶出去,当初让他来住是情义,契约上并未规定要包吃住,所以不算违约。写不写是贺运的事,但登不登出来他说了算。

    秦登看着贺运的离去,只闷头吃饭,但心里却直打鼓,好在文行简并没有让他也离开,想起昨夜文行简的话,安心了不少。

    “诶?大哥你手受伤了?”谢符心中放下刚才的事,又眼尖地看到谢筠虎口之上一道疤痕。

    “无事。”谢筠拢了拢袖子,遮住伤口。

    “这怎么能叫没事呢!”文行简赶紧放了碗筷,将谢筠的手拉过来,翻开袖子一看,一道半指长的疤痕映入眼帘。

    谢符很有眼力见地跑去拿药。

    文行简觉得自己是糊涂了,太糊涂了!谢筠这可是执笔仗剑的手,他竟然每天让谢筠干烧火做饭的活,真是脑子有大坑。

    “药来了,药来了。”

    文行简接过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立即给谢筠上药。

    谢符一脸嫌弃道:“文大哥,你吹什么吹?我大哥又不是小孩……”

    谢筠一个眼神过去,谢符就吓得闭了嘴。

    文行简看了看众人,丝毫没有看见异样的眼光。

    不能吹吗?

    文行简没有烫伤过,只是看见电视里都这么演,就这么干了。他干笑了一下,便给谢筠上药。手法不娴熟,但很轻柔细致,细致得众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吃饭,饭都吃完了,他才将将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