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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回想起那日宋星旭前来质问又发疯的场景,俞天铭本就郁闷的脸色愈发难看。

    宋星旭之所以精神失控持刀伤人,确实是被逼到了绝境。铺天盖地的黑料搅黄了所有的代言,敲定的男一号也没了,而且不止广告代言解约,还要面临着天价的违约金。

    他到处求人,然而先前捧他的金主这回全部神隐,没一个出手帮助。

    为了个小明星得罪俞家,金主们既不敢,又觉着没必要。

    外界都传言对付宋星旭的人是俞氏集团的某位青年才俊,然而真实情况并非如此,俞天铭算是背了半个锅。俞天铭做完手术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派人调查那日ktv发生的事,他作为俞家人,自然有内部的眼线渠道,要查清事件的来龙去脉并不难。

    就是真相令人心绪难宁。

    想来着实滑稽,一段与自己有关的感情纠纷居然需要别的人动手处理,还牵扯到那位鲜少出面又手段雷霆的本家大佬。

    俞天诚,目前俞家的当家人,也是他的堂哥。

    虽是同一字辈,两人年龄却相差十几岁,在俞家的地位更是天差地别。

    俞天铭梳理着脑中纷乱的思绪,愈发有种事情脱离掌握的怪异感,好像在他未知的地方,许多事早已发生改变。

    最初的变化,似乎是从那个人对他的态度开始的。

    当真不爱了?

    这个念头闪过的一刹那,俞天铭的心口陡然被拉扯了一下,这种感受太过于陌生,以至于他不由地愣怔了好一会儿。

    半晌,又勾起凉薄的唇,嘲讽地笑了。

    如他这般将感情视为生活调剂从不走心的人,居然会有心痛的感觉,怎么可能。

    ……

    返回学校的途中,周矜羽仍在不断拨打室友的电话,其间还联系了邱洵和苗壮壮,两人去东城看电影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邱洵便联系了住在明雅楼附近的同学,请他过去查看。

    倘若人真的因为发烧晕过去了,现在赶去应该还来得及。

    周矜羽抵不过内心的担忧,挂断电话后又对前方开车的司机大叔请求道:“叔叔,你能开快一点吗?”

    司机没应声,坐在副驾的徐助理却抬眸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眼神透着些许怪异。

    正在发高烧的病人和刚出icu的伤患,究竟哪一个更值得关心,徐文一时间有点迷茫搞不清。而恋人与朋友,究竟孰轻孰重,他也没法得出结论。

    不过,看后排这位先生的表现,似乎朋友在他心中的份量更重一点。

    只是,朋友吗?

    徐文心里一惊,不敢继续深思下去,摇摇头,转脸对司机说:“听周先生的。”

    早点把人送到,早点交差,其实徐文宁可加班,也不愿意处理老板这些乱七八糟的私人情感问题。

    这不,因为太花心,就被小情人扎了两刀,真是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周矜羽这边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自从离开医院就把某人抛去不知哪个山坳坳大海沟里去了,一颗真心则悬着飞着,恨不得立即飞回学校瞧一眼。

    好在车快到大学西侧们的时候,邱副队那边总算有了回音。

    周矜羽面色凝重的接通电话,专注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嗯”、“好”这样的回应,等车刚停下,立即道谢下车快步走向校园。

    徐助理眯起眼睛漠然地瞧着这一幕,直到急匆匆的身影消失于视线,才抬手示意司机出发。

    啧,真是差别待遇。

    大抵老婆生孩子,也就是这般焦急程度吧。

    -

    周矜羽并没有回宿舍,而是直奔校园的医务室。

    邱副队的电话里没说病得多重,只说人确实晕倒在宿舍了,让他直接去校医室。

    前往途中,周矜羽心里有所准备,可是当看到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潮红,身体下意识颤抖抽搐的好友时,仍是没忍住眼睛发酸。

    比他预想中的严重太多了。

    万一没及时救治,普通的感冒发烧也会引发其他病症,可能患上肺炎,脱水休克,甚至烧坏脑子导致智力下降。

    周矜羽一边思索感冒发烧带来的可怕后果,一边关切地观察病床上的人,柔软的目光从泛红的脸庞移到扎针的手背,再落到被绷带包扎的脚踝处。

    周矜羽轻轻皱眉,朝一旁把人背来的篮球队队员轻声询问:“他的脚怎么了?受伤了吗?”

    队员看着床上睡得很安详的队长,想了想说:“我到宿舍的时候,俞队就已经晕倒了,脚上的伤……恐怕是之前导致的,本来就有旧伤,可能不小心扭伤了。”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扭伤脚了?感冒也来得很急,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哪怕是每日锻炼身体看起来很好的人,也有病倒的时候。

    周矜羽思索着点点头,转而对篮球队队员说:“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

    “好的,大……”

    队员一时嘴瓢差点把某个称呼喊出口,赶忙打住,转脸又笑呵呵说道:“那就请你照顾一下俞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

    队员走后,仅有一个病患的病房更为冷清,周矜羽搬了张木椅子打算坐在床边,一转身,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幽幽冷冷的眼眸。

    冷眸的主人醒了,撑着床沿坐起身,虚弱喘息的胸膛轻轻起伏着,眸光好似蒙着一层薄雾,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他。

    委屈又可怜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