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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求职X甜点屋X污(4)

    黑衣npc自然而然地接过了陶笙手里的打蛋器。

    “有一个小秘诀,这东西要正转三下之后反转一下。”他的手指很长,轻巧地握着打蛋器一搅,“就像这样。还要,这个盆会吸干所有的水分,所以你们需要别的液体。”

    他用汤匙取出泡着鸡蛋的粘液倒入其中,“是恶心了点,反正也不是给人吃的。”

    经他这样简单一操作,盆里的面粉质地忽然变得湿润平滑了许多,立即看起来像模像样了。

    黑衣忽然注意到了被陶笙掰断的灶台旋钮,用那电磁音轻声笑问道:“你平时在家都不做饭的?”

    陶笙神色却十分冰冷。

    “你到底什么人?”

    “我说了,是新人向导。”黑衣npc道,“如果你非要问名字,那就是2345号。”

    肯定不是真的。

    “就算是新人向导,为什么要帮着我们?”

    “不是你们,只是你而已。我只帮助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人,而且在基本操作教授完之后,就不能再帮手了。”

    “但是在那之前,为了游戏的公平性,我可以帮助玩家——有一个时间期限。”黑衣npc抬起手,黑手套上面像是纹绣了一个表盘。上面亮着荧光,指时间走过的区域变成了灰色。“只能帮你这么一点时间。不过也够用了。”他勾头看了眼海叔,“你新人期的时候没有么?”

    海叔并不是太敢和npc说话,尽管对方包裹在密不透风的斗篷里,他还是眼睛都不敢直视对方。

    “有。”他道,“可是最开始时候向导……”

    ……怎么看也和你不一样啊。

    “有就对了。”黑衣npc说。然后像是逗人一样看着陶笙:“你明白了?”

    这种态度给陶笙一种异样感。

    他不假思索,竟然直接进一步,一把扯下了那个npc头上的三角帽。

    结果在三角帽下面是一张完全空白的脸——就像服装店没有五官的木偶模特一样。

    陶笙僵了几秒。

    “看够了?”npc问。

    陶笙没有答话,将那头套塞回黑衣手里,头扭向勒一边。

    是他心重了。陶笙想。

    他不会和这种事有关系。

    也最好别有关系。

    海叔被陶笙这举措吓坏了。你好端端扯人家npc的头套做什么?!你这是作死啊你知不知道?!

    的确,在常规的游戏里,这是无疑的作死行为。但是奇怪的是这个npc似乎十分友好而有礼。不但并无回击,甚至是十分优雅还带点可爱地默默套回了头套。然后什么都没说,无声地转过身继续帮他们做蛋糕去了。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巨大的。同样的材料在不同人的手里完全不一样。

    不一会,磨具里就烤出了一个无比精美的马蹄形蛋糕。

    黑衣npc用手指敲了一下模具的铁皮,使它脱模落在了厨房的案板上。他抬了下那个没有五官的脸,超屋外看了一圈。“嗯,9点55分,还差5分钟。刚刚好。”又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那个表盘,差不多走了有一半多。“和预想中差不多。”

    他把蛋糕和其他的水果、糖果等东西整整齐齐地摆盘好,然后指指门口。

    “厨师要来了。我先离开了。你们好运。”

    他从陶笙身侧走过。斗篷光滑的布料蹭到了陶笙垂着的手指骨上,令陶笙一阵微痒。

    “喂——等一下。”陶笙忽然唤道。

    陶笙猛得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黑衣男子凭空消失了。

    陶笙的瞳孔微缩片刻,而后又回归平静。

    “你说的那个处理会里。”陶笙忽然开口问海叔,“都是些什么人?有这么号人么?”

    海叔说:“处理会的人的名字我们谁都不知道。本来也是保密单位……不过……没有脸的男人嘛,好像从没听说过。而且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个组织的,应该只是个npc吧。”

    “为什么这么说?”

    “外面那帮家伙不也看到他了吗?但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来行事风格不同——处理会虽然算是官方机构了,但是怪人特别多。一个个比起说是精英玩家……更像怪物。他们、他们处理游戏关卡的方式也简单粗暴,不会来帮你通关的。”

    海叔的话不无道理。陶笙想起了那三发银色的子弹。

    是啊。只要杀死关卡内的npc就好了,没必要做这样麻烦的事。

    “别想太多。”海叔宽慰道,“有好的npc还不是好事吗?至少他帮我们做了这么多。我觉得它可能挺喜欢你的。哎,看来无论是人是鬼,模样还是很重要的啊……我当年那个新人向导啊……”

    他的话头忽然停住,没空再扯些有的没的了。因为时间到了,砂糖师傅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砂糖师傅一打开门就抄起了巨大砍刀,在空中抡圆两周,而后朝着陶笙与海叔冲去。但在这过程中的一半,他就猛然刹住了脚,难以置信的望着桌上的成品。

    “这。”他惊道,“你们做的?”

    陶笙脸不红气不喘:“是啊。”

    砂糖师傅的眼睛瞬间血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丝,瞪着那个蛋糕。

    他延着蛋糕转了三圈,无数次张口合口,却都没有挑出其中的不好之处。

    良久之后,他像是很艰难得说道:“考……考、考验合格。”

    闻此,海叔在旁整个人都矮了一寸,松了一口气。

    但是下一秒,砂糖师傅却颓然坐在地上,爆发出一阵凶猛的哭声。

    他哭的太惨了,眼泪像是河水一般顺着他那张凶恶的红黑脸上流下来。哭声像动物在嚎,十分恼人。

    “怎么了?”陶笙问。

    但是砂糖师傅只顾着自己嚎,丝毫没打算回陶笙在问他话。

    海叔两手缩在身前,不知道是该问还是该无视,他小声地请教陶笙:“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