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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界城,原是第一任最高时间掌控者的住所,传闻是时间大系统的第一任城主,名字就叫‘界’,后人都唤他界城主。

    但现在不是‘界’掌控整个时间大系统,是另外一个当初在几百年前的时间大战上拥有最多权限的一个时间管理者,他自称为‘门’,史称他为门城主。

    一些年长些的时间管理者说,界城主在几百年前的时间大战上已经被门城主杀死了。

    另一些又说,界城主还没有死,他只是在长眠。

    但是要知道的一点,时间最高掌控者不是普通人,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只要界城主的权限还在,那么界城主就有重生的机会。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系统都会召集所有的时间管理者加牢界城主蠢蠢欲动的权限的稳定性。门城主试图获得这至高无上的权限,所以他经常闭关,也没验出个花来。

    权限是最神圣的东西,拥有权限最多的人可以重置世界的时间。

    倘若想要得到对方身体里的权限,要么得到对方的同意,要么将对方彻底铲除杀死。

    —

    因为时间管理者无暇顾及自己的重生者,都把重心偏向加牢界城主的权限,全世界的重生者都暂时颠倒时间。

    安小雏那时正拿了一个乒乓球拍,但眼前的事物突然扭曲了,又是那种熟悉感,身为也是重生者的严榕天也遭到了同样的情况。

    安小雏以为又会像之前那样颠倒时间。

    安小雏阖了阖,却没有那一阵眩晕的雪花。

    安小雏再次睁眼,眼前还是这个场面,但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人物都不会动,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地球好像失去了万心引力。

    在桌子上反弹起来的乒乓球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停在半空中,只有安小雏自己可以自由活动。

    人的形态,动作,表情……都像鲜明生动的石膏模特,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这个世界上一秒就死了。

    安小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都慌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啊?也是时间颠倒的影响吗?

    他只能原地按了按太阳穴,想求助系统问是怎么回事,结果系统的声音并没有在耳边传过来。

    安小雏只能小心翼翼走到刘茗和谢向鹏跟前,拿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小心的叫着他们的名字,但他们两个人的眼里好像目中无人,跟站立的植物人一样。

    怎么回事?这也是时间颠倒的一部分吗?

    安小雏再一眨眼时。

    “小雏?你怎么站在这?刚才你好像在球拍架子边来着。”刘茗突然开口。

    这声令下,所有事物都运动了起来,乒乓球也在桌上跳动了。

    谢向鹏:“刚刚过来的吧,小雏是不会打吗?”

    安小雏怔了怔,他们又恢复正常运动了。

    “我……”安小雏开口只说了一个字,“没事,忘了要说什么了。”

    “?”

    安小雏看见刚刚悬在空中的橙色乒乓球又在球桌上活跃了起来。

    “宿主。”系统突然说话了。

    安小雏脑子一激灵,差点说出声来,但及时给硬生生咽下去了。

    安小雏:怎么回事啊?叫你也不应。

    “宿主,刚刚您卡在时间裂缝里了,时间管理者已调好时间。”

    ——

    哗啦!下起了大雨。

    淑珍百货店外白茫一片,路边的行人不知觉加快了脚步,撸起裤腿走在马路上,车还是格外喧嚣,马路上一时半会儿车成行,竟堵车了。

    但即便如此,也影响不了安小雏在店里写作业,雨淋不进来。

    不知写了多久,店里进来一个全身黑的一个中年男子,黑伞,黑雨衣,黑靴,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时因为雨势太大,中午的天空黑泱泱像是黑夜,这身打扮如果头上再套个黑套可以百分之九十八点九,确定他是来抢店的。

    可是这店又很小,也没有监控,他们一般不会来抢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卖部,但是不可能没有万一。

    “小朋友,叔叔能在你这里避避雨吗?”那个男人把伞合上,“叔叔在你这里买点东西。”

    一般的顾客来店里避雨是很正常的,安小雏看外面的雨下的那么大,还是答应了,但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选了这个小破店避雨。

    这个季节的天气变幻莫测,今儿刚好赶上了较冷的那一天,那个奇怪的叔叔却在冰箱里抱出了三罐啤酒,正以为他要来付钱时,又在前台挑了包炒花生。

    那个奇怪的叔叔把挑好要买的东西放在安小雏桌子上,终于勾下了口罩,应该是要掏手机扫脸支付了,那个叔叔扫了一眼前台,似乎是在找支付码。

    “那个,有二/维码吗?小朋友?”那个男人也不过童小芳阿姨一般的年纪,却有一张爱笑的脸,瓮声瓮气的。

    店里头连网络都没有,更别说什么二/维码,也只有一个电子计算机,按一喊一的那种计算机。

    “最好用现金支付,叔叔。”安小雏本来想只说前半句,但是顿了三秒后才冒出叔叔这个称呼。

    那个奇怪的叔叔又掏出了现金,那男人付完钱之后就坐在店外的供客椅上上,桌子上有印某冰红茶的宣传广告。

    供客椅离前台不远,那男人喝着酒嚼着花生,还和安小雏聊起天来了,他也是够闲的。

    “小朋友,今年多大啦?”男人问。

    空气里是被风吹进来的酒混着花生的味儿,并不太好闻。

    “高三。”安小雏不动声色,这类客人他又不是第一次见,他当然不会直接说自己今年多少岁了。

    “哦,那么大了,都快高考了。”

    安小雏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少顷。

    “你家里人呢?”男人吃着花生支支吾吾吾。

    安小雏安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不在家。”

    男人:“那你还挺忙。”

    这个男人只要听到自己回了一句话,他就会接下一句,只要不说话,他就不会回你。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安小雏心里正想事情,因为安军卫去世了,进钱的地方只在童小芳阿姨身上,童佳佳又还小,柳奶奶又卧在病床上,他最近正准备找一个自己能做的兼职,总不能只靠童小芳阿姨一个人撑起整个家。

    但至今安小雏都没开口叫童小芳换唤做妈。

    安小雏不是不想认她,童小芳阿姨真的很好,做梦都想要一个这样的妈妈,可是安小雏从小到大都没有叫过别人妈妈,要开口还是有点难的。

    其次,安小雏有一个不能想懂,也不能接受的童小芳的做法,为什么当初她要抛下父子俩独奔而去?二话不说就把安小雏生下来当足球踢给安军卫,当时自己连名字都没有取!

    倘若真的嫌安军卫穷,为什么又把童佳佳偷偷生下来养大?而不直接打掉?

    童小芳阿姨已经洗第二次标记了。

    那天那个男人等到雨渐渐小了才离开。

    —

    晚上,光线很暗的地方,一只手的指缝里夹了一根点了猩红的烟,在透明的玻璃烟灰缸里敲了敲烟灰,又放回主人的嘴里渡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