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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南弦落和南青青重逢

    南青青和凌万歌赶到南弦落坠崖地点的正下方,已经是一天后了,虽然是日夜兼程的赶路,但因为山路难走还是足足走了一天多的时间。

    他们为了抄近路,走了一条几乎是与地面垂直的山路,因为走大路要到这悬崖下,至少需要五六天的时间。

    要命的是,他们出发时骑的那匹马也在赶路时失足坠下了悬崖,好在是当时他们两人并没有骑在马背上。

    越来越陡峭的后半程山路几乎是凌万歌背着南青青走完的。

    “小姐!小姐!”南青青沿着新月河一路走一路大喊着。

    “青青!别喊了,过来看!”

    南青青朝着凌万歌的方向跑去,河边的一块岩石上斑驳的血迹被太阳晒得发黑,还有几片碎布屑被血粘在了岩石上。

    “是小姐的衣服碎片!”南青青冲过去扑到岩石旁,伸手摩挲着那些血迹,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滑落。

    眼看着南青青就要开始嚎啕大哭,凌万歌一把拉起她,用他的大手胡乱地抹了抹她的眼泪。

    “还没见到尸体……”凌万歌也不知道要怎么哄面前这个小哭包,每次南青青一哭他就没有办法。

    “尸体?……”听凌万歌说这话,没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南青青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凌万歌没有办法,只好拦腰把南青青抱起来,然后顺着河向下游走去。

    看刚才的血迹,出血量不是很大,南小姐应该不是直接摔在岩石上,而是被冲上岸的,那就说明南小姐坠崖是掉进了这新月河,如果南小姐没有当场坠崖而死,就有可能是被路过的人救了,或者是新月河涨水又被冲走了,那就太倒霉了……凌万歌一边观察着新月河的两岸一边思考着。

    “啊啊啊啊啊!你轻点!”只剩下一个脑袋能动的南弦落在床上鬼叫着,“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我是个病人耶!”

    在床的另一头为南弦落打夹板的阿梦抬起头瞪了她一眼,南弦落立马噤声,和阿梦相处的这几天,南弦落发现阿梦寡言少语,而且一副对自己有敌意的样子,但是却默默做事,给自己捞鱼补身体啦,为自己检查伤口啦,都是阿梦在做。

    “小弦,阿梦这也是为你好啊,”一旁的肖鹭笑吟吟地对在床上忍痛都要飙出眼泪的南弦落说着,“阿梦是村里唯一会医术的人,现在为你把夹板打紧一点,以后你才能恢复得好点啊!”

    相处了这么多天了,肖鹭一直都是温温柔柔,乔梦梦却每天都像一个冰窟窿一样,性格差距这么大的两个人,却能在一起生活。

    阿梦熟练的包扎着南弦落的左腿,刚把南弦落捡回来那天,准备去抓鱼的阿梦在瀑布下看到南弦落的时候都惊呆了,怎么有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活着,阿梦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南弦落拖上了岸,把她骨折的部位简单处理了之后弄回了家,阿梦和肖鹭两个人用心照料了南弦落一天一夜她才醒过来。

    肖鹭和阿梦所居住的这个村落,在瀑布的北边,整个村庄被一片竹林包裹着,所以住在这里的人给村子取名为竹上村。

    虽然竹上村直线距离离遥都并不算远,但有着新月悬崖和新月河这两个天险相隔,无法被遥都的经济影响力辐射到,因此这里的居民并不富裕,好在是背靠新月河,农耕也能自给自足。

    以前村里人的日子虽然清贫,但也能自得其乐,可是这几年,遥国摇摇欲坠,竹上村离边境线不远,又没有城墙庇护,自然就成了那些进犯遥国的那些野蛮人的劫掠对象。

    因为阿克夏的屡屡进犯,导致竹上村已经没有多少土地可以种庄稼了,年轻的劳动力又有大部分都要做民兵,就连阿梦也兼任着民兵队的队医,而且已经有不少青壮年已经在抵抗外敌入侵时被杀死了,现在村里的人就连每天吃饱饭也成了问题。

    原本肖鹭和阿梦在这村子里做点小生意,阿梦也在闲暇时间替村民看看病,卖卖草药补贴家用,她俩存了一些钱和粮食,因此再乱世中,她们也能靠这些度日,可是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张嘴,还是个受了重伤急需要营养的人,村子里也买不到什么荤腥,阿梦只好从隔几天去捞一次鱼改善生活,变成了现在每天都去捞鱼回来给这个拖油瓶的熬汤补充营养。

    照顾南弦落这个病人阿梦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她看不得肖鹭对南弦落悉心照料,她只想肖鹭对她一个人温柔,阿梦每次都把自己气得冒烟,但又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好更加认真的给南弦落处理伤势、配药,让她能赶紧好起来然后滚蛋。

    千鸢一行人已经转乘马车两天了,他们刚刚绕过了新月河畔的断崖,马车正朝着最北边的边境城池,也就是南将军部队正驻扎着的白岩城一路狂奔。

    千鸢抚上了胸口,皱着眉。

    “殿下,是那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吗?”夏竹关切的问。

    “应该是最近舟车劳顿……”千鸢皱着眉头回答道,她的心好像被一根线吊着,有人在一下一下地向上提着线。

    四天前,她的船路过新月镇的时候她就开始有这症状了,她以为是自己日夜兼程地赶路太累了,就放缓了一些赶路的速度,夏竹也每天为千鸢按摩解乏,这两天虽然有些许好转,但这心悸的毛病还是偶尔会发作。

    千鸢拉开窗帘,看着远处和自己遥遥相望的白岩城,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弦还好吗……”千鸢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戴在头上的金簪。

    夜幕降临,南弦落正躺在床上喝着肖鹭一勺一勺喂进她嘴巴里的米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大事似的,两眼一瞪,想跳起来但是失败之后,大叫着:“烛月!”

    肖鹭被南弦落的样子吓了一跳,手里的米粥差点洒她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