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阑拿起包到洗手间补了补妆，她出来时杨小羊看了一眼。

    她很擅长把自己伪装成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王。

    想到这儿杨小羊噗嗤一笑。职场女性，御姐女王顾阑，昨天晚上眼睛雾蒙蒙的，委屈巴巴嘟着嘴巴问她：“是不是没人喜欢我？”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大脑疲惫，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当时一手敲电脑，另一手抚着顾阑的发顶：“我喜欢你啊。”我喜欢她？应该是哄小孩儿吧。

    “我送你回家吧？”杨小羊叫住了正换鞋的顾阑。

    顾阑这冷艳的妆容显的她很是目空一切，就连闻言抬头都看起来比昨天傲娇。

    “不用了，你不是也没车。”顾阑找个袋子把衬衫装起来。

    “就当出门溜达了，刚好要去买饭。”杨小羊睡到下午，缓过些精神，将粥粥从身上挪开，揪几下身上的猫毛，果断选择再换件衣裳。她倒是快，十秒换衣服，衣柜里掏出件藏蓝色的oversize卫衣，穿好鞋子把手机钥匙往兜里一揣，临出门还要随便抓两把头发，刘海弄的乱糟糟。顾阑觉得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不然怎么看着这个小孩，心里有些不该有的情绪。

    她们两个不可能的。不说别的，单从年龄上看，她已经三十二岁了，并不年轻，至少远不如杨小羊年轻活泼，何况杨小羊长得真好看，而自己顾阑是个容貌焦虑的人。

    二十五岁的杨小羊一点没有察觉这个美不自知的女人正心里纠结，锁好门就走在前面去按了电梯。顾阑看看杨小羊。好高。还以为自己已经算高的了。

    “小羊，你的衣服我洗好再给你。”电梯上，顾阑微微仰头看着杨小羊。

    “没关系啊，你穿着挺好看的，我买了也就穿过一次，这衣服放你那儿就行了。”杨小羊揉一揉自己的头发，掏出手机：“四点多了。你学校还有课啊？”

    “今天没课，但是要开教师会议，不然我昨天也不会去喝酒。”顾阑想到这儿，眸子沉了沉。是啊，美其名曰调休一天，却是让她去陪酒。

    “噢你们会议要开多久？”杨小羊看着她，若有所思。

    “不知道。这次的应该是个大会吧。”顾阑挤出些笑容。

    送顾阑进了校门，杨小羊转身到学校对面一家奶茶店：“一杯棒打鲜橙加冰。”

    眼见天色已晚，学校里走出十几个老师来。杨小羊透过米线店的玻璃看见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顾阑。顾阑身后，牧羊一样跟着那校长。

    杨小羊付了钱，提了袋子走出店门，穿过马路：“顾老师？”

    顾阑闻声，眼睛看向她，眼中是比平时（除了喝醉）都明显的情绪波动。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回去休息？”顾阑笑了笑，杨小羊注意到她眼眶有些湿润。

    “等你。”杨小羊说着，递上袋子，是她外卖叫来的焦糖玛奇朵。

    “喝了这个我晚上还怎么睡？”顾阑虽这样嗔怪着，杨小羊却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忍不住觉得她很是缺爱，又很是可爱。

    “这个劲儿不大，当饮料就行。”杨小羊给她插上吸管，顾阑入口，是已经不太冰的细腻的甜，而杯身还留有杨小羊方才的温度。奇怪了，咖啡是冷的，怎么喝进去身体却暖融融的。

    两人在校门口聊天，自然吸引了这些老师的目光。有几个拿手机咔咔偷拍的，杨小羊没当回事儿，只是低声问顾阑：“老师谈恋爱的话，会处罚吗？”

    “不会的，她们应该只是觉得你太帅了吧。”顾阑回她，却忍不住想，她的意思是，自己和她现在像是谈恋爱吗？难道是杨小羊也喜欢女生还是说，她只是觉得在别人眼里自己永远是男子化的一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