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是否定了自己白天的话，自称是为了博取流量骗人的。第二条则是宣布自己永久退出娱乐圈。

    “你说这事是许先生做的吗？”杰利在对面问道。

    “不知道。”乔迟漫不经心地回道，“他的声明里不是说很明白了吗，都是他自愿的。”

    杰利在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乔迟，我知道你的心不在娱乐圈，但是你得为你以后作打算。”

    乔迟轻轻一笑，“谁说我的心不在娱乐圈，这世界上没有比娱乐圈更吸引我的地方了。”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一会，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次日一早，乔迟就接到了阿勇的电话。

    “乔先生，十点钟会有司机到您楼下接您去学车。”

    乔迟艰难地看了一眼手机，才九点半，于是问道，“能下午去吗？”

    “先生说不能。”

    “他有病！”乔迟骂了一句，然后翻身起床。

    刚开完会的许惟时从会议室出来，看了一眼阿勇，“让他去学车他怎么说？”

    阿勇面不改色地回道，“乔先生说好的。”

    许惟时点了点头，进了办公室。

    接乔迟的司机已经换了一个人，这人让乔迟叫他小吴，而且比上一个会来事，一见乔迟就先生长先生短，一路上小嘴嘴巴巴的，乔迟在梦中都是他的声音。

    这几天许惟时去了国外一趟，如果不是小吴每天十点到他家门口哐哐哐敲门，乔迟估计都快把学车这事给忘了。

    许惟时回国那天是圣诞节，他乘坐的飞机降落在c市，白越生所在的城市。

    一下飞机他就带着礼物往郊区的庄园去了，路上下起了雪，等他站在庄园门口时，庄园内的灌木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像一朵朵白玫瑰。

    老管家出来站在门口对他弯身鞠躬。

    “许先生，白先生已经睡下了，您请回吧。”

    许惟时看了一眼小楼上微亮的灯，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了老管家。

    “麻烦等他醒了就交给他。”

    “好的，许先生。”

    越来越大的雪中，黑车拖着长长的尾灯，行驶在望不到头的公路上。

    许惟时靠在后座，仰着头望着昏暗的车顶，明明车窗紧闭，他却彷佛能听见雪落下的声音。

    “现在让人去把乔迟接到酒店。”

    阿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等他们回a市都已经半夜了。

    “现在吗？先生。”

    “我没跟你说现在吗？”

    “好的，先生。”

    阿勇按了一下蓝牙耳机，目光在后视镜上扫了一眼，许惟时靠在后座闭着眼睛，似乎疲惫得睡着了。

    电话接通，阿勇与小吴说道，“把乔迟带到酒店。”

    许惟时睁开眼睛，看着阿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一闪一闪，彷佛是某种警告。

    但是他此刻忍不了了，他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乔迟自己爬上他的床了。

    -

    “他妈的，他有病吧！”

    面对小吴的喋喋不休，乔迟随便拿了一件羽绒服穿在身上，这段时间小吴已经习惯了每次来接乔迟时听他骂老板这件事。

    “早上练车晚上练人，他脑子没坏吧？”

    小吴这回就不敢再说话了，原因是他要脸，生怕这位乔先生一不小心就把他老板在床上的事给骂了出来。

    乔迟到酒店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底下商业街上闪烁的五彩灯光，一颗圣诞树立在街心，却因为楼层太高，而显得格外渺小。

    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热闹景象。

    但他站在这里却听不到任何喧闹的声音，仿佛在看一场哑剧，过了一会，他便窝在沙发上玩起了游戏。

    手机没电后他就迷迷糊糊地蜷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当听到套间的门发出轻微响动时，他突然惊醒，一下就跳了起来。

    刚回来的许惟时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蹦起来，表情似乎都愣了一下。

    乔迟见他西装外还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头发也掉落了几缕下来，不见往日那般锋芒，倒是满身风霜。

    “吃饭了吗？”

    话是许惟时问的，温存的语气彷佛跟着他从c市一路到了a市。

    这是他想问白越生的话，此刻却只能问眼前这个替代品。

    乔迟沉默着，眼里看不出有什么波澜，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眼眸闪了闪。

    “你脑子冻坏啦？”

    “谁半夜十二点问别人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