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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歇星玉佩

    而在蓝棠这一晃神之际,黑衣人早已发现绕住他手腕的白练无法轻易以法力挣断。

    可即使挣不断他也还是不慌不忙,只是用手往虚空中一指,立刻便有一柄原本不知隐藏于何处的黑剑急速朝蓝棠飞来,似是想逼蓝棠收回素心练。

    蓝棠为那黑剑所逼不得不飞身闪避,她在旋身之际瞥见那柄黑剑剑身上刻有巧夺天工的鲜红牡丹花花瓣纹路,与那黑衣人衣服立领上的牡丹花颇为相似。这种剑纹本就极其少见,更别说是出现在一名男子的佩剑之上,蓝棠只瞧上这么一眼便过目难忘。

    只在蓝棠这一腾挪翻跳的功夫里,那黑衣人已松开了扼住武安闲脖子的手,将已经昏迷了的武安闲重重摔在地上,随后只慵慵懒懒地说了一句:

    “罢了,懒得和你们这些凡夫一般见识。”

    紧接着,也不知他在口中默念了些什么,只见不二定坤丹在他掌心中突然大放异彩,猛然冲起七彩的冲天光芒,穿破秉烛殿的屋顶直冲霄汉。

    而原本正缠住他右手的素心练则在这炫目光华中迅速松开,仿佛蛇见了硫磺那般惧怕。

    “这宝物今日便算物归原主了,你们若仍不死心大可以来找我。”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睨着蓝棠,邪魅的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意。他并起修长的食中二指,二指间凭空多出一件物事。

    “接着这个,后会有期!”

    他说着便将那件物事掷向蓝棠,蓝棠本能地伸手去接,接在手中后发现那是一块塔型玉石。

    “歇星塔?!”

    蓝棠还欲再问,而眼前的炫目光华却倏然变得比方才更明亮刺目。

    也是在这炫目光华中,黑衣人整个人都忽然不见,连带着他的那柄妖冶黑剑以及那充盈室内的满堂黑气,都随着这宝光的昙花一现消失于蓝棠的视线之中。

    而亲眼看着宝物被黑衣人夺去的蓝棠一时之间惊急交至,情急之下又吐出一口血来,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棠在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近旁有什么声响。她皱了皱眉睁开眼来,眼前仍旧是秉烛殿那黛青色的熟悉天花板。

    蓝棠定了定神撑坐起来,发现她正躺在秉烛殿的青砖地上,只是身下有人替她垫了一层毛毡厚毯。

    她向四周微一张望便发现了正盘膝而坐的武安闲,以及武安闲背后那个正在替他运功疗伤的熟悉身影。

    “大师兄!”

    蓝棠激动地唤了那人一声,之前因昏厥而断片的记忆此刻终于完全回到了她的脑海。

    从天而降的强敌、被扼敌手的师弟、消失于眼前的宝物……

    蓝棠发现武安闲的嘴角还淌着血,他的面前则有一滩新吐出的血迹,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迷糊中听见的声响应该就是师弟吐血的声音。

    蓝棠关切地起身想走到师兄弟们身边去,可是她才一站起来就感到胸口钝痛,忍不住将手捂在了胸前。

    “阿闲他没事吧?”稍微缓过一口气后蓝棠小声问道。

    “他伤的不轻,可你也没比他好多少。你既然醒了就坐下运功调息吧,我顾完了他再来顾你。”

    被蓝棠唤作大师兄的男子睁开眼来瞧了蓝棠一眼,转而继续闭目替武安闲疗伤。

    “是……”

    蓝棠小声应了一句,就又乖乖地退回毛毯那里盘膝坐下。可她却没有立刻运功调息,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打量着她的大师兄。

    她的大师兄名叫叶添,看上去大约三十来岁,生得剑眉星目,端正中带着威严,成熟中带着冷峻。虽不敢说是貌胜潘安的美男子,却也绝对能够得上英俊二字。

    他总穿一身紫金色长衫,头戴同色发冠,腰间束一根祥云纹路刻丝的紫黑色腰带。

    如此的衣着扮相再搭配上他那不苟言笑的高冷气质,向来都是玄清缈云宫门下的一道风景,总能令与他有过接触之人过目不忘。

    大师兄入门最早,待得蓝棠正式拜师那年,他已追随师父十多年了。

    在蓝棠幼年的记忆中,大师兄就像她的半个师父一般。虽然他总是一本正经地板着张脸,可对她这个小师妹却甚是照顾。不仅督促、提点她练功,还会在她闯祸的时候包庇着她,代她向师父请罪受罚。

    所以从那时起,她便将大师兄看作是她生命中最亲近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

    后来又过了几年,师弟阿闲也拜入了门中,玄清缈云宫就更热闹了。

    阿闲生性活泼,入门之前又曾在街头流浪过一段时间,这使得他比起自己来要“见多识广”得多,因此便也难以管教些。

    师父有时候罚的重了,都是大师兄代他前去求情。为了避免他下次再被重罚,也都是大师兄替师父“严加管教”,平日里便恩威并施,这才渐渐“收服”了门下这调皮捣蛋的师弟。

    这十几年来,她和师弟都将大师兄看作除师父之外最敬重的人。像眼下这种师父不在的时候,大师兄的话便等于师父的话,见大师兄便如见师父一般。

    蓝棠想着心事,并没发觉自己已盯着大师兄看得出了神。而叶添那里虽闭着眼,却已察觉了蓝棠这里的异常。

    “发什么呆?伤重得运不了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