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卢瑟先生的会面还顺利吗？”

    布鲁斯调整了一下通讯器的连接。将一如既往高调地兰博基尼开到了规则边缘，不遗余力地碾压着哥谭交警的神经。

    ”不。”他沉声道。”出现了变数，阿福。”

    今日的主要事项只有参加大都会的宴会并和卢瑟会面。所以韦恩宝贝用了万年不变的约会借口，达到目的后早早地开溜。一把这件事从代办事项中划入，他就直接回了家。

    反正韦恩集团有尽职尽责地老福克斯坐镇。暂时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和坚硬的会议桌相比，明显是家里的床更吸引人。

    ”发生了什么？”老管家的声音稍微严肃了一点。他此前一直在悠闲地浇花种草。

    布鲁斯闭了闭眼，几秒内脑海里已然飞速地闪过方才谈话的内容。将不必要的客套和寒暄排杂，蝙蝠侠迅速整理了一条条信息，按重要性降次排序。

    只需要告诉阿福一条就够了。潘尼沃斯先生早年的经验也足够推理得出剩余更多的结论。

    ”莱克斯·卢瑟不知道他侄女的存在。”

    在布鲁斯预料之中，对面出现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回想起在宴会上和摩西·卢瑟遥遥地对视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笑意让他警惕起来。还有她经过的时候丢下的轻飘飘的一句：”我希望杰西过得还好。”

    ”……我需要搜集杰西来到哥谭以前的所有资料。”他当机立断地道。车内的光线在驶入地下车库的那一刻黯淡下来。

    ”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布鲁斯从车上下来，突然问道。

    ”大概在书房看书。”提到杰西，阿福的声音立刻软化下来。光靠语气都能想象出他和蔼慈祥的神色。

    布鲁斯乘电梯向上升回老宅。突然每次回家，都能得到一个温暖的小小的欢迎拥抱。电梯冰冷的金属壁模糊地倒映出了一位不属于蝙蝠侠，也不属于哥谭宝贝的一个平凡的父亲的微笑。

    或许是因为此前抚养的都是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不论是夜晚的户外活动和性格都不容许承担更多责任——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或许连父亲都算不上。

    然而杰西却是一个脆弱的，开朗的女孩。相比于男孩的”硬碰硬”，女孩的软糖性质竟能更容易地破开那层坚硬的壁垒。

    至少在布鲁斯眼里，他和杰西的相处可以说相当融洽。相比于前任养子，更可以说是模范父女。

    小姑娘通常比较主动地表达感情。但却小心翼翼，反而让布鲁斯自然而然地迈出了父亲的那一步。

    不论她的来历，此时此刻她就是弥足珍贵的赐福。

    蝙蝠侠在电梯门打开的前一刻才勉强收回周身的冷意——不管摩西还是莱克斯，只要他们对杰西有任何目的，任何不利的举动。

    那么哥谭，就不是黑暗骑士的活动界限了。

    布鲁斯走出电梯门。

    ——他发誓会让蝙蝠怪物现身大都会。

    破案了。

    杰西蹲坐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研究了这个蝙蝠镖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她终于确定了这不是会发生爆炸的型号。或许是蝙蝠侠早年的，逼格还没有上升。

    那么问题来了。

    小姑娘求知欲旺盛地抬起包子脸，看着手里的相框。那是一个破旧的照片。中间被割裂成两半。其中一半站着一个少年。

    他穿着红色紧身衣，披着米黄色披风。多米诺面具下的半张脸露了出来，嘴巴咧得很开，对着尽头得意地笑着。

    这个cos罗宾的少年就是她二哥吗？

    杰西细细打量着蝙蝠镖和残缺的照片。突然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嫌弃。

    ……噫，看来是个和提米一样的中二少年。

    怀抱着一股”真是年轻”的老阿姨心态。杰西怜爱地拍了拍相框的灰尘，将它放好，犹豫地看了两眼蝙蝠镖，还是没忍住诱惑将它藏进了上衣口袋。

    想想她的大哥，虽然英俊帅气。但不得否认那个笑容带着一丝傻白甜；想想她的父亲，哥谭宝贝一直都是傻白甜；现在看看二哥的遗照。

    笑容中猖狂透露着中二，中二中又透露着那么点儿…沙雕。

    杰西心塞地琢磨着自己胎穿到这里以后的种种受身体年龄限制而出现的无法控制的降智行为。

    他们一家子还真配。ㄟ(▔,▔)ㄏ

    杰西活动活动蹲久了酸麻的小腿，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

    ”拜拜。”她轻声说，还吓了自己一跳。

    仿佛在向谁告别一样。杰西快步走到阳台，略微艰难地爬上栏杆。在韦恩庄园被养得越来越胖，她的小肚腩想要越过杆子还颇费周折。

    随着体重的增加，她一边痛心疾首，一边乐不思蜀地吃着阿福无穷无尽的小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