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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涂药

    姚蓁并不想做什么。

    如果非要说的话,她仅仅是因为窥破了他似乎怕血的秘密,想借此让他出去。

    ——那块血迹,是属于女子的葵水。她需要更衣,但羞于说出口。

    然而宋濯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这时她才想起,宋濯极度好洁,或许他不是怕血,仅仅是觉得衣裳上染了血,不大洁净。

    她的双臂撑在他身上,想清这一点,微微用力,想自他身上站起身子。

    未曾想,她欲站起时,后腰上忽然多了几分重量,一只修长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腰肢上,隔着一层衣裙,热度迅速蔓延。

    姚蓁腰肢敏感,被他一触,身躯轻轻一颤,有些慌乱地看向他,美目潋滟。

    宋濯的手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落在她的腰上,看似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姚蓁微微扭腰去挣脱,那手却似与她的衣裙粘连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有一根刚好若即若离地触在她的脊骨之上,酥酥麻麻。

    他没有看她,浓长的睫羽低垂着,看不清神情。

    姚蓁心跳砰砰,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他那只手格外炙热。他身上的压迫感复又重来,虽没有看她,压迫的感觉仍旧从四面八方攒聚,沉甸甸压着她身上,让她失了气力。

    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小二的声音响起:“客官,您方才点的热茶到了。”

    姚蓁听见宋濯低声应:“嗯。”

    他并没有放开她。

    两人与外界,仅隔着一扇糊着纸的木门,若是有人推开另一扇门,走进来,必然会看见两人身躯紧贴的模样。

    她眼睫一下接一下地颤,心跳砰砰,摸不准宋濯是什么意思。

    她低下头,正要用手去推开他按在自己腰上的手,那只手却轻轻滑过她的腰肢,将她拦腰揽住。

    “别动。”他用气声道,热气洒在她耳畔。

    姚蓁纤细的小腿与他精瘦的腿紧紧贴在一起,她僵住,说不上是何种感受,只觉得心房从未如此跳动地这般强烈,耳后薄红一片,渐渐蔓延至脖颈。

    腰上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扶起。

    宋濯将满面绯红的她挡在身后,开门,将小二端来的茶接住,端入房中,又关紧门。

    姚蓁的心房随着关门时,门板与门框发出的磕碰声而快速跳动一下。

    宋濯眼眸睨向她,将茶壶放在桌案上。

    他倒了一盏茶,慢慢啜饮一口。

    姚蓁问:“你只开了这一间房吗?”

    宋濯放下茶盏,轻轻“嗯”一声,随后皱皱眉,看向自己的手臂,正是方才搭在姚蓁腰肢上的那只手。

    盯了两眼,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卷起覆盖在这条手臂外的衣袖。

    衣袖翻卷,缓缓露出微凸的腕骨、线条流畅的精瘦小臂,再往上是手肘,还有手肘白皙肌肤之上,大片大片刺眼的淤青。

    姚蓁正看着他,瞧见他胳膊上的伤,小声惊呼:“怎么弄的?”

    宋濯道:“昨日。”

    姚蓁便想起昨日他与贼人缠斗,将她护在身后。她毫发无伤,他受了伤,还背了自己许久。

    顿了顿,宋濯淡声道:“方才濯这条臂膀忽然疼痛,无法动弹,并不是有意冒犯公主。”

    他说痛,那必然是极疼了。

    姚蓁担忧地看着他,向小二借来红花油,指腹沾上一些,手触上淤青处,缓缓涂抹开。

    她指骨纤细,抬手时露出一截柔软的腕骨,覆在宋濯的手臂上,与他精瘦有力的小臂对比鲜明。

    两人肌肤都十分白皙,但又有些微不同。

    她碰到伤处时,看见他的眉尖轻蹙一下,越发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小心涂抹,手指蘸着微凉刺鼻的红花油,在他坚实的肌肤上摩挲。

    她感受到指腹下薄薄的一层肌肉,形状流畅好看,并不夸张,蕴含着许多力量。

    宋濯忽然抬起另一只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隔着衣袖,点在她的手腕处:“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