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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陷害

    夜黑风高,无人语,似有狼嚎。

    林景时被送上马车,即刻颠簸,也不知去往何处。

    才有了火光,是藏在深山里的宅子,等车停下,便有人出来,见黑袍男负伤,心慌问道:“是何人伤了您?”

    被林景时在车里听见。

    黑袍男之前虽用撕下来的布料勉强止住了血,可当时那一击还是伤到他,蜷着肩膀,有些吃力的走下来,吩咐道:“先将人带进去,我即可便来。”

    林景时感到上来两个人,一人拖着他一只手,将他抬了下去,也只能照着他们带的方向往前。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一股花香,然他不精于此道,只觉沁人心脾,不太甜腻。

    又往前走,便上了台阶,转入长廊,几步后,有门打开,几个下人只将他塞了进去,并未管他,都离开将门关上。

    他直起身子,尽可能找到房间的尽头,摸过去是垒起来的书册,仔细揉搓过纸张,再凑上鼻子去闻。

    又查看了几本,心中已有定论,终于长舒一口气,似笑非笑的神情。

    没过多久,那黑袍男处理好了伤口就过来,一把扯下了林景时蒙眼的黑巾。

    方才看清周遭的环境,以及眼前的人。

    “看来今日我是必死在这里了?”林景时端详着黑袍男,唯有看清那双三角眼,有些眼熟。

    黑袍男一言不发,没想到他如此谨慎,竟然一句话也套不出,只见他上前,手里拿着一包药。

    “若我是你,便不会强灌我吃下此药,因为日后仵作只需用我下颚的掐痕便可知道我是被强迫的,而非自愿的。”

    林景时说这话时,不带半点的情绪,孤冷的性子,看起来如一座冰山,越靠近越觉得冷。

    黑袍男虽有气势,但强压之下不免弱了几分,竟犹豫了一下。

    于是林景时只好接着说:“这里有一些是昌德五年前户部所用官纸,可太后提倡节俭,因而下令缩减了用度,只好换上更便宜的麻纸,后面也有。”

    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黑袍男疾跑上来,按住林景时,想要堵住他的嘴。

    挣扎间,云吹散,月探出,凝练成水,洗涤这万千尘世,如梦似幻,刀锋如霜雪,光芒一闪。

    那双眼如深不见底的幽洞,微微挑起,如桃花一般的形状,可却叫人看不到希望。

    “你是何时?”黑袍男双腿瘫软在地,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一句。

    “主人。”端刀的显出身影,是凌岳。

    又跑进一个人扶起林景时,再看,是邓无为。

    “这样的事,你都不提前告知于我,若不是我看见凌岳在山谷大战时,竟连十分之一的力也没出,才发现的蹊跷,恐怕我要到宫里去请陛下了。”

    邓无为是真的急了,哪怕后来从凌岳处听闻了这一计划,也吓得胆颤。

    “你也真敢计算,若是出了一点差错,你便丧命了。”

    林景时才坐着,将几本册子都捡出来看了看,失笑道:“三年前就用过的法子,以为这一次还能成功?”

    而抬出手来,“将他的面罩摘下,让我们瞧瞧。”

    于是凌岳弯腰去扯黑袍男的面罩,可那人竟还留有一点力气,见凌岳失了防备,便自己把脖子朝那刀上一抹,顿时鲜血四溅,泼到了林景时的袖上。

    “你不可能从我的口中问出一句话。”只留下这临终遗言,便断气倒地了。

    林景时将邓无为的衣摆借了过来去擦自己袖上的血迹,然而已经晕染开了,只是可惜这么好一块玉锦,所以叹了口气。

    凌岳忙的下跪,“小人该死,请主人责罚。”

    “无妨。”林景时早已料到可能会有此一事,并未将这人之死放在心上,“你快起来,先去把外头收拾了吧。”

    因此凌岳只好告退。

    邓无为踮起脚,小心避开血迹才到那尸体旁,扯下蒙面的黑巾,不过是平凡的长相,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可否见过此人。

    “此人曾在余府内走动过。”林景时扫了扫衣裳,便起身,欲往外走。

    邓无为追了上去,笑问:“少卿是何时见过的?怎么一眼就记住了?”

    “自是年后,老师请我们入府赏梅时偶然见的。”林景时且停下。

    邓无为噘着嘴,“可我也去了,怎么就不记得?”

    “那是你都去瞧余府的花儿去了吧?”林景时朝屋内扫了一圈,叮嘱道,“这些东西都搬走。”

    血腥味太重,林景时觉得不适,所以不能多留,只好先出去等。

    只听邓无为嘟囔一声“又叫我搬东西”,可回过头,才发现这满屋上下光是账本册子便是几百,“竟叫我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