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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要你哄我

    惊不着人,却惊得那吃一堑长一智的许多细小绿虫迅速散开了去。

    陆烟离心底一声得意的冷笑,抓住毒蘑菇如手臂粗的柄,用力拔起。

    就在那巨虫再次袭来的瞬间。

    他站直了身子,迎面将毒蘑菇塞向了巨虫的口器。

    “找死的玩意,终于轮到你了。”陆烟离一击得手,步步向前,逼得那巨虫撞向对面的石壁,他才将蘑菇狠狠塞进巨虫的口里。

    看着这玩意皱缩、枯萎,看着蘑菇的毒气将一切化成了灰。

    他张扬嗤笑,一脚踩碎更多试探着来攻击的小虫,呵斥道:“个个都是白眼狼,个个都想来杀我,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谁才是你们的爹!”

    逆子,通通都是逆子!

    陆烟离知晓未来的一切,知晓世间至宝的所在,他就算不会成为天帝,也是掌握这世界的爹!

    “吃啊。”

    陆烟离用剑划过满地的蘑菇,激起毒雾,尘埃一样贴地蔓延。

    “你们再接着吃啊。”

    ……

    身后忽然传来迟来的镜天的声音——

    “本来只是些低阶精怪,是陆宫主放下的灵石太多,才让小东西变成了大怪物,小心中毒。”镜天一挥手,纯白的灵力登时将毒雾净化。

    “那又如何?”陆烟离回身看向镜天。

    他宣泄完怒气的脸蛋格外红润,兴奋使得他一双狐狸眼妖冶艳丽。

    他将沾满了毒的短剑横到镜天颈前。

    冷笑亦美得另人移不开眼,“你想说都是我的错?还是想说我杀了几条虫就和陆鸣风一样疯了?”

    “你多了解我啊,”陆烟离眉头一挑,用镜天和自己身上一对儿的喜服衣襟,蹭了蹭手背的血,垂眸冷语着,“你都瞧出来小虫子要不了我的命,碍不着你的昆吾剑,所以能不劳烦大侠你动手,疼就让我受着就行。”

    “很疼吗?”镜天这种出身仙门的人,该是有些洁癖的,可眼下被脏了衣衫,却并没推开陆烟离。

    陆烟离没理会。

    镜天又问一遍:“真的很疼吗?”

    “我疼不疼,你在乎吗?”陆烟离把擦干净的短剑收回腰带里,将被镜天捏过的手腕示与这男人瞧。

    “你看看我腕上的伤,你伤到我的不止这一处,你其实是不在乎的,你不信我死了一回功法尽失,无所谓,你喜欢试探就试探吧。”

    反复伤到他的手是试探,在井口吓他也是试探。

    “都这么多回了,不差你说的低阶精怪再试一回。”

    陆烟离自己跑的,自己伤的,他从走出镜天视线的那一刻,就想过,有可能只有致命的危险,才能让这男人为自己现身。

    他其实再见之时可以完全不抱怨的。

    但偏偏一见面,就听见这男人说是他的灵石惹的祸。

    灵石怎么了,他有钱还是他的错了?

    若是雇几个打手陪自己闯关,他丢出去的灵石,就算让怪物发了癫,也会有人巴巴的杀了怪物再去捡。

    才不会让他的背被撞得这么疼,还让他的手被虫牙刮破了皮,出了血。

    他可是把手上的血都擦到这男人的衣领上了。

    怎么这男人还没发现他受了伤,还没意识到都是虫子的错,还没想起该因为和虫子一个立场向他道歉。

    就只是问他疼不疼,又不说话。

    难道是知道仇人疼了,在窃喜。

    “你不会是知道我受伤了,在高兴吧?”陆烟离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镜天蓦然神色一愣,脚步向他靠近。

    陆烟离没有记忆,但如果有,他也一定是一个受了委屈必须被哄,被道歉的人。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生气,他还就不走了!

    “你的宝贝昆吾剑摔倒了,起不来了,”陆烟离盘腿坐在干净的空地,一脸“就是故意气你”的神态,仰头看着镜天,道,“没个三五十年,怕是走不出这地道了。”

    镜天看起来却不像被气到了,竟是放下姿态,蹲到他跟前,说:“快起来,像什么样子。”

    “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啊,你不是知道我不可理喻,做什么都是错吗?”陆烟离一手托腮,故意让人看见自己受伤的手背。

    “手给我看看。”镜天话语温和,双手去牵他的手。

    温和自然是要招来反抗的。

    陆烟离一见他伸过来的手,就立刻转过了身去,拒绝道:“不必了,我活该嘛,跟小虫子逞什么强,要是我站在那里不动就好了,大侠仁义,看到我要死了,才不会坐视不理。”

    “我不是有心让你受伤的。”镜天在解释了。

    陆烟离暗笑:这局我能赢。

    “但是你活该是真的。”

    陆烟离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仍固执着:这局我稳赢。

    “你这样曾经自私自利、言而无信、无情无义的人,确实该受点罪才能再被人相信。”

    啊哈?陆烟离快要掀翻这局了!

    “可你受伤了,是我思虑不周,是我不好。”镜天的歉意很温柔。

    陆烟离并没有将这温柔往心里去。

    他回过身来,笑容明媚又真心,只为自己赢了。

    至于那三个形容他为人的词,是不怎么好听,可谁要他是一个比起过程,更容易满足于结果的人呢。

    “知道自己错了?”陆烟离眼神得意。

    镜天不再说对错,只是牵过他的手,看得很仔细,问了第三回:“疼得很厉害吗?”

    “疼死了,不能碰。”陆烟离抿了抿唇,收回手。

    委屈的事,好了一件,还有一桩。

    他眼神无辜地看向一地灵石,道:“旁人都是破财免灾,你却道我散财招祸,我手伤严重,不能把毒蘑菇边的灵石捡回来,灾祸不破,该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