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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不是。”

    宋枝蒽说这话时没有任何犹豫,“我那个时候,一方面是真心被何恺打动,一方面又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安稳,很开心。”

    蔡暄叹了口气,“也是,谁要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对我好,我也扛不住,不过……你和岸哥现在离得这么近,又跟何恺分了手,你就没想过把当年的事情跟他说清?”

    划到重点。

    宋枝蒽思绪空白了两三秒。

    似是而非的思忖后,她轻轻摇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没什么好说的。”

    当年她已经失望过一次。

    她承认,那种滋味太难忘,自己又太懦弱,以至于事到如今她都不想把过去的事情再拿出来对峙一遍。

    更何况,她跟祁岸的关系早已撇清,更没有去说的必要。

    蔡暄多少理解她的心思,但还是心有戚戚,“我要是你,我可能就趁机找他问了,毕竟你们俩现在的关系,明显你占上风的。”

    宋枝蒽指尖蜷了下。

    蔡暄正儿八经地看着她,“别怪我多嘴啊,我能感觉到,岸哥对你有心。”

    最后那句话像敲击在心上的靡靡锤音,宋枝蒽有一瞬间恍然,但理智又很快让她清醒过来。

    她眉头轻蹙,似是不想再谈下去,“我和他不可能。”

    蔡暄嘴角往下一耷。

    宋枝蒽转身面向桌面,重新看向笔记本屏幕,“而且我现在只想尽快赚钱还给何恺。”

    “感情上的事。”

    “我一丁点也不想沾。”

    -

    翌日清晨。

    烈日炎炎只保持了一天,天气就再度转为阴沉。

    仿佛把以阳光猛烈著称的五月,活脱脱过成雨季。

    这样飘着小雨的天气,谢宗奇在学校找了祁岸一圈没找到,只能顶雨来到他在北川大新校区附近的别墅。

    祁岸刚醒没多久,一身浅色居家服,搭着个毛巾闲闲下楼,擦着未干的头发,拖着慵懒散漫的调子,“什么风大清早把你吹来。”

    绣绣在后头,却跑到前面。

    完全没有一只刚做完手术的老狗该有的样子,摇着尾巴欢脱地凑过来,围着谢宗奇闻啊闻。

    谢宗奇围着狗子逗了会儿,这才坐下来,玩笑道,“怎么,不兴想你啊。”

    祁岸不以为意地扯了下唇。

    随手多热了份牛奶和面包,端着往茶几上一撂,曲着长腿在米白色沙发悠然坐下。

    谢宗奇饿坏了,端起牛奶就猛喝两口。

    祁岸闻着他身上明显的烟酒味,斜眼看他,“昨晚没回?”

    “何止,”谢宗奇撂下杯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被老秦他们拉着嗨了一个通宵。”

    “说是何恺失恋了,难受,我们这帮兄弟一个都不准走。”

    “那大绿棒子,摆一桌,我天。”

    “我也真是服了何恺,本身就有变异哮喘,还能陪那些大烟鬼呆一晚上,那咳的,一边咳一边吸.药。”

    “不就是失个恋,他至于吗。”

    听出来话里有话。

    祁岸勾了下嘴角,“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谢宗奇咬着面包看他,“料事如神啊我的岸哥。”

    祁岸冷寡他一眼。

    谢宗奇凑上去,“难道你就不好奇,昨晚何恺是个什么德行?”

    “他什么狗德行,”祁岸一瞬不瞬地看他,咬字冷漠无情,“我还真不在意。”

    说完拿起桌上的面包片,手肘撑着双膝,不紧不慢地撕下来送进嘴里。

    谢宗奇听出门道,眨眨眼,“所以你跟何恺,你俩真像他说的那样,因为宋枝蒽闹掰了?”

    祁岸喝起牛奶,尖锐的喉结微滚。

    谢宗奇舔了舔唇,“不至于吧,为了个女生。”

    说这话时,祁岸刚好喝完,把玻璃杯朝桌上随意一磕,“咣当”一声。

    谢宗奇肩膀一紧,抿紧唇。

    祁岸掀眼看他,“别特么磨叽,你过来到底想问什么。”

    顶着他那双锋冷锐利的目光,谢宗奇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就是帮他刺探一下军情,比如你和宋枝蒽发展到哪步……”

    眼见祁岸蹙起眉,赶忙大喘一口气,“还、还有他在宋枝蒽那边,是不是被判了死刑。”

    祁岸唇畔噙着嘲意哼笑了声,单手搭着往后悠然一靠,“是不是被判死刑他心里没点b数?”

    谢宗奇笑得尴尬。

    一边寻思我他妈是造了什么孽要夹在中间。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何恺昨晚喝太多,拉着我一直念叨,说让我帮忙求求你,让你别跟他抢宋枝蒽。”

    这话说得有点儿意思。

    祁岸轻嗤,要笑不笑地睨着他,“抢?”

    他咬字不经意狠了些,“到底是谁在抢。”

    话里意有所指,仿佛吃了好久闷亏,现今终于得以蓄力反击。

    谢宗奇可太了解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风雨欲来的模样,也不敢再往下问。

    只能呐呐道,“岸哥你也不用生我气,其实我就是顺路过来问一嘴,就算问到什么我也不会告诉他,我就是觉得,俩人都是我朋友,你俩又认识那么多年,犯不着闹这么僵。”

    祁岸知道谢宗奇这人心眼儿好。

    也最看重感情。

    就没往下继续拿他出气。

    如鸦羽般眼睫根根分明地垂下,他轻揉着绣绣的脑袋,漫不经心地说,“这事儿与你无关,我跟你该怎么就怎么,至于何恺……”

    谢宗奇抬眼看他。

    祁岸字字沉冗凛冽,颇有恩断义绝的意味,“我本也没把他当成好兄弟。”

    完全没想到过来问能出这么个糟糕到极致的结果来,谢宗奇倒吸一口气。

    不过想想,也是何恺活该。

    想到他昨晚那骂骂咧咧的表现,谢宗奇叹了叹,“其实吧,我也觉得是他的问题,不怪枝蒽妹子和他分手,他这人脾气上来确实说话太伤人,你都不知道他昨晚说话多难听。”

    祁岸眼帘微掀。

    “他说宋枝蒽能有今天全靠他,都是他一直护着,给她处理家里的事给她钱花,还说宋枝蒽现在甩了她,是想攀上更好的大腿。”

    更好的大腿指谁,不言而喻。

    祁岸鼻尖溢出一声低冷轻哼。

    想着索性说了,不如说个痛快。

    谢宗奇便把何恺那“最后一根稻草”说了出来,“他说要是实在追不回宋枝蒽,就要她立马还钱,不还,就给她扣个捞女名声,让她在北川大抬不起头。”

    祁岸眼神随着这话冷到冰点,下颌绷成凌厉的一条线。

    被他这副神容冻到,谢宗奇哽了哽,“不过也不用太当真,他喝醉瞎说的。”

    祁岸没说话。

    似在若有所思,俊脸凝神琢磨着什么。

    须臾之后才磁沉开口,“他这倒是提醒了我。”

    谢宗奇挑起一根眉毛,“提醒你啥。”

    祁岸轻哼了声,唇畔勾起漫不经心的弧度,“提醒我——”

    “……”

    “怎么跟他抢宋枝蒽。”

    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话,听得谢宗奇嘴巴张了好半天都没合上。

    ……这他妈还是以前生人勿进,女色更不进的祁岸吗????

    不过到这会儿他也算终于明白,这兄弟俩算是真杠上了,就单纯为个姑娘。

    谢宗奇不能理解。

    也不想理解。

    他们俩爱什么恩怨什么恩怨,他反正是不想参与,也不想当传话筒。

    想着,他起身跟祁岸道了个别,“那什么,我也折腾一晚上了,我先回家睡个觉,醒了再找你。”

    祁岸淡撇他一眼,嗯了声。

    谢宗奇走后,不算小的别墅再度恢复安静。

    祁岸在沙发上沉思了会儿,随后拿起手机,给宋兰时打了个电话。

    开口便是不容置喙地询问,“你那边有什么工作适合大学生兼职,要钱多事儿少的。”

    宋兰时愣了下,“男的女的。”

    “女的。”

    宋兰时沉默几秒,“我最近刚好缺个助理。”

    “不行。”

    祁岸回得很果断,“她平时很忙,还要上课。”

    宋兰时笑了,“我说老板,您这朋友这么忙的话,就好好上课呗,还赚什么钱。”

    祁岸嗓音透着几分淡薄不悦,“没合适的就说没合适,别阴阳怪气。”

    顿了顿,他又补充,“人家也没来求我。”

    话说到这份儿上,宋兰时是真听明白,大少爷这是有“情况”。

    莫名觉得还挺新鲜,她抿唇暧昧地笑,“哦,原来是我们老板主动的呀。”

    祁岸没说话。

    眼底却掠过一丝无人窥探的不自在,就连声音也沾染微恼。

    “有没有。”

    “没有挂了。”

    “你别说,好像还真有一个。”

    宋兰时似乎在认真思考,“但你得说一下对方条件,我这儿刚好缺个模特,陪我偶尔直播带货,拍拍新品照片,要求呢,就是长得漂亮,手也漂亮最好了。”

    柔鹂般的声线堪堪落下。

    祁岸就想到宋枝蒽那张清丽温婉,又富有书卷气的秀致面庞,还有她那双柔白得如同嫩豆腐的细软巧手。

    喉结略略滚动。

    祁岸握着手机的长指微蜷,胸腔里闷出低哑磁性的嗓音,“她手很漂亮。”

    “……”

    “人更漂亮。”

    作者有话说:

    不要问岸哥为什么不长嘴_(:з”∠)_,看文案,如果他一开始就打直球,我后面的情节就都没法写了,这故事三十章也就结束了

    以及过去回忆那里,肯定不是枝蒽认为的那个样子,真相会一点点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