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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狐狸的陷阱

    下药?

    洛清霖不解地问:“什么词条?”

    陈启辛掏出公文包里的平板,举到洛清霖跟前道:“洛先生做好心里准备,评论里的话不太友好。”

    微博一开,热搜的前两个词条全带着“爆”字。

    【国际男模姜烟屿公开出柜】

    【姜烟屿给直男下药】

    【姜烟屿退圈】

    下面跟着一连串“热”词条。

    【人间扳手男狐狸精】

    【姜烟屿家里有矿】

    【姜烟屿代言】

    点开第二个爆掉的词条,第一条微博便是【国际男模姜烟屿给直男摄影师下药,将人搞得遍体鳞伤,半夜闹进医院】。

    下药?遍体鳞伤?洛清霖颤颤巍巍点开评论。

    【千屿岛平安,这人犯法了吧?】

    【姜烟屿不愧是在国外待过的基佬,三观扭曲,道德水平低下。】

    【我们gay圈不认姜烟屿,个人行为切勿上升群体!】

    【笑死,基佬姐妹早上还说姜烟屿是他们圈里新icon,晚上就哭着说要开除他gay籍。】

    【姜烟屿这种人还能在娱乐圈混?让他滚回时尚圈,别来污染内娱生态环境。】

    【我们时尚圈也不收这种人,强迫直男,天打雷劈!】

    【这渣滓终于被爆了,圈内人都知道他以掰弯直男为乐,遭了道的不计其数。】

    【姜烟屿老烂黄瓜了,肯定染过不干净的病。】

    底下的评论越翻越脏污,有对姜烟屿的人身攻击,有对洛清霖的打抱不平,还有对洛清霖和姜烟屿的无差别谩骂。

    评论里偶尔夹着姜烟屿粉丝呼吁大家理智,等到最后公告出了再作评价的话语,但却都被路人挑着一个个骂回去,难听至极。

    寡不敌众。

    姜烟屿的粉丝虽然不少,但都是一些佛系的时尚圈粉和战斗力极低的颜粉。

    被这么一骂,姜烟屿不仅是微博失守,连超话都被人屠了个遍。

    平时粉丝友好交流的地方,再也没有轻松的唠嗑和安利,到处弥漫着口水战的硝烟。

    洛清霖越是看,越是觉得呼吸困难,自责无比。

    都怪他。他当时为什么要点那杯果汁?就算是点一扎啤酒,点一杯白开水也好啊。

    重逢第一天,他就几乎毁了姜烟屿的事业和名声,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喜欢姜烟屿?

    舅舅说得果然没错,他洛清霖就是个灾星,就是会给亲人朋友带来厄运

    杂念一涌而上。

    想起已逝的父母,洛清霖心中一阵绞痛,如有刀割。他将手搭在眼上,一言不发,强忍痛苦。

    而从陈启辛进门后,姜烟屿就一声不吭,极度安静。此时见洛清霖蒙着眼,姜烟屿便淡定地朝陈启辛使了个眼色。

    收到暗示,陈启辛点点头,轻咳一声说:“洛先生别害怕,我们这边马上就帮您澄清,不会让大家以为您受到过强迫。”

    一听这话,洛清霖大部分的痛苦都转成了火气,一把掀开手,少见地发了脾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考虑我的事?现在他名声全毁,他和他的粉丝正在遭受辱骂!”

    “你们公司的公关是怎么做事的?公告不会发?热搜不会撤?风向不会控?就等着舆论自然发酵?”

    “这”陈启辛偷瞄了眼姜烟屿,磕磕绊绊地回道,“姜哥刚解约回国,我们公司现在只有姜哥和我两个人,目前人手还不太足。”

    言下之意是,这公司没有公关,也没有法务,甚至没有足够的初始资金。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只能由他们三个臭皮匠来应对,而且他们三个加起来也顶不上一个诸葛亮。

    冷静片刻,洛清霖压下纷繁的杂念,坐起身问:“我的手机在哪?把手机给我。”

    姜烟屿打开病床的抽屉柜,拿出手机放到洛清霖手里,问道:“你要手机作什么?”

    “我找人帮忙,这事才刚发生,还没过危机公关的黄金时间,一定还有救。”

    作为一个商业摄影师,洛清霖好歹和众多明星模特打过交道,他点开好友列表里最大牌明星的助理微信,正欲问问人家有没有认识的优质公关。

    “过了喔,”姜烟屿慢慢悠悠道,“现在是第二天晚上八点,你已经昏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

    洛清霖慢慢停下打字的手。

    姜烟屿伸了个懒腰道:“秦小姐说你这一周都没怎么睡觉,我就让你好好休息了。奶酪棒的平面广告已经拍完,我临时找了信得过的摄影师顶班,你不用担心工作没完成。”

    姜烟屿说完甚至打了个哈欠,淡定得不像是舆论中心的当事人。

    病房里寂静下来,针落可闻,似是暴风雨之前的安宁。

    几秒之后,宁静被打破,洛清霖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悠闲?”

    姜烟屿耸耸肩:“退圈就退圈,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你竟然说你不在乎!”

    被这句轻飘飘的话气得发懵,洛清霖哑着嗓子,连续质问了两声。

    “洛先生又不是我的男朋友,这么紧张作什么?”姜烟屿满不在乎地说。

    “你”又一次,洛清霖被姜烟屿噎得哑口无言。

    这次最为严重,眼鼻口都仿佛被这句话堵住,看不了光亮,呼不了空气,出不了声音。

    缓了好久,洛清霖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深呼吸一口气,没有选择苦口婆心地劝说,而是冷静地问:“为什么说自己不在乎?”

    听了问话,姜烟屿并不回答,但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转过身背对病床,以沉默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