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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十九章齿印

    萧弈的话让纪冉愣了半宿,等回过神来时,萧弈已在床上昏昏睡去。

    萧弈合衣睡在床的内侧,给纪冉空出不小的位置来。

    纪冉何曾不知去巫金国这一遭危机重重,只是这话从萧弈口中听到,却是让人唏嘘。

    几日相处,纪冉觉得这个传说中沉迷酒色的纨绔子,似是与传闻有些出入。

    他并非一无所知地去巫金国玩乐,而是一早便已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纪冉缓缓走到床前,望着那个连睡觉也唇角勾起的纨绔,却是有些可怜起他来。

    她去了巫金国尚且能重回雁州,可这人虽是有点小聪明,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怕是在那险境无法存活。

    天已渐黑,奔波了一天甚是疲惫,纪冉便也合衣睡在了床榻外侧,见中间空隙足有一人宽,方才安心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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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数次溺水后,纪冉终于放弃了划着木筏离开的念头,也只能百无聊赖的盼着冬日的到来。

    茗涧岛是个孤岛,只有着几户人家。其中有一户姓陈的人家,家中女儿到了适婚年纪,因长年在这孤岛之上,婚配也成了问题,看着漂来的两个陌生人,心里便也打起了主意。

    茗涧岛上的房屋都聚在一处,谁家要是有事了,便也家家相传。

    就是连日常干活,这里的人也喜欢凑成一堆,你一言,我一语,倒也成了习惯。

    纪冉从小便适应能力极强,不过几日功夫,倒是也加入了这个小群体。

    “小姑娘,婶子有个事想问你?”一头扎素布的女人边修补着渔网,边挤眉弄眼问道,“你和婶子说实话,那个和你一起被水冲来的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纪冉码好刚劈的柴木,喝了口姜婶递来的水道:“我们算是萍水相逢,并不算相熟。”

    “咦——”那陈婶子咂了咂嘴,似是并不相信,“不熟能一起从水上漂来?你莫要哄我。”

    “是真的不熟。”话刚收了尾,突然想起这些时日,自己每次入水都是杨悬泽捞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要真说有什么关系,那他应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样啊”,听了纪冉的话,陈婶喜笑颜开道,“那你可知……他家里给他说亲了没有?”

    纪冉之前只当这陈婶是随便唠唠,听到这也是懂了陈婶的意思,再看向脸上带着一抹娇羞却安静择菜的陈瑶瑶,忍不住笑道:“应该是没有吧。”

    但又想想杨悬泽那张实在俊逸的脸,又有些不肯定,“其实我也不知道……”

    陈瑶瑶听完纪冉的话也是心里直打鼓,终是嗫喏开口道:“闫清妹妹,你能否……”

    似是不好意思,陈瑶瑶话说了一半,却是咬着唇,羞红了脸,不肯接着往下说。

    陈婶见女儿如此害羞,忍不住接话道:“小姑娘,你能不能帮忙问问那小伙子许了人家没有?”

    “啊?”纪冉听到这个要求,刚要答应,又想起杨悬泽那不冷不淡的态度,却是打了退堂鼓,“我和他也不是很熟……”

    “你们都从外面来,那小伙子捞了你那么多次了,应该也是能扯上几句话的。”陈婶想起那个见到人总是躲得老远的小伙子,貌似除了让纪冉去说说,也没有其他法子。

    “是啊,小姑娘,你就帮陈家姑娘说说吧,我们这岛上也实在是男丁少……”

    “小姑娘你就帮帮忙……”

    ……

    纪冉最是拗不过女人的殷切相求,此时望着面前这么多双期盼的双眼,只能点了点头,“那我……我去问问。”

    纪冉记得每天白日,尤其是日照正好的时候,杨悬泽总是沿着岛边,似是在寻找什么。

    听到纪冉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杨悬泽抬起头,看着她略显局促的笑容,有些不解道:“有什么事吗?”

    “那个……杨兄……”纪冉自幼在军中长大,不知问问题之前要先做铺垫,开口便直奔主题道,“你家中可有婚配?”

    似是想到什么不堪回首之事,杨悬泽却是皱了眉头,语气也颇为生硬道:“有”。

    得到答案,纪冉颇有些意外,想想陈家姑娘,不由叹了口气,“那便算了”。

    杨悬泽不知纪冉为何突然问起这个,见纪冉并无接着问下去的意思,便转身接着搜寻着所见之处。

    “你在找什么?”纪冉忍不住好奇道,从到这个小岛时杨悬泽便是如此寻觅,现在已过了大半月,竟还没找到,“我帮你找啊。”

    杨悬泽沉吟片刻后问道:“我脖颈间曾挂有一红色小瓶,入岛后便不知去向,你可曾见过?”

    “会不会是在水中时被冲走了?”想了想一路漂来的汹涌激流,纪冉猜测到。

    “不会——”

    杨悬泽神色淡漠,却语调肯定道,“上岛时,我见过。”

    纪冉上岛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丝毫想不起杨悬泽口中的红色小瓶。

    他们上岛已半月有余,若是有东西丢失,恐怕也难以找回,但看着杨悬泽严肃的神情,纪冉咽下了口中的劝解之话,也随杨悬泽一起顺着岸边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