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杀了我，一切还是会如期进行。只是……”林尽欢自嘲一笑，自顾地说：“萧严这条老狗就是厉害，13年过去了，我没想到他仍然能够准确抓住我的软肋！”

    说罢，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胶粘在小久脸上，眼底的眷恋太过直白和鲜明。

    或许是因为林尽欢的视线太过热烫吧！

    萧久不自在地偏了头，但其实她此刻彻底失去了和哥哥对视的勇气！

    因为，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她的刻意干涉毁掉的是什么，是哥哥历经十年的谋划，她不自然地道：“对不起！”

    林尽欢回神，有些茫然，小久为什么这么说。

    他用手扶正小久的肩膀，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求答案。

    小姑娘眼底的抱歉和自责太过分明，她在因为他刚刚的话自责！但那并不是林尽欢的本意，他也最怕她这么想！

    “对不起？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三个字该由哥哥来说才对，小久，你听好，哥哥这辈子什么都可以舍，唯独你和院子，绝对不行！对付萧严的路很长，这一次不行，还有下次，但是哥哥不允许你犯险！”

    萧久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林尽欢旁若无人地轻挑起她的下巴，他看到的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林尽欢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以后哥哥不会让你有事，哥自己也不会有事，好吗？”

    萧久眼含泪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乖！”林尽欢见状笑了，把她当小孩子一样，习惯性地摸了摸了她的头。

    一如从前般细软的头发入手，林尽欢的心已经是软成一片：他这辈子欠小久的太多了，哪里是一个对不起能说清楚的。

    年少时期，小久因为他身陷囹圄。这一次，小久为了他拼尽全力，险些命丧黄泉。

    他这一生总想保护她，可到头来却是她一直在保护自己。

    想到几个小时前，她生死一线，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

    这个世界上，林尽欢他自己的命可以不要，但是小久的不行。

    心底的疼惜片刻间全都难以自控地涌了上来：“小久，其实不必自责，就算你不出现，一旦我公布这些东西，他们会让我牢底坐穿，以萧家的能力，让我死在监狱里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不希望哥哥这么终结掉自己吧！”

    萧久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堵住林尽欢的嘴巴，她不喜欢哥哥说“他自己终结或者死掉的话”但是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要伸出去的手。

    “你哥我还不想死，这次我着了萧严女儿的道，他们一家子猫来抓我这个老鼠，我躲不掉的，东西肯定是要往出交的，就是或迟或早的问题。就算萧严没有拿你来威胁我，等真正到了要进黑铁门的时候，我也只能往出交，你说是不？”

    马驮听得出，这是林尽欢故意在安慰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