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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谁比谁又更忠诚

    邬山月虽然依旧愣着没有说话,但震惊已经消化,她只是在脑海里迅速勾勒起了五尸雪蛤与眼前之人的关系。原以为那只是一种拿起来放下去的毒药,却不想竟完全可能是一个具体化的人……

    她的主人曾经跟她笑容可掬地说过,五尸雪蛤是见着就会认出来的东西,却原来是这样吗?即便这个人多么奇怪,为什么不能就称他为人呢!

    眼见邬山月呆呆愣愣的,男声的脑袋哼哼地笑道:“霜霜,看来我们是又吓疯了一个。”

    霜婆婆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是真的挺喜欢她……”

    “喜欢就留下吧,傻的总比精的乖!”

    说完,他们就很灵活地横向着朝邬山月爬了过来。

    邬山月回神投眸,“等等!”

    她轻轻一推手,有所思一般地说:“我看你俩像是各有各的思维……”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男声的白色脑袋上,不得不说,近了些距离来看,这张脸除了白得太离奇之外,五官并不算难看,瞧着也比霜婆婆要年轻很多。如果他们生来就是连体,年龄感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我叫她霜婆婆,那又该如何称呼你?”

    这两颗脑袋是相对而生,后脑勺对着后脑勺,所以注定无法对视,无法用眼神来交流。但当他们看到邬山月如此清醒,语言这般冷静,便是同时惊讶出了相同的表情。

    白色的脑袋还略微冷静一些,稍稍向邬山月偏了一偏。霜婆婆立马很默契地配合着扭动了一下他们共同的身体,使白色的脑袋可以与邬山月正面对视。

    “她叫霜杯,我叫雪盏。她是婆婆,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公公还是婆婆。因为我曾经是男人,现在再没有了勇气这样说!所以你准备如何称呼我?”

    他不但声音里带着刺耳的冷笑,凝视邬山月的眼睛也是泣血一般的红。

    邬山月真的被问住了,或许自己刚才不该那样打招呼,她触及到了对方的伤痛。

    那个叫雪盏的又笑了笑:“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两条活路你都不选,我就替你选第一条的死路吧!”

    话音一落,一根铁杵就朝着邬山月挥杀了过来,正是那很容易被忽略的第三只手所为。

    上一遭在沼泽地里被袭击,怨邬山月自己没经验。这一次相同的一招,邬大姑娘哪里肯在同一块石头上再跌跤?

    即便双方的距离非常近,邬山月依旧在铁杵还没近身之时就率先灵敏地翻身在地,一个打滚躲开了。

    可铁杵也不肯就此放弃,紧跟着再一次挥来。邬山月并不使巧,继续用打滚的方式躲避。

    就这样他们一个捶一个滚,开始还像是有点攻击样,慢慢竟变得更像是在撵小鸡,或者说像长辈在教育调皮捣蛋的小孩儿时那样随随便便地做做样子。

    居不易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也得亏了他被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不用在情急中自作聪明,从而有可能毁掉了邬山月的聪明。不过有点可惜的是他也不便喝彩,多少浪费了这个绝佳的观赏视角。

    靠着这样一来二去也算是松弛了筋骨,终于在铁杵再一次捶下来的时候,邬山月猛然一个翻身,使出一招倒勾擒拿,只单一只左手便将铁杵稳稳地握住了。

    霜、雪二人见状一惊,再就是齐心用力,势要重新占得上风。

    邬山月深吸一口气,使得体内真气流转至腕间手掌处,顺着力道一推一收一拒一迎,再猛地将腕子一旋,“啪”的一下,铁杵竟被她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这还真不是邬山月的本事大,实在是霜、雪二人的功夫太皮毛。

    当然,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只单单他们的身形样貌已经足够将敌手直接吓得失去战斗力。可这回遇到邬山月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经跨过胆量的一关,随后的一切便都是迎刃而解。

    霜、雪二人的脸上同时闪过了无措的神情,他们仰头齐声一怒吼,一个向东方,一个对西面。虽然尖锐恐怖的声音是为了恫吓,邬山月却从中体会出了另一种悲怆。

    他们向后退了两步,明显是要借力蓄势再猛扑。三板斧已经用尽,他们所剩下的只有野兽的那一套了。

    “等等,你们且容我多说一句!”

    邬山月清脆的声音像是点破了围绕在他们中间的恐怖气氛,她丢掉了手里的铁杵,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恬静,让声音听起来诚恳。

    “你们既然希望我留下,说明打心底里并不讨厌我。咱们不如就此打个商量,你们用惩罚田立仁的方式来对待我。这样你们的心情也舒畅了,我也保全了一命,咱们都是有所得也有所失,算得上公平!”

    霜、雪二人皆是一愣,雪盏先是笑道:“小姑娘,你乐意变成丑八怪?”

    邬山月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这个年纪是最爱美的。只不过,我想跟你们打个赌,就赌你们的毒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她还很自恋地摸了摸脸,傲娇得很:“而我,会依旧貌美如花。”

    “丫头,别太自信。”

    “不自信干嘛还打赌?每一个站上赌桌的人都是豪气干云,我不会例外,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站在我的对面!”

    “好!”雪盏一口答应。

    霜婆婆却忽地喊了一声“阿雪”,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很明显她不是很愿意,甚至还向邬山月投来了一抹不舍的目光。在她看来,邬山月在这一场赌注上必输无疑,小姑娘罪不至此。

    邬山月笑了笑,两手一摊,微一耸肩:“来吧。”

    霜婆婆见状只得叹了一声,自觉地不再干涉。毕竟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她的立场也不允许她真正开口。

    雪盏带动了身子忽地一跃,落在了邬山月的跟前。

    居不易闹不清状况,忙是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邬山月冲他摆了摆手,又面向雪盏道:“来吧!”

    “你不回头让他再看一眼你这张漂亮的脸?”

    “不用,花容月貌为君留,他不是我的君!”

    “那你的君没福气见你这张脸的最后一面了。”

    “不,他运气一直都特别好!”

    雪盏轻哼了一声,一张嘴,露出了两颗一寸来长的獠牙。

    这牙齿,尖且细,细且锐利,想来他平时说话一定很辛苦,下嘴唇乃至下颌以上的地方都是被磨烂的口子。

    “等一下!”霜婆婆还是没忍住地喊道。

    雪盏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代劳地冲邬山月问道:“虽然你赢不了,但我们还是想知道你是想额外得到什么?只是安然无恙地出去?”

    确实,这太值得好奇了。

    他们都很清楚彼此间实力的悬殊,霜、雪除非是仗着对地理位置的熟悉从而玩上一出鱼死网破,根本很难强留下邬山月。既然如此,邬山月又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却要冒不失地设了一赌局,继而白白送出了已经到手的优势。

    邬山月嘿嘿一笑,非要故弄玄虚:“等我赢了再说。”

    “你赢不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