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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个姐姐

    夫人保养的姣好的面庞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几分欣喜,这是娇灯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发自真心的表情,看来她很重视这个女儿。

    “今日就回来了?这孩子,也不说给我个消息”。顾不上追究小厮的失态,“老爷,妾身先去看看”。

    在文相点点头后,她立马转身向门外走去,可还未等跨出门槛,就迎面而来一位少女,她穿着霜色水浪纹云锦广袍大袖,头上翠玉簪衔的白玉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眉若轻烟,凤眸潋滟,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气若幽兰,圣颜仙姿。

    若说娇灯是九天神女,有情又似无情,那这位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女就是高傲的女神,眼里不存万物,真正的超脱俗人之态,圣洁的冰山雪莲。

    “你这孩子,回来怎的不吱一声,母亲也好叫人去接你”。她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脸上可不见一点训斥之色,分明高兴得很。

    “我想着若是提前说了,母亲定要为女儿劳累一番,便没知会母亲,母亲还莫要生气的好”。文莘姣先是和文相请了个安,随后又上前几步握上了徐氏的手,安抚道。

    “大姐姐这是想给母亲个惊喜呢,别看大姐姐嘴上不说,其实一路急得很,巴不得车夫给马车赶得飞快,好早些见到母亲呢”。

    清脆嘹亮的女生从远处传来,随着一阵嘈乱的脚步声,女子也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对襟衣衫,脸型偏圆,不似娇灯和文莘姣这般出落得亭亭玉立,她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一双杏眼又大又圆,也是个难得的美人,可惜有文莘姣珠玉在前,倒显得她有些普通了。

    徐氏一听脸上的笑更绽开了些许:“你这丫头,莫不是护国寺的泉水更加甘甜,怎的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位正是文相的二女儿--文逄珠,她是文相醉后和一位丫鬟所生,那丫鬟没福分,临盆那日难产,生下文逢珠后就去世了,但随后由徐氏抚养长大,也算半个嫡女,身份不知比丫鬟生的高了多少,再加上她嘴甜会说,徐氏也对她十分亲近,竟不知如今这般境地是不是因祸得福了。

    她一边指挥着下人将大大小小的箱子搬进大厅,一边咯咯地笑着,亲昵地挽过徐氏的胳膊:“母亲,我这嘴最常吃的便是母亲的宠爱”。

    徐氏被她逗得合不拢嘴,就连文莘姣冷如冰霜的面庞都带了些笑意。

    其乐融融的气氛,让偷偷打量着两个姐姐的娇灯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有完没完啊到底,她们这还有三人呢。

    她脑子里默默计划着明天课程的表现,总要时不时进步一下,既不能显得太过蠢笨,又不能太露锋芒,徐氏还对自己的身份存疑呢,她胡乱地想着,却感觉手心一热,娇灯下意识绷紧身体,反手扭去。

    可在最后一刻娇灯突然理智回笼,控制住已经握住苏姨娘的手,她虽没用内力,但这一手下去,也不是深院中的一个妇人能承受的,断了手腕是必然的。

    还好苏姨娘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来临,只当是娇灯反握住自己,心中一阵暖意,娇灯这一举动在她看来是女儿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跟自己亲近的表现。

    娇灯悄悄观察了一阵苏姨娘的脸色,见她没有表现出异常,才松了口气,暗悔自己太过大意,以后做事要更加谨慎些。

    那边似是终于聊完了,徐氏领过了一双女儿,来到了娇灯和苏姨娘的面前:“这是你们在庄子里长大的三妹妹娇灯,这些日子才从乡下接回来,咱们相府人丁稀少,你们三姐妹互相熟悉一下,以后还得相互帮衬着”。

    娇灯是最先缓过来得那个,立即俯了俯身:“娇灯长于乡下,见识短浅,规矩不足,今后还请两位姐姐多多照拂”。

    文莘姣清冷的面容在一瞬间僵硬了一下,那丝异样很快就消失不见,眸光微动,向着娇灯点了点头:“一家人应当的”。

    话语也十分客套官方,反倒是文逢珠上前拉过了娇灯的手:“没想到三妹妹生得如此出尘,叫我甚是惭愧,怕是咱们仨儿出门,人家都道我只是个伺候的丫鬟”。

    娇灯抿唇一笑:“二姐姐说笑了,出去怕是人家当我是姐姐呢”。她这话拐着弯夸文逢珠瞧着机灵年轻。

    “诶呦,难不成乡下的水也是这般甘甜”。

    文逢珠银铃般的笑声最为活跃气氛,表面上倒也和谐。

    随着众人的谈话,娇灯这才知道文莘姣和文逢珠半个月前去了护国寺,听说这寺庙的方丈批命格批得极准,但只批有缘人,人云心诚则灵,因此徐氏叫文莘姣和文逢珠去住了半月有余,不过没想到不巧,那位高僧正好在她们去的前一个月出去云游了。

    寺里的小和尚说估计很快就回来了,她们两个就想着留下等一等,想着都要放弃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在马上出了寺门时,碰到了归来的明智大师,老方丈风尘仆仆,二人也没好意思拉着明智大师求命格,只得又住了几日。

    好在平时徐氏捐的香油钱够多,和尚们对她们都是客客气气的,素斋也还算好吃,住得也还算舒坦,又过了几日后,估摸着方丈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文逢珠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