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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嫡兄

    盒子里面是大大小小一堆瓶子,形状颜色各不相同,底下还压了一张纸。

    仔细读过娇灯才知道这些瓶子是柏霖给她找的护肤的软膏,有擦脸的,涂手的,还有涂身体涂脚的。

    娇灯打开红色的沾了一点,质地柔软细腻,入手即化,是难得的好东西,没想到暗卫将此事真说与他听了,还算他用心。

    “小姐,我今日听丫鬟们谈论,说大公子回来的路上出事了,现在夫人急得不行”。兰絮并不知道娇灯这几天出去干什么了。

    娇灯不以为意,她又没动文詹承,毫发无伤,能有什么事。

    “好像是一行人回来时遇上截杀,全都死了,只有大公子毫发无伤的回来,相爷都被召进宫了”。

    听到这她才停下摆弄瓷瓶的手,柏霖这是要做什么?即使只有文詹承回来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是有些嫌疑罢了,凭这点事倒不至于扳倒相府。

    娇灯隐隐约约猜到文相可能与当年柏霖被迫害的事情有关,他们是仇人。

    果不其然,晚间文相就领着风尘仆仆的文詹承回来了,众人围坐一桌为他接风洗尘,文相坐主位,身旁左边是徐氏,右边是个空位,想必是留给文詹承的,娇灯和苏姨娘坐在离文相最远处。

    这位嫡兄面子是真的大,如此多的人在等他,想来也是,就这一个嫡子,自然是众星捧月般宠着。

    又过了一会,文詹承才姗姗来迟,他已不见那日的狼狈之色,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上面绣着文雅的竹样。

    此刻他刚跨进门槛,就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来迟了些,父亲母亲姨娘、妹妹们莫怪”。

    这一桌子人有身份怪他的都不怪,娇灯想怪也没那个能力。

    他生得也是一副好相貌,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瞧着是那没心没肺的少年郎,就是不知本人是否如面上一般没有心机。

    文詹承落座后,文相执筷吃了第一口,众人才敢开动。

    食不言寝不语,一时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在文相撂筷之后众人也不敢再去夹菜,娇灯也只能无奈放下手中的碗筷,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饭都吃不消停,算了,回去叫兰絮给她开小灶。

    就在文相准备说两句什么的时候,传来“吸溜”的声音,众人都像声源看去,文詹承悻悻地放下手里的汤碗。

    “你们都听说子瞻的事了吧,虽说有惊无险,但通过此次的事可以看出最近有人针对我们相府,大家最近做事都要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子瞻是文詹承的字,他不久前弱冠,娇灯也是因此才得以回到相符。

    文相说着瞄了一眼文詹承,毕竟全家都很老实,只有他每天惹祸,这次遇袭那人放过他,怕是就要让皇上误会相府与那伙人有勾结,从而疑心相府,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做事更要三思,现在非常时刻,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

    可能是屋内的气氛有些紧张压抑,徐氏开口调节道:“说来下个月月初就是春日宴,咱们相府的姑娘都已及笄,子瞻也是时候寻门亲事了”。

    大女儿倒是不急,但大儿子可拖延不得,成日里出去跑也不着家,若是娶了妻说不定还能拴住他些。

    这些日子她把年龄家室的姑娘都看遍了,记下了几个还算满意的,待春日宴相看,若是不差婚事就该定了,礼部侍郎家长子与子瞻同年,都已经当爹了。

    文詹承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执剑眼神淡漠的女杀手,拿起一旁的酒盅灌了口酒:“算了吧母亲,儿子还不想成亲”。

    徐氏一听竖起了眉毛,厉呵道:“荒谬,谁家公子弱冠不已定下亲事”。

    又想到儿子年纪轻轻深得皇上重用,这些年总在外奔波,可能也没有接触姑娘的机会。她又软了语气:“可是没有喜欢的姑娘,春日宴上好好相看,若有喜欢的尽管与母亲说就是”。

    文詹承还要说什么,就见文莘姣对着他偷偷摇了摇头,罢了,先暂且应她,到时就说没有喜欢的。

    “那儿子春日宴好好瞧瞧”。

    听到他答应下来,徐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没有喜欢的姑娘也是件好事,若喜欢上个心术不正的女子更是愁人,她这个儿子,又实诚又倔,害她十分不放心,就怕他被骗,现在自己给他把把关,挑个有心眼的媳妇,将来好帮衬着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