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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下面的姑娘如受惊的鹿一般,左顾右盼,小跑逃出了视线。他拢共见过这姑娘四次。

    一次他身负重伤,胁她为质,看在无事牌的情面上,绕她一命

    一次他当街屠杀刺客,她救下一个小乞丐,还探出脑袋观察他是否发现。

    在花厅装出一副胆小病弱的样子躲她,又借他的名讳狐假虎威。

    一个从四品小官家的孩子,倒是比他见惯的高门贵女多了点小聪明,可惜也是攀附权贵之流,挤破脑袋想进侯府。

    “大人,派谁盯暮家姑娘合适?”朔英在后面迁思回虑也没想出合适的人,毕竟这个姑娘看着并不像和刘子清合谋。

    “刘子清洗钱的路子还差少才能拔干净?”

    “已基本查清,只是他爹是三司计相,统管大显赋税商贸,在处理银钱流通方面颇有经验,没留下任何证据,等他下一次运作,我们便可拿人。”

    “盯紧刘子清。”

    “是。”朔英把刚刚的问题压回嘴里。

    按照他主上的性格,但凡和所查之事有关系之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次例外,说不定就是姑娘的一番剖白令主上动容。他不敢多言坏事。

    毕竟主上早到了娶妻的年纪,却一直孤身一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御史台的老东西们天天拿着这错处做文章,难保圣上哪天就真听进去。

    如今东都敢提喜欢他们主上的姑娘几乎绝迹,就那么一个独苗苗,他还是不敢大意,私下调了天字牌的女卫护着。

    晚晚的马车一路疾驰,奔回白安药铺,到了后还心神不定,身子渐渐发热。

    蓝心见她面色发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姑娘这是被吓狠了,发烧呢。月牙去熬些安神汤来。”

    “姑娘,咱们不回暮宅吗?有家丁护卫,总比在这里安全。”月牙熬了汤药回来,见晚晚蜷着腿缩在床脚,也是心疼。

    “我继母恨不得开大门将刘子清迎进来,如何敢回去。”晚晚愣愣地盯着前方,“你当她和暮昭云不缠住翟文瑞是去干什么了,我前脚出暖阁,后脚刘子清就到,说明他早知道我在何处,不是我继母和他报信,还是他刘子清在侯府有眼线不成。”

    月牙还想再劝,蓝心摇摇头,示意她闭嘴,拉着她出了房间。

    “刘子清不会罢手的,姑娘现在婚事无望,以后怎么办?”月牙这个不知事的也开始发愁。

    “姑娘一直是个有主意的,这些年苏大娘子一直想抢她嫁妆不也没得手吗,姑娘说什么,我们听着便是。”

    蓝心这样宽慰着月牙,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刘子清的权势,不是苏氏可以比的。

    晚膳摆上桌,晚晚做了小半个时辰,只是搅弄面前的白粥,其余分毫未动。

    “姑娘,尝一口你最爱的糖醋鱼吧,奴婢昨儿特意让鱼市留了最好的。”

    “不吃了。”晚晚放下勺子。

    月牙叹了口气,正准备把这一桌未动的晚膳撤下,晚晚忽然叫住她,“坐下一起吃吧。”

    “这”蓝心和月牙对视一眼,站着未动。

    虽然姑娘平日好吃好喝的都想着他们,但上桌吃饭传出去足可被打死发卖。

    “坐吧,也没有外人。”晚晚给他们放了碗筷,两人笑了笑。

    “姑娘真好。”

    三人闹一会,气氛轻松下来,晚晚也吃了半碗粥。

    转头看到桌上残羹剩饭,晚晚笑意渐收,轻声叫两人的名字。

    蓝心低低嗯了一声,似安慰又似回应,她比月牙脑子好,今日姑娘太过反常,知道是有话要和她们说。

    “怎么了姑娘?”月牙问。

    “我不想嫁人了。”晚晚面色严肃,却不悲伤。

    “姑娘,你这是吓傻了说胡话呢,嫁人虽有万般不好,可不嫁以后怎么过呢?”蓝心规劝道。

    “自然是吃饭睡觉行医,如同柳大娘子一般。”月牙说的理所当然,晚晚看向她,想着蓝心或许能自谋出路,月牙自己还是得带着才行。

    “可柳大娘子也是嫁了咱们老爷,若是不嫁人,别人怎么看,姑娘,人言可畏啊。”

    “别人爱怎么看怎么看,我们姑娘家财万贯,还怕他们不成。”

    “别吵了,”晚晚打断二人,冷静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不走到那一步,谁也不知是什么样子,如何苏氏对我虎视眈眈,我不仅要走,还要离开东都,今日先知会你们一句,你们若是不想跟我走,我自会把身契还给出你们,也会给你们傍身的银子,日后各自谋前程,若是跟了我,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们一日。”

    “我定是要跟姑娘一辈子的。”月牙脱口而出,也不问问去哪儿。

    “可姑娘,那翟三公子之前似是对你有意,你真要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