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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李含章篇

    “这是何意?”李含章想双手环胸,显得自己有气势些,试了试抬不起来,只能双手笼在一起,但现在一没穿外衣,二左手右臂经不起笼这个动作,只能作罢。

    这人亲她做什么,他平日见她想躲都来不及,最近两次不过是她成了强取豪夺一方,而他是那可怜的柳下惠,怎么突然间便开始主动了?

    “这不是你喜欢的?”他看着她,语气理所当然。

    “你什么时候管过我喜欢不喜欢?”她瞧了眼那洁白的炖蛊,气不打一处来。

    “听到的事情莫要说,坏了我名声对你没好处。”他将炖蛊盖好盖子。

    “你名声不坏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李含章刚刚生了些气,可能是身子虚,现在有点浑身发软。

    “刚刚李大人邀了我去书房一坐。”他侧站着看她,面上挂着不适合他的微笑,“你猜猜他同我谈了何事?”

    “······”这老李夫妇真的是,她李含章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他们就这样怕她嫁不出去?

    他们不知道这匡连海正把她当备胎吗???他还曾经给你们下毒啊喂!

    “匡公子是不是被我的舍生取义感动了?”李含章闷着一口气,开始逞口舌之快。

    “李姑娘取的怕不是义,是别的什么东西吧······”匡连海抿嘴一笑,挑明真相。

    当时一是为了一劳永逸,让他明白自己宁愿死也不会说任何事,二是如果他被那中年男人刺死了,她也活不了。

    这狗男人果然聪明,绿茶又心机!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她笨拙地抚了抚衣袖。

    “是。”

    “喜欢吗?”她肆无忌惮地耍嘴皮子,鬼话刚说出口,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自然。”匡连海微笑接盘,令她分外不爽。

    她说什么他都照单全收,他这是在反攻吗?

    “什么时候也该换我看看你。”她直接破罐子破摔,说话连脑子都不过了,“我的床很大。”

    匡连海看了她半晌,没接茬,端起托盘直接走了。

    几日过去了。李含章没再去找匡连海和潘玉,他们没再来找她,不说两方,至少她这边乐得清闲。初秋,白日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毒辣,李含章将赵氏为她量身定做的轻便靠枕背在后面,把她的竹梯子搭上房檐,熟练的爬到房顶,找了一处有稀疏树叶遮挡的地方侧卧着,一面剥着花生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丢,一面欣赏远处的风景。

    就这样闲闲地躺了两三个小时,身边瓦片传出细微的摩擦声响。她扭头,发现几日不见的匡大湿兄直挺挺的站在她旁边,仿佛凭空冒出来一样。

    “你竟然会飞?”李含章笑着打趣,“能飞多高?”

    匡连海侧过脸瞟了她一眼,双手环胸,仍旧直挺挺的站着。

    “你的剑呢?”她低头剥花生。

    这疑问就像投入黑洞里,没有任何回音。

    她压根也没想着要什么回应,平日里她说四五句他才答上一句,那一句话还得把她气出内伤不可。

    “怎的近日不见玉姐姐?”李含章随意问道,“还在愁结亲之事?”

    她知道这话匡连海绝对不会正面回答,毕竟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谁也取代不了。

    “玄玄是何人?”过了好半晌,匡连海突然抛出一个疑问。

    李含章心一沉,垂眼看手帕上的花生壳,伸手将它们一个个翻到背朝上的样子,“玄玄是何人?”

    “未曾想,李贞之女李含章竟另有其人······”匡连海盘腿席地而坐,背挺得笔直,一副认定她绝非正主的架势。

    “哦?”李含章也坐起身,盘腿,将袍子盖在膝盖上,笑,“我是何人,有何所谓?”

    匡连海看着她,挑着一侧的嘴角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匡公子此次前来,找我何事?”李含章问。

    匡连海仍不作声,仿佛他与她同处不同的空间一般。

    李含章看了会他的侧脸,鼻子隆起好看的弧度,额发被微风吹的一晃一晃扫过鼻尖,令她产生微微不适感。她侧了侧头,收回视线,继续剥花生,往嘴里丢,开始拉家常,“你几岁上的天山?”

    “六岁。”过了好半晌,他才回答,“玄玄是何人?”他立即反问。

    “师父严厉吗?”她绕开他的话题,继续问。

    过了好半晌都没回音,她算是明白了,他们这是在玩儿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只是没有酒,也没有大冒险。

    “玄玄自然是我小字。”李含章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严厉。”

    李含章听了这话,反应了一会,才发现这是她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是否想过要杀我灭口?”

    “若是伤我爹娘,自然要杀。”李含章直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

    “你怕是没那个本事。”他嗤笑一声。

    “只怕小女有那个耐力。”李含章笑着朝他单眨了一下左眼。

    “若是让你在你爹娘和你之间选一方死,你选哪方?”匡连海直接打破游戏的规则,再次发问。

    “我。”李含章直截了当,深觉这人真不守规矩,但这问题也不是不能回答。

    “好一个孝女。”匡连海毫不掩饰地夸赞,“为何?”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如何,她深觉这夸赞有些阴阳怪气。

    “因为失去过一次。”她笑着看他,想起以往旧事,眼睛又微微发烫起来,急忙转念想了些其他事情,“为何问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