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联系上于晓慧当初最好的朋友，现如今已经成为首屈一指的舞团成员，前不久还在国外巡演接到于晓慧的消息后，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便第一时间飞回虞城。

    回虞城的第一时间，她就去看望了于家父母。这些年她承担起于晓慧的责任，将她父母视作自己的父母。

    三人抱头痛哭，似乎要将十年里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哭完之后，她向于家父母保证一定会找出凶手。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于晓慧是个多么好的人。

    在唯成绩论的榆林一中，像她这样的吊车尾艺术生几乎是全班排挤的对象，青春期的敏感让她愈发自卑，话越来越少，人也变得内向。

    只有于晓慧愿意接近她，不断的鼓励她，在别人欺负她时，帮她出头。在大考前，被人捉弄丢掉舞鞋，也只有于晓慧借给她，自己还差点错过大考。

    为数不多的善意也支撑她走过那段最灰暗的日子。

    那晚于晓慧是到她家帮她补课，回家路上发生意外，那么多年，她一直十分愧疚，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她的踪迹。

    最开始在学校自己调查，留意身边可疑的同学老师，考上大学之后，她开始更大范围地寻找。

    她害怕于晓慧是被人拐卖，所以她积极参与支教活动，格外关系被拐卖的妇女消息。

    哪怕是参加工作跟着舞团天南地北地巡演之后，她也没有放弃过，偶尔街头遇到和晓慧相似的背影，她都会追出三条街，只是为了看下正脸。

    如今于晓慧终于有了消息，却是死亡了十年，她在鲜活美丽的世界绽放，而于晓慧却化作森森白骨在暗无天日的水泥中度过无数个日夜。

    整理好思绪的她一大早就来到警察局，更是从办案民警口中得知，榆林一中还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虽然没有说太多的案件线索，可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两起案件有牵连。

    很快马辰就接待了许璇，在许璇的一再恳求下，带她去看了于晓慧的尸骨。

    许璇高挑漂亮，像是只高傲的白天鹅，得益于职业的原因，总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和于晓慧的美不同。

    如果说于晓慧是热烈怒放的红玫瑰，许璇更像是挂在天际的皎皎月光。

    一直绷着的情绪在见到尸骨的那一刻，荡然无存，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晓慧是个多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所有的呐喊都封在冰冷的水泥墙里，没有人听到她的冤屈。

    凶手在杀了人后兴许过上了崭新的人生，只留下她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凶手，许璇将心中的悲愤平复，擦干眼角的泪水，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凶手，她就一天不会停下。

    说实话，马辰开始还有些担心，许璇看着就像是纸片人一般，风一吹就倒，看到尸骨时的悲恫，让马辰觉得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一般。

    幸好缓了过来，并且表示能马上接受问话。

    询问室内，许璇看着桌上的照片陷入了回忆。虽然挡住了脸，可是却有些莫名的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晓慧手机里好像拍过一组差不多的照片，那阵子她有些神秘，好像是认识了一个朋友。”

    那时她并没有觉得异常，用现在的话来说，于晓慧就是个社牛，虞城好几个高校都有她的朋友，许璇也没有在意太多。

    现在警察特意询问起照片的事情，她才拼命想起之前的一些小细节。

    那段时间，她看手机的时间比之前要长，偶尔一两次接到电话后，会匆匆爽约。

    “那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许璇无力地摇摇头，每次她问起对面是谁，晓慧只说是要好的朋友。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四处打听朋友隐私的八婆，所以就没有多问，如今想来是后悔万分。

    “这个地方你知道吗？”马辰拿出今早痕检组拍的废旧化工厂照片。

    “晓慧发现的秘密基地，之前失踪的时候警察也去找过，并没有发现什么。”

    许璇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马辰下一句话几乎将她打下地狱。

    埋尸之地与当年的搜查之地仅隔数百米。

    这几百米的距离就跨越了十年。

    问话持续了一个上午才结束，其中多次因为过于悲痛而暂停。

    顾小满这边也只是怀疑凶手在赵家母子之间，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连搜查令都申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