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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让她做内应?”盛世洐面露难色,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看好。

    按照他妹妹的性格,不跟着滕炀一起疯就谢天谢地了,还要求她配合?可能性不大。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可能?”桑玥却坚持认为有可以一试,“或者,你先去探探她口风?”

    盛世洐垂眸沉思片刻,终是摇头道:“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盛倾城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很多时候甚至分不清是非对错,让她掺和进来,对谁都没好处。

    桑玥放下杯子,忍不住感叹:“你倒是心疼她。”

    盛世洐不置可否,盛家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当然是他的亲人。

    “那要怎么做?不说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就说出了这将军府,外面那么多兵,我们根本不可能把人带走。”桑玥认真地分析眼下的情况。

    滕炀给所有人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允许,谁都别想安稳离开贺兰城。

    “我相信狩猎场的能力。”盛世洐笑着看向她,认真的模样,不像是玩笑话。

    桑玥故作惊讶道:“真的?就我们现在随时都可能被人盯上的情况?我宁愿选择相信您盛二少。或许,把你镇海军调来?”

    “那也太欺负人了,你若是真想见,以后有机会的。”盛世洐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这里的事,就用这里的人解决。”

    他的镇海军守着更重要的地方,暂时不能离开。

    桑玥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站起来向床边走去,打算睡觉了:“我睡床,你睡地上。”

    “你睡吧,我不困。”盛世洐坐着没动,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后的几天里,桑玥白日里都一直躲在盛世洐的房间,有时候也会易容成其他人的样子出去察看情况,但更多的还是晚上出去活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滕炀和盛倾城的婚期,邀请的宾客大多都来了,但是滕帅和景珞依还是没有出现。

    早晨,天空就开始阴沉沉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黄历,反正觉得这不算什么好的开始。

    中午,下起了大雨。

    下午两点钟,婚礼正式开始。

    盛倾城穿着雪白的婚纱,说是专门从国外定做的流行款式,工艺精美,配上珍珠项链,更显贵气华丽。

    而滕炀并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他的军装,只是今天显得正经许多。

    为了烘托结婚热闹喜庆的气氛,他们放了长长的鞭炮,又让唢呐吹个不停,钢琴弹个不止,这场婚礼办得不伦不类。

    耳边都是喧闹,什么也听不清。盛世洐在旁冷眼看着,直到他这个被安上证婚人头衔的哥哥上台去,开口就是否定:“这场婚礼就像我们小时候过家家,没有任何意义。”

    滕炀早就料到他不会认认真真说一段感动的话,所以一点儿也不慌:“怎么没有意义?就因为她和我都是滕家人?”

    所有人为之一震,都姓滕,什么意思?

    “这些年,你们个个都猜测,为什么滕帅对盛家的态度那么奇怪。现在我来告诉你,因为盛家养了滕家一个女儿,按照辈分,我该叫她一声姑姑。”滕炀毫不避讳,就是要扯下那块遮羞布。

    “我想着今日,滕帅或是景珞依总该来一个,他们竟然动也不动!好啊,就别怪我把他们的丑事都抖落出来。哈哈哈哈。”滕炀笑得表情都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滕帅啊,他早在好多年前就死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呢?那问题来了,现在上面坐着的是谁?哈哈哈……”

    原本一脸淡定看戏的盛世洐,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他看向疯癫的滕炀,直接把人按在地上,警告道:“适可而止吧。”

    “怎么?不敢听了?”滕炀用力挣脱他的束缚,踉跄着走到盛倾城身后,拿出枪威胁道,“滚远点,否则我现在就能一枪崩了她!”

    盛世洐发现滕炀变得和前几天有些不一样,他的力量大了几倍,竟然能轻易挣脱。

    “别乱来。”盛世洐站着没上前。

    “谁都别过来。”滕炀朝天上放了一枪,“今天你们必须陪我演完这出戏!”

    现场的人进来这个大厅之前就在门□□了枪械,现在哪敢乱动,又被他这些惊人的消息吓得没缓过神来。

    滕炀很满意他们的乖巧,继续道:“滕帅,现在坐在那里的是我死去多年的父亲!可笑么?你们以为滕帅年纪大了,活不过几年,熬死他就好了。想不到吧?他再活二三十年都没问题!再说,他要真是个糟老头子,景珞依那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天空一声惊雷,外面的雨更大了。

    所有人都惊得长大了嘴巴,这是没想到的走向啊。滕州大地已经安稳百余年,而滕帅为此付出了毕生心血,是带领这片土地走向繁荣昌盛的重要人物,他给人民带来了富足的生活,得到所有人的尊崇。所以,只要有他在一天,没有人会有反叛之心。但是,倘若他不在了,这京都里汹涌的暗流必将争抢得头破血流。

    滕炀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听傻了的脸,嘲讽道:“怎么样?这个消息让你们兴奋么?放心,你们不会有机会把这些说出去。”

    盛倾城在一旁不耐烦地扯了扯头纱,对身边的滕炀说道:“下雨了。”

    “我知道。”

    临时搭建的大厅里飘进来雨水,带着泥土的气息,滕炀一声令下,枪声四起,血流成河。

    “一个都跑不掉,哈哈哈!”滕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但他的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在这个雷声隆隆的雨天里,笑得十分突兀。

    盛世洐把盛倾城护在身边,拉着她躲进一间房间里。

    “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去乱跑。”

    盛倾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拉着盛世洐的衣服求他不要走。

    “我出去看看,等会儿就来接你,听话。”盛世洐像小时候一样摸着她的头,温声安抚道。

    临走前,又把身上唯一一把枪就给她防身。

    盛倾城哆嗦着手握住枪,然后冲他用力点头:“嗯,二哥。”

    盛世洐一愣,转而笑道:“我是大哥。”

    “嗯。”盛倾城终于露出笑容。

    盛世洐把屋子上了锁,转而往回跑去,他从一个士兵那里抢了枪。

    因为宾客们毫无防备,他们很快就都成了枪下亡魂,鲜红的血液顺着雨水从他脚边流过,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胃里一阵不舒服。

    盛世衍避开巡逻兵,转而去找滕炀的踪迹。就在他兜兜转转一圈后,忽然被人拉进一间屋子里。

    “嘘,是我。”桑玥先伸手捂住他的嘴,出声之后才松开。

    她身后还站着晓茉和原刃,因为之前他们都是在假扮其他人,所以没被发现,刚才趁乱逃出来,找到了桑玥。

    盛世洐松了口气,转而问道:“滕炀人呢?”

    “就在最后面那间房,等会儿他们俩在外面守着,你跟我进去。”桑玥压低声音说着,然后朝右边指了指。

    “好。”盛世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