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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茹果回来一段时间后,她的发小兼好朋友周雨时便来清连找她玩。周雨时和茹果不在一个城市,她们虽然平时一直在联系,但是两人因为都很忙难得见面。这次见面,一方面是茹果的公司现在已经转让,是自由职业,没之前那么繁忙。另一方面,周雨时离婚了,来找茹果寻求安慰。作为东道主,白天茹果开车带着她在清连转,吃吃喝喝,玩玩耍耍。晚上泡吧,每晚都会体验一个城市里不同的酒吧。这事是周雨时要求的,她的说法是她刚刚挣脱了婚姻的束缚,现在自由自在,要穿梭在各种具备可能性的地方寻找她的第二春。结果却是,两人太长时间没见面,每天都是没完没了地聊天,聊着没见面的这些年各自身上发生的事情,在酒吧便是边喝酒边聊,互诉心声。有时聊到灵魂深处,茹果和周雨时开始情不自禁地抱头痛哭。茹果很享受她和周雨时的这种友谊,各自有独立的生活和事业,不必长时间腻歪在一起,即使很长时间没见对方,灵魂上却仍然是相通的。

    在周雨时离开清连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决定晚上在清连氛围最好的酒吧不醉不休以此作为告别。正在茹果喝得有点上头的时候,她恍恍惚惚看到隔壁卡座居然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衍生!!!在酒吧忽明忽暗的闪烁灯光下,她静静观望了好久才看清陈衍生的脸。茹果从萨迦回来之后没有联系陈衍生,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周雨时没日没夜地腻歪在一起,茹果没有时间去想和陈衍生相关的事儿。她也不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既然周雨时这次特意来看她,茹果肯定得全心全意地招待她,不能因为一个陈衍生而对她置之不理。更主要的原因是自从茹果和陈衍生上次因为治疗的事情大吵了一架后,两人关系早已将至冰点。即使陈衍生上次莫名其妙地去萨迦县找她,表面上从行动上来讲是他主动在寻求妥协而给茹果打电话并亲自去找她,但是他好像又什么都没说明白,可能也有茹果当时对他态度冷淡的原因。那天短短不到12个小时的相处时间并未让关系回暖,事实上,还是保持在冰点状态。

    在酒精的作用下,茹果竟隐约感觉陈衍生有点沧桑。他旁边坐着一位打扮性感妩媚的女人,她时不时地附和在陈衍生的耳边说话,陈衍生有时听了之后还会扬起嘴角笑一下。茹果想到之前陈衍生总是一味地挖苦讽刺她,自从他眼睛有了问题后,她想见过他对她发自内心地笑似乎比登天还难。嗬!现在,他倒是挺自在的。那位女人拿着酒杯递到陈衍生的手边,陈衍生接过酒杯,靠近她,也对她说着什么。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得就差脸贴脸,亲上嘴了。茹果大脑嗡嗡作响,心碎一地,她此时恨不得把破碎地玻璃心全部吐出来,吐到手上,然后砸到陈衍生脸上,让他那双快瞎的眼睛仔细看看,把她对他的真心看清楚点,铭记在心。茹果痛心疾首,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茹果啊茹果,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和他做炮友之前他对待感情是怎样一个人?在你和他认识以来,本质上他从未认真对待过哪个女人。你都对他吐露真情了,他的态度还是暧昧不清,不拒绝不接受不表态。今天你都亲眼见到他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你又何必去可怜他?陈衍生这样一个人,你就是得在了解他本质的基础上,放宽心去面对他。别对他太上心!

    想到这,茹果又盯着他面前桌子上的酒瓶借着酒吧闪现的亮光仔细看了看,还是烈性酒。陈衍生他能喝酒吗!?接下来茹果又立马忘记了刚刚的自我告诫,心里面开始出现一系列疑问句:

    他现在的眼睛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来酒吧的?我记得我和周雨来酒吧的时候旁边卡座没人。他旁边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和她有说有笑的?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吃饭和睡觉?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好奇我在干嘛?应该没吧,他应该想起我就觉得我在以爱的名义要挟他,道德绑架他。那么,现在他有没有看到我呢?想到这,茹果又心虚地专门看了他一眼。不,酒吧这么暗,他肯定是看不清的。那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呢?今天晚上,我和雨时可真是在这酒吧像两个神经病在这酒吧发疯,借着醉意互相大声表达爱意,大笑尖叫,相互拥抱,不知道可能还以为我俩是蕾丝。如果他听到,知道是我,怎么还这么淡定呢?

    茹果突然又想到陈衍生在小木屋对她说的一句话,此刻她顿悟,她现在也把他那句话转发给自己,“茹果,你是不是把自己幻想得太重要了?”

    “茹果!茹果!“周雨时扯着嗓子叫着茹果终于把她从众多疑问句中拉回了现实。

    “啊?雨时,怎么了?”

    “果儿,在发什么呆呢?叫了你好几声呢。我郑重通知你,茹果,姐们明天可就要走了,你现在可别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天的快乐,今天我们来一起画个happyending。今天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来来来,你拿着你这杯酒,我们去那边去边喝边跳,尽情释放。看看有哪个瞎眼的男人感受不到咱俩的魅力!”喝得比茹果都醉的周雨时对陈衍生这人也是只闻其人,未见其身。

    “哼,瞧你说的,我今天一定要奉陪到底。谁怕谁呢,我就担心你的魅力不如我。走,我们现在就去实际操作去!”茹果端着周雨时递给她的那杯酒杯,被周雨时拉着走了,她还是忍不住又看了眼陈衍生,他正侧头看着她们刚刚的卡座的向,只是她们已经不再那了。

    玩了一会后,等茹果再回头看时,看到的是陈衍生挽着刚刚那个女人的胳膊离开的背影。

    看着陈衍生离开的背影,茹果真恨不得冲过去拉住他,但是她怂,平时敢想敢做的她现在实在是没那勇气。

    凌晨结束时,茹果和周雨时都已经烂醉如泥,她直接睡在周雨时住的酒店,第二天中午开车送周雨时去机场。和好朋友挥泪告别后,茹果发现最近几天的宿醉着实让她疲惫不堪,随便吃点东西后直接回家倒床便睡。

    她再次醒过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茹果,茹果!”

    茹果迷迷糊糊中跑去开门,看到眼前的杨招有点惊讶,“杨招!你怎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茹果的话刚说完,陈衍生从旁边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杨招旁边,两人一起面对着她。

    “茹果,是衍生要来找你,我开车送他过来的。”杨招笑得也有点勉为其难。“反正,我的任务是完成了,剩下的你们自行处理。”说完杨招像逃一样溜了。

    陈衍生主动来找她,还是在茹果见到他紧接着的第二天,茹果一时半会有点反应不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陈衍生还是站在门口一言不语,茹果主动说道:“陈衍生,要不进来吧,我们不可能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吧。”

    陈衍生点点头。从休闲裤的裤兜里面掏出之前的那根银色伸缩盲杖,拉长,右手拿着左右扫地探路。上次看他做这些动作是在萨迦,可那时是晚上,房间灯光比较暗。现在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天色也不暗呀!这么短的时间他的视力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陈衍生,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