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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饮酒一盏

    “瑞王这话,听着倒是有些逆耳呢。”

    正这时,那紫袍男子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君若轩眼角一挑,面上却并无半点惧色,反倒是勾唇而笑,薄唇一启,正要懒散回话,却不待他嗓音道出,皇后已恰到好处的插话道:“皇子,本宫这皇儿,历来喜外宫外玩耍,加之性子极是外向,是以言语稍稍有些出格。但也望皇子相信,本宫这皇儿历来心善,只是心直口快罢了,且他方才之言,也仅是随意与皇子攀谈罢了,对皇子并无恶意,望皇子见谅。”

    “许是要辜负皇后娘娘之言了,只因本皇子这人啊,着实最不喜欢心直口快之人呢。本也还以为此番来大昭出使,可好生与大昭攀谈,再应我父皇之意好生与大昭商议盟约之事,却是不料啊,本皇子这才刚刚一来,贵国的瑞王爷啊,便当即给本皇子来了一个下马威。如此,大昭的态度,本皇子倒也见识了,想来今日这接风洗尘之宴,本皇子也可不必参与了呢,只因即便耐着性子参与,也不得大昭尊重,如此一来,参与也无意义,又或者,本皇子来这大昭,本就是场无用之行。”

    冗长的一席话,懒散自若,只是这番脱口的话语内容,则是不曾掩饰的夹杂着几许威胁。

    待得这话一落,紫袍男子毫无耽搁,当即慢腾腾的起了身。

    瞬时之际,在场之人终还是有些坐不住了,顿时朝紫袍男子委婉的出声而留,那主位上的皇后也眉头一皱,面色一沉,犹豫片刻,终还是强行按捺心绪的道:“皇子许是误会什么了,本宫这皇儿着实仅是顽劣些罢了,但却心地良善,并无恶意。再者,此番因皇子的到来,我大昭皇上便是身子不适,也要强撑在此宽待皇子,就凭这份儿执着与尊重,也全然不是想给皇子下马威。想必皇子也是明理之人,自也不会对待某些事随意判定好坏,更何况,皇子此番而来,也是受了大梁皇上之意才来,想来大梁皇上既是看中我大昭,甚至还有意与我大昭结盟,便也最是证明,我大昭并非是眼高于顶,清冷得不自量力才是。如此,大梁皇上精明威武,不会看错我大昭,而皇子你,自也该稍稍抽点耐性,好生了解我大昭,莫要太过曲解误会了才是。”

    这番话说得倒是极为圆滑,却也是条理分明,一时之间,也将大梁皇帝的名义都搬了出来,也算是对那紫袍男子软硬兼磨的劝说了。

    只是这番话终还是起了效果,紫袍男子眼角一挑,足下也下意识的止了步,随即抬眸便朝皇后望去,瞳中有半缕复杂之色滑过,随即便勾唇笑了,“本皇子倒是不料,大昭皇后倒也是心细大义之人,连带这番说出的话,都极让人信服与佩服呢。”

    皇后满面雍容,发紧的瞳孔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释然,随即按捺心神一番,缓道:“皇子过奖了,本宫不过是妇人罢了,仅是随意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罢了。但对于本宫这皇儿,本宫终还是要因他的顽劣而为皇子说声抱歉的。”

    “皇后娘娘也是客气了,只不过,您贵为一国之母,本皇子又何能让您对本皇子这晚辈说抱歉,此番既是瑞王言语不周,该抱歉的,自也是瑞王才是。”

    嗓音一落,目光悠然魅惑的朝君若轩望来,“你说是吧,瑞王?你好歹也是男儿,自也不能犯错之后让你母后来为你善后吧?倘若当真如此,倒也并无男人之志,更也无男人之威了,你说呢?”

    这话无疑是在咄咄逼人,肆意针对。

    君若轩心底自也是有数。

    只是,本以为这大梁的皇子傲骨之至,是以也有心稍稍挫他锐气,却不料这大梁的皇子,终还是没那与他斗的本事,且一旦出事,便开始将矛盾朝国与国的方向上引,肆意的告状讽刺,不得不说,如他这等小儿之为,倒也着实让他君若轩不耻。

    思绪至此,君若轩轻笑一声,面容之上,却并无半点的恼怒之色。

    紫袍男子眼角一挑,“怎么,瑞王爷仍是要心高气傲,再讽本皇子?”

    “岂敢呢。”

    不待他尾音全数落下,君若轩便慢腾腾的出了声,说着,便也嗓音微挑,继续道:“皇子你可是带着大梁皇上的使命而来,威风赫赫呢,本王若再惹你不悦,万一皇子说不过本王了,转身就走,这对我大昭之国,自也是不善呢。如此,无论如何,本王,都是不敢惹皇子的呢,是以方才之言,本王虽时常对旁人言道,但终还是不可对皇子你多言,毕竟,皇子性子着实稍稍敏感了些,且也不若其余之人那般开得起玩笑,是以啊,本王在此,便为本王方才之言,向皇子道歉了,望皇子,莫要放在心上,见谅见谅。”

    懒散平缓的嗓音,无疑是吊儿郎当,语气之中,更也不曾夹杂半点恭敬与歉疚。

    这话一出,皇后眉头一皱,面色越发一沉,周遭在坐之人,也是心有汗颜,只道是自家瑞王这番话,无疑是含沙射影,欲在那大梁皇子身上火上浇油了。

    奈何正待在场之人皆以为那大梁皇子定要再怒之际,而那大梁皇子的面色,却是极为难得的不曾变却半许,更也未怒,

    他仅是微微而笑的朝君若轩望着,上下仔细的打量着,待的片刻后,他终是薄唇一启,平缓慢腾的出了声,“瑞王倒是能说会道。”

    君若轩轻笑,“能说会道算不上,只是心有畏惧与顾虑,是以不敢得罪大梁皇子罢了。且大梁皇子终归来者是客,本王自然得捧着皇子才是。”

    “瑞王这番抱歉的方式,倒是深得本皇子心。”

    紫袍男子再度漫不经心的出了声,只是那张俊然柔魅的面容,却是无半点的宽慰与心悦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