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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透风之墙

    却是正待诧异,那小厮紧着嗓子再度出声道:“国师来得急,且似有急事寻王爷,是以,王爷您……”

    这话入耳,不待侍奴后话道完,凤紫便平缓温和的出声道:“既是国师急着要见王爷,想来自是有要事要与王爷相商,王爷还是莫要太过耽搁了,先去见国师为好。”

    瞬时,侍奴下意识的噎了后话,目光迅速朝凤紫扫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朝萧瑾落来,面色依旧发紧与着急,似是生怕萧瑾不应。

    萧瑾也着实不曾即刻回话,整个人兀自沉默,眉头微蹙,似在跑神,却又是片刻之后,他终是回神过来,目光径直朝凤紫落来,低沉而道:“你且先在此等候,本王去去便回。”

    这话一落,不待凤紫反应,他便已无耽搁,当即迅速起身,携着那侍奴即刻走远。

    凤紫稍稍自草地上坐了起来,目光一直锁着萧瑾脊背,一声不吭,待得萧瑾彻底走远,那气场修条的身形也全然消失在道路拐角的尽头,她这才稍稍回神过来,神色与心境皆是双双起伏,平息不得。

    不得不说,萧瑾方才那离别之话,虽是嗓音略有低沉,但那脱口的语气,则分毫不掩的夹杂几许坦白与认真,就似是,他将她当做了故友知交一般,语气并无半许吩咐之意,有的,仅是一重重认真与厚重,似在朝她宽慰一般。

    是以,如今的萧瑾,着实是待她极好的,甚至比之以往,大为改观。

    只不过,他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转变的?

    是从他当初身子发病之际她救了他?还是,她与他寻常相处,久而久之,互相皆知对方性情,是以,在时间的磨合之下,便稍稍磨平了他满身的棱角?

    越想,思绪便越发飘远,却是不得结果。

    她再度撑着身子缓缓的躺了下去,脑袋枕着双臂,目光幽幽的凝着头顶天空,视线略微出神,心底也再度开始起伏上涌,揣度连连。

    周遭无声,沉然静默。

    四方而来的风也并非凛冽,反倒是微微徐徐,甚至还卷着几许不知何处而来的花香,浅浅淡淡,沁人心脾。

    待躺得久了,后背也逐渐被草地稍稍浸湿,凤紫回神过来,稍稍皱眉,随即便起了身,踏步至湖畔的茶花旁,修长的指尖微微而抬,摸了摸茶花,又拂了拂湖水,目光也静静落在湖边浅岸,看那澄澈的水里游鱼欢畅的嬉戏,着实有趣。

    心底的所有压抑与思绪,突然因游鱼而稍稍忘却。

    只奈何,时辰逐渐在无声无息里消散远走,待得许久许久,凤紫已是等的不耐烦,心生无奈至极,前路之中,则空空如也,毫无人烟,那萧瑾,竟是还未归来。

    她眉头一皱,再度起身而前,在最初躺过的那片草地重新躺了下来,眼皮稍稍而合,再度无声等待。

    萧瑾离别时的话,虽并未带任何威胁与命令,但迫于萧瑾那般认真诚然的与她说话,她自然也是要破例一番,好生给他面子等他才是。

    但心思本是如此,也着实打算好生等待,奈何此番一趟,又是躺了许久许久,久到错过午膳,甚至久到黄昏将至。

    她终是等不下去了,心境也突然开始起伏摇曳开来,随即手脚并用的缓缓站了起来,足下往前,开始逐步往前。

    她不知萧瑾为何还未如他所言的过来,但她着实耐心耗尽,全然无再等之意。她开始朝原路返回,一路往前,只是这回,她并未径直踏回竹溪园,而是径直站定在了萧瑾的主院外。

    此际那主院的院门外,几名侍奴恭敬而守,眼见她径直过来,侍奴们皆是微微一怔,面色微变,但却并未言话,也未开门。

    凤紫神色微动,淡然而道:“劳烦开一下院门,我欲进去见王爷一面。”

    这话一出,侍奴们便面面相觑一番,随即,其中一名侍奴紧着嗓子回道:“凤儿姑娘,王爷正与国师在内商议要事,且王爷也吩咐过了,不得任何人进去打扰。”

    是吗?

    凤紫眼角一挑,面色微变,却并未立即回话。

    待得与侍奴们无声僵持半晌后,侍奴们面色越发无奈,那方才言话是侍奴再度出声劝道:“凤儿姑娘还是先行回竹溪园去吧。倘若王爷与国师商议完了,奴才们自会将凤儿姑娘来过之事告知王爷,到时候王爷再去竹溪园见凤儿姑娘许是也可。”

    这话入耳,凤紫满目幽怨,仍未回话。

    待得再度沉默片刻,她终是将所有起伏的心神全数压下,随即不再耽搁,转身而走。

    多说无益,毕竟,对这几名侍奴们为难也无任何意义。说来,萧瑾是否要见她,自然也是取决于萧瑾的态度,他若不愿见,便是她此番强闯进去也是无用。只是,那萧瑾与叶渊竟是商议要事商议了接近一日,究竟在商议些什么?

    便是有要事要聊,自然也聊不到这么久才是,难不成,叶渊今日所聊之事,甚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