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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景致有缺

    一时,周在气氛再度彻底的沉寂了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令人心口发紧的压抑。

    凤紫着实不知这萧瑾如何会这般反应,但待仔细思量了半晌后,才突然有所猜测,难不成,那看似仙风道骨的国师叶渊,从不曾为女子把过脉?

    思绪至此,连自己都为之一怔,却也正这时,萧瑾那森然凉薄的嗓音终于响起,“并非把脉之事异常,而是,叶渊亲自为你把脉,极是异常。”

    森冷的话,猝不及防的与心底的猜测重合。

    凤紫瞳孔一缩,当即愕然复杂的再度抬眸朝萧瑾望来,不料他竟是不知何时已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待得她目光一抬之际,便恰巧与他对了个正着。

    瞬时,凤紫神色几不可察的颤了颤,而后强行按捺心绪,故作自然的垂眸下来,紧着嗓子低沉而道:“可是国师从不曾为女子把过脉?是以,国师今日如此对待凤紫,可是怀疑凤紫什么了?又或者,凤紫已是引起他注意了?”

    萧瑾那异色的瞳孔极为难得的显得有些幽远,连带森冷厚重的嗓音都略微显得幽远,“叶渊此人,虽医术高超,但却从不外露。此生,也只为他那心仪之人把过脉,而后,便在不曾接触过女子,更也不曾,亲自伸手为女子把脉。”

    说着,嗓音越发一沉,继续道:“你方才在本王看不见的地方,可是用法迷惑了叶渊?”

    凤紫眉头一蹙,目光起伏,心底也跟着肆意起伏。

    她方才何来迷惑过叶渊!更也不曾真正动过这般心思!反倒是那叶渊不声不响的站在她面前看了她的信笺,甚至还出口盘问与怀疑,是以,若说那叶渊当真盯上了她,绝非是因看上了她,定是因……怀疑上了她。

    毕竟,亦如那叶渊所说的一样,慕容悠那等赫赫有名的毒公子,竟会对她称之为友,且如萧瑾这般冷血无情甚至满身煞气之人,不让王府侍从好生伺候,却独独让她云凤紫一人伺候在旁,就凭这两点,便足以让人对她产生好奇与怀疑了。

    越想,心底的复杂之意便越发的浓烈,就亦如一切的事,仿佛都在朝着她心底所想的反方向在发展,她虽看在眼里,急在心底,却也无可奈何。

    凤紫神色云涌,思绪延绵,脑袋起伏重重,并未言话。

    正这时,萧瑾眸色越发一深,薄唇一启,继续阴沉而问:“本王之言,你可是听见了?”

    大抵是有些不满凤紫的跑神,萧瑾这话倒是阴沉得厉害,威胁不浅。

    凤紫这才回神过来,面色也显得极为沉重,只道:“王爷曾说凤紫的长相与国师心仪之人的长相略有几许相似,但如今的凤紫则满面红肿,早已遮盖了本来的面容,是以,国师自也是不知凤紫的真实容貌,更别提他会因着凤紫的容貌而对凤紫略有好奇。再者,王爷也历来精明,想必自也是能猜到的,国师破例为凤紫把脉,并非是被凤紫迷惑了,而是,早已看穿凤紫面上红肿的把戏,是以,才亲自对凤紫把脉一番,以图确定。另外,她能对凤紫好奇,自也因慕容公子那夜在国师面前称呼凤紫为他的友人,也因王爷今日不让王府侍从在旁伺候,仅容凤紫一人在你眼前转悠。”

    说着,嗓音越发幽远,继续道:“是以,国师对凤紫,只是好奇与怀疑罢了,甚至也似是怀疑上了凤紫的身份,且还让凤紫明日与王爷一道去国师府做客。他已盯上凤紫了,若凤紫再顺从的到他眼皮下转悠,定被国师拆穿身份,那时候,凤紫定是性命不保。”

    冗长嘈杂的话,被她紧着嗓子彻底的言道了出来。

    大抵是极为抵触那叶渊,也或许是极为抵触明日与这萧瑾一道去叶渊的府上,是以,此番脱口而出的话,也显得略微的着急,话语内容有些语无伦次也不自知。

    只奈何,即便她极为认真捉急的言道这些,萧瑾却仅是不深不浅的听着,那张略微苍白的俊脸上并无太大反应。

    待得半晌后,萧瑾才阴沉而道:“叶渊能注意到你,无论是因为怀疑还是其它,这都不易。你若再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再将脸上的红肿全数除尽,不愁叶渊不会被你惑住。”

    凤紫一怔,心底顿时增了几许凉寒与无奈。

    这萧瑾终归是未将她的话全数听入耳里,反倒是仅挑了对他有利的话来说。

    那叶渊的确对她开始好奇了,也盯上她了,但这并非是善意好意的盯上,一旦他知晓她的身份后,凭叶渊亲近皇族的态度,定是要将她身份揭发而出的,那时候,君黎渊与大昭老皇帝,还不得对她斩草除根?

    思绪翻转,纵是心底夹杂了太多复杂,此际,也无心再与这萧瑾言道了。

    多说无益,这萧瑾本是冷冽无情之人,一心只为他心底的大计,如此,又岂能真正顾及得了她的生死。

    一想到这儿,凤紫眸中漫出了几许冷嘲,低沉而道:“无论如何,王爷仍是想让凤紫亲近国师,迷惑国师,可是?”

    萧瑾森凉而道:“你若能迷惑住叶渊,日后,定可平步青云,但若你当真被揭穿了身份,也只能怪你无蠢废无用。”

    凤紫暗自长长的吸了口气,“王爷意已至此,凤紫便是反驳,也是无法。因着迷惑国师这话题,凤紫也与王爷探讨多次,但如今看来,王爷仍是一心想让凤紫拿下国师,而凤紫这等卑微低贱之人,自也只能听从王爷之令,顺从行事。”